不相伯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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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靖白兄技高一筹,我输了。”在裴度看来,安靖白恢复练箭不过半个多月,而且他使用的角弓和羽箭比安靖白使用的好上太多,要是再给安靖白一些恢复的时间,再给他同样的装备,结果必然另说。
安靖白知道裴度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这次我和裴兄是打平,只是切磋,不分高下,宋崇说的。”
裴度笑道:“虽如此说,我却知靖白兄绝非现在这个水准,假以时日,我远非靖白兄对手了。”
安靖白道:“有个建议不知裴兄肯不肯听?”
裴度笑意一敛,说道:“靖白兄直言无妨。”
安靖白道:“你在连发射箭时习惯憋气,无论射三支箭还是五支箭,过程中你从不换气,这虽然能给你提供极大的身体平衡,可实际上一旦超过某个临界点,你身体中的血氧浓度……”
他强行把“血氧浓度”这四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身体里的‘气’会变得浑浊,直接影响你的大脑和身体反应,这不是人为意志可以克服的,我用的方法是每射一箭都保持顺畅的呼吸,在呼气时一并将羽箭‘送出去’,这样虽然动作慢一点,也影响身体的平衡,但经过大量的训练之后,正面的回馈总比憋气好,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合适我的呼吸方法,也不知道你现在改是否来得及,现在只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尝试改变,要是有兴趣,我们日后可以深入探讨。”
他说的这段话其实带了许多现代的科学名词,但这也是不得已为之,不过好在裴度是个中行家,安靖白要表达的意思他都能理解,并且一下听出其中的区别和深意,回道:“靖白兄所言切中要点,个中要义我会仔细咀嚼,也会认真尝试你所说的方法,日后我会写信与你探讨。”
安靖白道:“好……”
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写信?”
裴度将弓箭交给他的仆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安靖白和宋崇到一旁连廊的亭子上细说。
他们和宋崇对坐,上了茶,裴度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打算明日便离开嘉州,也不是回陵阳,而是直接往京城走了。”
安靖白和宋崇异口同声道:“京城?”
裴度是陵阳人氏,照道理应该回陵阳才对。
裴度点了点头,脸色转成几分凝重,“我父亲外放任职期满,年前圣上便召回京,今春抵京,后面多半留京任职,加之我家中叔伯兄长,便是外祖家的舅舅也都在朝为官,这次从陵阳老家启程,替我母亲来嘉州祭拜外祖父母只是一项,后面要直接到京城去的。”
安靖白道:“这是好事啊,大周之大,州府千百,京城才是真正的天高海阔,裴兄如此才学,又有家世扶持,到了京城必有一番作为。”
裴度却是苦笑:“我虽有心,家中却未必肯让我如愿。”
安靖白道:“为何?”
裴度道:“我今年十九尚未娶妻,靖白兄可知为何?”
安靖白略一思索,大概猜到裴度这种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子弟,肯定是遇上不称心的政治联姻了。
果不其然,裴度说道:“我父亲今年进京,留京已成事实,后面想要在京中站稳脚跟,找京城望族结一门亲事是最便捷稳妥的办法,儿女亲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上面两位兄长皆已娶妻成婚,现今单只剩我一人,逃不掉的。”
他这么说就表示已有一定的觉悟,他要想借助家族扶持在京城大展拳脚,就要用自己的婚姻大事来交换,只能说人活一世,王孙公子也好,乡野村夫也罢,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忧愁,地位不同,身份不同,遇到的烦忧也不尽相同。
在这件事上裴度有自己的选择,安靖白不会劝人家“造反”,也不会劝人家“顺从”,只问:“裴兄可有心宜的姑娘?”
裴度笑了笑,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想到若我点了头,对方姑娘若有心仪之人,或者也只为迫于家中压力与我联姻,我本是无趣之人,倒害了人家下半辈子。”
安靖白听闻他此言,笑道:“裴兄能这么讲,哪家姑娘嫁了你都不会吃亏。”
裴度仍是苦笑道:“但愿如此。”
安靖白道:“京城路远,可惜我们不能去喝裴兄的喜酒了。”
裴度道:“无妨,虽然我们三人相识时日不多,却彼此心知品性,知己相交不在远近,他日倘或有机会,我们可以在京城相聚。”
安靖白道:“好一句知己相交不在远近,这样吧,既然裴兄明日要走,今天到我家中做客如何?要是方便,你在我家小住一晚,明天我和宋崇将你送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