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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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是……又和宁王世子有关?他有些烦躁地想,好不容易来了兴致,打算演一回好人,怎么这么快就被戳破呢。
被梅九护住的嬷嬷和阿环这会儿也得了安全,阿环猛地一震,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督公看着夫人的眼神,分明是不悦的!
她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还请督公饶恕夫人!夫人哪怕有些许疏漏,对督公也绝无不敬之意!”
嬷嬷在一旁想拉也拉不住她。
顾玄礼瞬间又体会到了晌午时,从锦衣卫副指挥使家中出来的那种无趣。
梅九众人都静默地等着他的反应,以为这满街的尸体又要多个两三具。
林皎月被这阿环唤回了神,止了哭,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正被顾玄礼抱着,被顾玄礼的所有手下、甚至于府中的人都盯着——
脚后跟到脊背后脑,瞬间麻了一片。
感受到顾玄礼身上散发的寒意,她下意识低声叫阿环别哭了。
可她脑海中还回荡着梅九刚刚汇报的“宁王世子”,视线里满街都是顾玄礼杀掉的人。
短暂的一瞬,她想了很多。
她同李长夙,同宁王府,两世好似不论处于什么关系位置,都彼此对立,不死不休,可这一世,却是顾玄礼这个无法无天的权宦,不论出于什么缘由,何种考量,一直在护着她。
她喉咙发紧,怔怔看向顾玄礼,顾玄礼也似笑非笑地侧目来看她,好像在期待看她会作出什么反应。
林皎月心头发颤,缓缓抬起手,可想起顾玄礼新婚当夜挥开过她一次,立即将手腕压低,只轻轻地,攥住了顾玄礼的衣襟。
顾玄礼垂眸瞥着,漆黑的眼瞳里有波涛汹涌。
林皎月小心翼翼,掐着最温柔,最柔美的嗓音,努力地对顾玄礼笑道:
“多谢督公救命之恩。”
顾玄礼抬眸,也凉凉地回了个笑:“夫人喜欢边哭边谢人?”
林皎月难堪,恰时肚子里传来咕噜一声,打破了这份要命的寂静。
顾玄礼顿了顿。
林皎月深吸一口气,当真要压不住哭了,硬着头皮哽咽摇头:“不,不是,是饿哭的。”
声音轻轻哑哑,像小珍珠的尖尖爪儿,在他心上挠了道微不可查的血痕。
弦月升空,晚风将巷子里的血腥味都吹散了去。
梅九看了眼督公的神色,心下了然,便转身悄声吩咐起蕃子们各忙各的,将场子让给这二人。
阿环本不想走,嬷嬷拍了她一下:“傻丫头,督公才没想着伤夫人哩!”
阿环一愣,便被嬷嬷使大力气拽走了。
听着周围的絮絮叨叨,顾玄礼心中嗤笑,想着装好人真简单啊,脸上不冷不热:“饿了吃鱼干呗。”
“那是带给小珍珠的!”
林皎月急匆匆低叫,生怕他不信自己饿了——不然真找不到旁的借口了。
她直觉对方不喜看到自己被他吓哭。
顾玄礼看她一眼,终于没说话。
回到府中,不等林皎月犹豫询问对方可要一道用饭,顾玄礼头也不回地去了后院。
林皎月欲言又止,低头看见自己满裙子和手掌上都是血,只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也幸好他武艺高强,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她已不像最初那般害怕顾玄礼了,甚至很庆幸,他这般强大,足够自己倚仗。
宁王府里,听到暗卫来报刺杀结果,儒雅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啊。”
暗卫正详细说明着,得了消息的李长夙赶过来,满脸震惊:“父亲!您今日派人刺杀九千岁了?”
而且,还是借着他在南坪伯府受辱的名义!
可当着宁王的面,他不能置喙父亲不拿他当人,便只能揪着刺杀本身来问。
宁王挥挥手,暗卫退下。
宁王看了眼世子,道,也是近来听说,原来顾玄礼月月按时服药,恐身子底有大问题,便算出了日子下手。
李长夙愕然:“他是太监,又不是女子还会来葵水!”
还算什么日子!?
宁王揉了揉额角:“往常确是每月都有几日,他不进厂卫司,不出手,与往常嗜血好杀的性子不符,为父才想试试看,可否除掉罢了。”
“现在没杀成,若引来他记恨,如何是好?”李长夙越想越觉得不妥,可对着宁王,又不得不压着情绪,轻声伏低。
世子妃今日回来便哭,他同样要顾及仪态,安慰体恤,早已精疲力竭。
宁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无妨,他生性多疑,想来也不会轻信了宁王府因着你受辱就轻易派人刺杀。”
李长夙眼眸微暗。
“本王已放出风声,说这是瑞王在借刀杀人,将他的注意力引去瑞王那边了。”
这样一来,又能祸水东引,他们坐山观虎斗。
可李长夙想,顾玄礼恣意妄为,哪怕真信此事与宁王府无关,也难说不会迁怒他给人提供了好借口。
但终归他不能质疑反驳父亲。
他心中越发烦闷,出门便命人将世子妃的丫鬟习秋教训一顿。
家仆询问他惩治由头,端方的世子面色无异,道今日对方在南坪伯府毫无规矩,对着已经嫁做人妇的世子妃还称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