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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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鸢心里忐忑:不知官家所为何事?

    她抬起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才看见周围一派田园风光,显然车队已经走出了京城。

    齐公公嘴唇紧闭,看样子是不能从他嘴里打听些什么出来了,南鸢敛起心思,些微整理下衣饰便跟着他往队伍最中间去。

    天子车辇最为华贵,正在队伍中央,九匹高大健壮的骏马拉着镀金雕龙的车辇,周围依仗各自肃穆。

    天家的龙辇依照规矩是不许闲杂人踏入的,南鸢回头看了一言齐公公想询问他的示下,可齐公公送南鸢到车辇下便垂首而立,南鸢只好自己踏入了龙辇。

    御辇里面格外宽敞,说是座小房子都不足为过,内壁金碧辉煌,狰狞的龙兽图案,南鸢匆匆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御辇正中的龙椅上坐着官家,他身着巡游专用的裘冕,青色衮服繁复冗杂,头戴通天冠,前面垂下十二旒玉珠,越发显得人神情莫测。

    南鸢不敢多想,忙跪下行礼。

    官家也不叫她起来,只指着案几上一柄古琴道:“这尊鱼尾琴如何?”

    他说起话来脸上神色淡淡,语气里也丝毫不见任何喜怒,可却叫南鸢越发害怕,像是在雪地里与狼群对峙一样。

    御辇里的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长长的羊毛拂过脚面带来一阵不适,南鸢怀着忐忑的心情瞥了一眼鱼尾琴。

    琴身用上好的桐木制成,在车厢内幽暗的光线下仍旧泛着优雅的光泽,琴弦紧绷,琴尾刻着好看的鱼尾形状。

    南鸢这回由衷赞叹:“回禀官家,是一柄好琴。”

    她进来之后就不自觉微攥着拳头,脸上也惴惴不安,可在说到这柄古琴时忽然神色焕发,连眼睛都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

    官家的神色越发清冷:“你可喜欢这琴?”

    南鸢不知他为何问出这话,回答也愈发谨慎:“这琴似乎有些年份,传承至今的确是所见之人的荣幸。”

    看上去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官家却不吃这一套,他冷冷道:“那你可要这琴?”

    南鸢不解她是什么地方触怒了官家,忙道:“奴婢卑贱之身哪里配得古琴呢?”

    “有人觉得你配得上。”官家嗤笑了一声,“从璇飞有事要晚来几天,巴巴儿叫仆从把这琴转交给你,鬼鬼祟祟被御前侍卫抓住,送到朕这里来。”

    怪不得官家这么生气,南鸢恍然大悟,从公子这一出难免会被人认为是私相授受,还被当成刺客送到官家这里,听上去就荒唐不已。

    她又看了一眼琴尾,尾巴做成了罕见的鱼尾形状,世间有焦尾琴却少有鱼尾琴,一定是煞费苦心得来的。

    南鸢想起从公子扛着鱼竿信誓旦旦说“钓了鱼就给你送来”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他一定是没钓到鱼又不想失信,就拿一柄鱼尾琴来充数。

    不过只可惜侍从不小心被云林为抓到,南鸢忙俯首认罪:“奴婢罪该万死。”

    “送琴是从璇飞所为,你何罪之有?”认罪显然没有取悦到官家,甚至让他的怒火更盛几分,“莫非你认定朕就是个昏聩不分的?”

    南鸢头垂得更低:“奴婢不敢。”她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难道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还要辩解自己没有做错么?她并没有第二个脑袋可以放肆,却没想到这位官家不好糊弄。

    如今为了不触怒他,只好打起精神好好想一想托辞。

    南鸢脑子转得飞快:“这琴虽是从公子主动送的,但是奴婢与他闲谈时确实聊到君子九雅其中之一便是闲风抚琴,或许言语之间流露出向往之意,惹得从公子生了怜悯之心,才生出这一系列事端,说是奴婢的错也不为过。”

    “君子九雅?”十二旒后面的面容嗤笑一声,“抚琴不过供人取乐罢了。”

    他的声音冰冰冷冷,让南鸢想起冬日河水上飘着的冰凌,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官家看在眼里脸色更沉几份:“你那便抚琴给朕听听。”

    南鸢起身,长时间跪拜让她脚都麻了几分,她不由得往前一倾,斜斜摔了下去。

    马车内空间到底有限,南鸢摔过去,就觉离官家的身形很近很近,惊慌失措之际本能抓住了能抓住的物体。

    有了支点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官家的胳膊。

    很硬。

    金黄团龙衣袖下男子的小臂紧实有力,上面的精肉因着她突如其来的抓握越发紧绷,就是这点子支撑阻止了南鸢跌得更厉害。

    南鸢跌坐在了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要被处死了。

    天子冷着脸抽出胳膊,绛纱龙袍衣袖从南鸢脸颊上拂过,黼黻龙雉的图案又冰又凉,像是一条蛇游走而过。

    南鸢仔细看还能看到天子龙袍下的白纱中单,她吓得一哆嗦,赶紧松开了手,呆呆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杀头之罪。

    可天子并未喝令外面的将士进来杀人,而是不耐烦道敲击下桌面,似乎是在斥责她为何还不开始抚琴。

    南鸢如梦初醒,忙起身到鱼尾琴旁边,拂了琴弦几下。

    琴音悦耳,余音纯正,果然是把好琴。

    可此时南鸢的心境毫无任何弹琴所备的平静,她的手不自觉抖得厉害,心也咚咚狂跳。

    她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才能平静心绪:“奴婢为官家奏一曲《周颂惟天之命》。”

    厉晏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声音沉沉,像是北疆矗立千年的玄武岩壁,威严冷峻。

    南鸢端坐,手指从琴弦划过,琴音响起,

    嘈嘈切切,流水一样的音符从琴身流出,让人想起万兽来贺百鸟呈祥的太平盛世景象。

    何娇鸾侧耳倾听:“是谁弹琴?”

    婢女道:“或许是教乐所的乐师。”

    “官家出行,岂会容得闲杂人弹琴。”何娇鸾摇摇头,又侧耳分辨一回,“这琴音中虽好,可仔细听来颤颤巍巍,似乎抚琴之人内心并不平静。”

    “婢子可是什么都没听出来。”绿儿笑,“娘子到底是功力深厚。”

    何娇鸾的神色却并不轻松:“去找人打听打听,官家可有召见什么乐女?”

    甘四娘也听见了琴音,她撇撇嘴:“莫非官家又在取乐?”

    她是个不通文墨的,自然也不懂琴声,听了半句就去问身后的采莲:“你好好说说,那位时娘子有什么招数,怎的忽然就去了福宁宫了?”

    采莲跪在地面,仔细思索着当时的场景:“当时那位时娘子单独去官家宫里后失魂落魄回来,脖颈上有两个明显的红痕……”

    “可是欢好过的痕迹?”甘四娘不耐烦打断了她。

    采莲也没想到待字闺中的娘子能这般直白,愣了一愣才道:“不是,像是掐痕,而且第二天那痕迹变成黑色发青,明显就是……就是被人下了死手。”

    甘四娘满腹怀疑:“你再说下去。”

    一曲奏毕,官家也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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