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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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正热时,滕霁给颜悠悠洗头。说是洗头,但因为头上有伤,只是用温热的帕子,一寸寸的将头发擦了几遍。但即便这样,也让颜悠悠觉得头上舒服了许多。
上药时,滕霁同她说话:“想不想一会儿我抱你出去晒晒太阳?”
颜悠悠听得这一句,下意识向后侧了侧脸,想说什么,却动了动唇,没能说出来。
离得太近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近的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连那双蒙着一层白雾的眼,在这一刻都似乎能看清他眼里的笑意。
她呼吸一滞,转过了脸,静静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滕霁勾了勾唇。
阳光还有些热烈,滕霁怕她晒出汗,将她抱去了她门外不远的树荫下。
暖阳微风,啼啼鸟鸣,光线一丝丝一缕缕的照在她许久未见阳光的身上,她舒服极了,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微微眯着眼,即便只能看见模糊的秋景,但也是开心的。
过了一会儿,颜悠悠看向远处,滕霁正走回来,不多时便在她身边坐下,将兜在怀里的野果放在她掌心几个。
“洗过了,尝尝。”
颜悠悠看了一眼,记忆里没吃过这种小小红红的果子,咬了一口,顿时蹙眉。
滕霁见此朗声一笑,“酸?”
颜悠悠皱眉吐出一颗核,问他:“这是什么果子,看起来红红的,竟这么酸?”
“这叫酸枣,的确是酸了些,不过它浑身是宝,不论是果肉还是核,都可入药。”
颜悠悠再吃不下去,握在手里把玩。
滕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山,静默了片刻,说:“一会儿我要出山一趟,购置些米菜,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买回来给你。”
颜悠悠忽听他这么说,指尖悄然紧握,思索了下看向他:“那你能不能,帮我传递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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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镇上。
全奎已将所有的东西购置齐全,正背在身上等着一旁挑梳子的滕霁。
“公子,我记得家里不是有梳子么?”
“就你买的那个?”滕霁不冷不热道:“粗陋至极。”
哪里配得上樱樱。
全奎讨了个没趣,扭头看向街上三五不时经过的巡查队,啧了一声:“最近边城左右城镇的巡查,倒是越发严密了。”
滕霁却一眼也懒得看,低头挑了许久,才勉强拿起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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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黄昏时,滕霁才回来。
颜悠悠已等的焦灼,不等他放下背篓,便急忙问:“文公子,如何?”
滕霁看着她满面期待的样子,眸光深了几许,摇了摇头:“外面仍乱得很,街上到处都是巡查军,据说抓了不少细作探子。这种时候,你还在家里,我没敢贸然行事。”
说着,将她只写了廖廖几字的信件,又交给了她。
颜悠悠拿着送不出的信,心慢慢的落寞下来,低着头闷闷的轻嗯了一声,眼圈已经悄悄的红了。
她心里难受,等了这么多天,一直暗自煎熬,可最终还是毫无进展。
她不能想象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好无助。
滕霁缓缓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湿润的眼角,心里心疼她,静静的等着她哭了一会儿后,才温声开口:“有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想过。”
颜悠悠闻言,缓缓的抬起眸子,拭去眼角泪痕,嗓音低低的:“什么?”
滕霁对上她眼眸,轻叹口气:“我在想,你期盼着你夫君早日来接你,可若他真的来了,知晓是我在贴身照顾你,届时他若介意此事,与你生了嫌隙……你可想过,该如何?”
话至此的瞬间,存在她眼角的一滴泪,登时落下了。
哀伤又破碎。
滕霁因这一滴泪心口钝痛,却紧握着拳,告诫自己莫要心软。
她伤心一时,总好过一世。
颜悠悠泪眼模糊的望着他片刻,抬手拭泪的瞬间埋下头,低声道:“他若介意便介意,回头自有解决的法子。”
“我只是担心,他尚不知我活着,若再将消息传回家里,那我父母家人岂不是……”
滕霁听她这般说,心中已了然七八分,果然如他所料,齐廷在她心里最多也就两分分量。
想了想,搁在膝上的拳头便松开了,眼眸深深,眉梢微挑,同她道:“其实,你不若在我这里彻底养好伤,再去寻他。届时他不知你我独处这些时日,便不会介意,你便可照旧同他过日子。”
颜悠悠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欺骗……”
滕霁闻言,心头微微一滞,转而问她:“那若……别人欺骗你呢?”
颜悠悠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摇头随口道:“我会很讨厌那个人,再也不想看到他。”
滕霁:“……”
默默吸口气,他唇角又勾起笑意,将怀中的梳子拿在她眼前:“我给你买了把梳子。”
颜悠悠对这突然跳跃的话题,很是沉默,看看梳子片刻,又看向他:“家里不是有么?”
滕霁:“……这把好看,上面雕了樱花。”
颜悠悠轻眨了眨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