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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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林志昆跟小娃娃说了什么,小娃娃手拉手围成一圈绕着林志昆奔跑。稚嫩的笑声拂过身后的稻田,飘向远方。
林北驻足抬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稻田金光闪闪,恍然发现呼吸间全是稻香。
林志昆不知何时走到林北面前,小娃娃跑到大路上玩去了。
林北递给林志昆海报,林志昆一脸迷茫展开海报,眼里缓缓漾起笑容,是希望,是踏实,薪火相传的希望,安康富足的踏实。
林志昆颤抖着卷海报,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林北的视线飘到骑马(树枝)的小娃娃身上,飘到舀池塘水的男女身上,飘到岸边的大榕树上,大榕树被尼龙网圈在里面,大榕树底下的土壤松软,松软的土壤里露出点点白色。
林志昆抱着海报顺着林北的视线望过去,喜悦的话音里裹挟着愁思:“你爹、三伯、五叔六月天给大榕树底下的地松土,又把麦秸堆在池塘东边、东北边、东南边,又给麦秸附近的地松土,甲鱼爬到这几个地方下蛋,一只甲鱼下二十多枚蛋哩,以前天气热,一个多月就孵化出小甲鱼,现在天气凉,小甲鱼孵化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小甲鱼都在池塘里?”林北靠近尼龙网,探身望向池塘。
林志昆摇头,对上林北困惑的眼神,林志昆从头说起:“有一天哥仨发现成年甲鱼吃小甲鱼,哥仨连忙喊人把成年甲鱼和小甲鱼分开,发现有人趁乱偷小甲鱼,踩蛋,偷蛋,哥仨发狠说准备带领他们养甲鱼赚钱,匀一半小甲鱼卖给他们,既然有些人不肯为哥仨着想,哥仨也没有必要为他们着想,大伙儿心里火热,把手脚不干净的人弄出池塘闷头干活。
这些都是老天爷算计好的。你大伯、二伯跟你学,跟村里买几块废弃的水塘,把几块废弃的水塘挖通,挖成一个大池塘,打算在里面养黑鱼,哥仨找到他俩,要把小甲鱼暂时放到他俩的池塘里,承诺卖给他俩3999只小甲鱼,可以来年卖了甲鱼给他们钱,他俩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哥仨的小甲鱼有地方待了,你大伯、二伯也不整天唉声叹气了。”
“这不挺好的吗?那你愁啥?”林北笑着问。
“你知道你大伯、二伯的池塘里有多少只小甲鱼吗?三万一千零五只小甲鱼,下年就有三万多只成年甲鱼,甲鱼的价钱肯定降下来,我倒是不怕这个,我怕卖不掉甲鱼。”林志昆说出自己的顾略,“我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甲鱼没啥肉,都是壳,哪有猪肉、鸡肉吃着舒坦,要是我,我有这钱肯定买猪肉。”
“因为我们兜里没钱,所以我们买东西看中实用性,从不考虑这个东西给我们带来怎样的价值,但是改革开放了好几年,经济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少人兜里有了钱,他们花钱不光考虑实用性,还要关注这个东西带给他们的价值,比如养生价值,情绪价值,甲鱼具有养生功效,而且大饭店的甲鱼不够卖,这说明啥,说明吃甲鱼成了一件时髦的事,所以说甲鱼也能给大家带来情绪价值。”林北跟林志昆解释什么是情绪价值,明确说明如果将来大家不缺钱,大部分人花钱买的就是情绪价值。
林志昆脑袋转不过来,还是想不通大家为啥买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不管大家养多少甲鱼,甲鱼都不愁卖。
林志昆抱着海报离开,林北原路返回,把车斗里的尼龙网拿出来,回家搬大木板,把大木板整齐地插在车斗四周,又到房间搬一个大凳子,将大凳子放在轮胎旁,方便大家踩着凳子把甲鱼倒进车斗里。
中午,池塘里的水见底,大伙儿没着急吃饭,而是一鼓作气抓甲鱼,把甲鱼放到竹筐里,抬着甲鱼到拖拉机前,拎水冲刷竹筐,林志炳统计好筐里的甲鱼,大伙儿才把甲鱼倒进车斗里。
随着车斗里的甲鱼越来越多,林志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他轻咳一声,扶着扶手笑眯眯说:“小北,我们哥仨的甲鱼小的一斤六两,大的差不多两斤,你也别费事称重,就给我们算一只甲鱼一斤八两。”
林北转身扒着防护栏看甲鱼,只见着两只大的甲鱼,他回头看林志炳,林志炳被他看的心虚,眼睛朝别处看。
“我爹发话了,我还能说啥。”林北大方说。
林志炳咂嘛咂嘛嘴,活了几十年,他终于享受到一家之主的待遇,这滋味真不孬。林志炳眼珠子呼呼的转,敲着栏杆说:“小北,你爹现在担的起事,已经成为咱四房的一家之主,你爷奶、六叔应该不追在你爹屁股后面管你爹了吧。”
林北心里咯噔一下:“爹,你想干啥?”
