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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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金嫱讨论郁无涯的问题不欢而散，但是金嫱的说法还是让纪康宁很在意。坐立难安地等了两天，第三天天没亮他就赶紧又跑去了雪山小院。

    临到院门前他又不敢往前走了，被金嫱洗了脑，生怕一进去看到他大师兄抱着郁无涯在看雪看月亮。

    看雪看月亮当然是不会的，凛怀霜例常正为郁无涯梳理灵气。

    纪康宁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明明还是面无表情，他师兄只是扶着郁无涯放平躺好，可有那么一瞬间，他看郁无涯的眼神特别温柔。

    纪康宁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师妹说得魔怔了。

    两人出了卧室，凛怀霜带上门，这才跟纪康宁说话。

    “怎么又来了？”

    “大师兄你不肯跟我回宗门，我不放心，只好自己过来了。”

    “你堂堂一宗宗主，就这么抛下宗门事务，三天两头往外跑？”凛怀霜冷脸，“你有何不放心？谁能轻易伤我？”

    “宗门事务有阿嫱在，我这趟出来她是知道的，她也想让大师兄回去。”

    “胡闹！”凛怀霜背过身去往丹房走，不欲再理他。

    “师兄……”纪康宁赶紧转到凛怀霜面前，像小时候一样可怜巴巴望着他最信赖的大师兄，就差拽他袖子了。

    凛怀霜被他挡住去路，只得停下来。

    “他们定有方法追踪对不对？当年他们就几次差点追上我们，若不是运气好，又误打误撞去了禁地，怎么躲得过他们的追踪？师兄，禁地结界才能阻隔你的气息，躲开他们的追踪。”

    凛怀霜敛眸看向纪康宁，认认真真地打量，少顷才又开口：“阿宁，你长大了。”

    纪康宁一愣，忽然明白了凛怀霜的意思。当年他曾亲见师兄失去求生意志的状态，所以这些年为了让大师兄“不放心”，每一次见面他都像个孩子，莽撞、修为进境少、依赖，还拿许多宗门事务去问他。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师兄面前毫无隐藏的说起自己的思考和分析。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凛怀霜却没有要等他接话的意思，也并不是完全不懂他一直以来的用心，他接着说：“你可曾想过，当日仙门大会见到我，你未发一言，未出一剑，已是表态。他们确有方法找我，就像我有方法找他们一样。可若是他们找不到我，他们会去找谁？”

    “我早已是丹宗之耻。”凛怀霜负手而立，看向屏丘方向，他平静目光之下，仍有歉疚，“我不能再让宗门基业葬送在我手上。”

    纪康宁刚要反驳，凛怀霜伸手拍拍他肩膀，按下了他的话头，说：“更何况，我还能被伤成什么样？”

    纪康宁的目光移向他胸口，想到那骇人的伤口，再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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