“池塘不够大,我打算秋收过后,把那块地挖了养甲鱼。”林志炳指着菜地右侧的稻田。
林北能够理解小老汉,但是在爷奶、六叔眼里就是小老汉脑子出了大问题,肯定拦着小老汉,阻止小老汉糟蹋地,说不定还要带小老汉到大医院查脑子。
“就怕你爷奶、六叔脑子昏了,跑出来拦着你爹干大事。这样吧,秋收过后,我和你三伯、五叔送你爷奶走亲戚,我仨都买了自行车,又合伙买了一头小毛驴,你爷奶一准高高兴兴收拾行李走亲戚,就差你六叔了,你随便找一个借口把你六叔弄到市里。”至于大哥、二哥,他俩惦记着小甲鱼呢,肯定不会坏他好事,对了,还有孩子娘,他送孩子娘到余淮镇帮女儿女婿做包子,等啥时候挖好了鱼塘,他啥时候到余淮镇接孩子娘回家。林志炳把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开开心心通知徐红英可以做饭了,跑回去统计甲鱼的数量。
林北狠狠搓了一把脸,最终没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三点,将近四千只甲鱼坐上了拖拉机,林北为了它们的安全着想,用尼龙网拦住车斗。
林北开拖拉机离开,哥仨招呼干活的人吃饭。
回到淮市,林北把拖拉机停在店门前,喊王晓冬帮忙看一下拖拉机,他跑进杂货店,按照约定给陆江河三张五折券,从陆江河这里弄到一千多个网兜,他骑车前往姑娘巷,在多个杂货店买网兜,凑够两千八百个网兜,他骑车往前购销社,跑进供销社,放下三张打折券匆忙骑车离开。
单手撑脸,一脸无趣拨动算盘珠子的孙定喜盯着打折券看了几秒,猛地站起来跑到门口,林北已经到了路口向左拐弯,瞬间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孙定喜回到店里,背靠墙壁,腰抵着柜台抽烟,眼瞥向打折券:“怎么分配五折券呀?脑壳疼!”
妻子大伯的女婿、三姑的女婿手里有一张五折券,专门请他和两个连襟喝酒,在酒桌上使劲炫耀五折券,两个连襟看不惯他俩,连夜跑去找妻子大娘、三姑,跟她俩说这不马上就到中秋节了嘛,她俩的女婿送礼送出了新花样,卖个关子才跟她俩说她俩的女婿给她俩送五折券,妻子大娘、三姑不睡觉了,连夜到女婿家问女婿是不是真的,女婿要脸,哪能说不是,只能哑巴吃黄连把五折券给丈母娘,丈母娘心满意足回家。这事还没算完,第二天晚上妻子大娘、三姑喊亲戚们到文化宫广场玩,文化宫附近有一张新世纪礼品商店的海报,两人变着花样夸海报好,夸夸其他说青梅礼盒、桂花礼盒寓意咋滴好,期间一个劲炫耀五折券,说啥她们不看重券的大小,只看中女婿是不是真心孝顺她俩,他丈母娘攒了一肚子火找三个闺女,跟闺女感慨妯娌和小姑子生了一个好闺女,三个闺女要给她买青梅礼盒、桂花礼盒,老太太不要,说啥闺女花钱买的礼盒和自己拿五折券到店里买的礼盒不一样,如果她真的收了闺女买的礼盒,她就低妯娌和小姑子一头。
三姐妹能咋整,只能想办法从其他人手里买五折券,关键人家不卖,手里有五折券的人压根不在乎钱,人家只想感受一下拿五折券到店里买礼品的过程,三姐妹弄不到券,急得嘴角起了火泡。
妻子这边还没消停,他爹又开始作了,跟出了五服的亲戚吹牛儿女怎么滴有出息,保证中秋节前给他们每人弄一张五折券,这个爹不要也罢。
孙定喜决定给丈母娘一张券,给姐姐一张券,最后一张券留给自己,十八号拿券和妻儿到礼品商店买礼盒。
孙定喜已经分配好了打折券,却还在细细琢磨怎么分配打折券,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林北呢,他从供销社离开,直接回到店里。
帮忙看拖拉机的王晓冬登上车栏,扒着木板往里看,嘴里念叨着王八,可见他对甲鱼的怨念极其深,林聪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王晓冬影响,一边嘀咕王八,一边挨着车轮胎用凳子搭楼梯,林北回来,他刚好搭成了楼梯,正在嘿呦嘿呦爬楼梯,朝着车栏前进,林北停好车,抓住背带把小家伙拎起来,小家伙蹬了两下腿,指着车栏,示意林北把他放到车栏上。
林北把他放到车栏上,林聪撑着木板仰头,淡淡的眉头皱在一起回头:“爸爸,我看不见王八。”
“……那是甲鱼。”林北沉默一会儿说。
“哦,我看看王……甲鱼凶不凶。”林聪龇牙笑。
林北踩着凳子登上车栏,把林聪拎起来放到肩上,林聪终于看到甲鱼的全貌,眼里出现困惑,爷爷经常扛着网兜划船,拿网兜捞一只缩头乌龟上岸,让它背抵地,跟他说这是龟孙儿,又叫王八孙儿,榕树底下的蛋叫王八蛋,所以它到底叫啥?
“看过了吗?”林北。
“昂。”林聪。
林北下地放下林聪,抱着网兜走进店里,林聪捣着小短腿哒哒哒追林北。
余好好听到动静,抬眼:“这回你不走了吧!”
“不走了。”林北把网兜装进纸箱里。
“我拿几张普通券。”余好好把券夹进课本里,把课本和歌词装入布包里,“聪聪跟你,我走了。”
“你有没有五十块钱?”货架上有一兜橘子,林北拿一个橘子笑着递给余好好。
“这是我买的橘子。”王晓冬帮忙编曲,她买橘子请王晓冬吃,结果她买的橘子被林北拿来当人情问她借钱,余好好气的磨了磨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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