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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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门轻声一响,滕霁端进来一碗药,放下后抬手拍掉了肩上的雪粒,又在炉子边烤了烤手后,才在床边坐下,去探她的额头。“待喝完这碗药,若夜间热度还退不下去,就得再喝一碗。”
病的难受的颜悠悠,一听夜里兴许还得喝一碗,顿时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红了眼圈哽咽道:“这药好苦……”
“你乖,良药苦口,这样才能好的快。”滕霁像哄孩子般,闻言软语的哄着她,抬手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乱发:“别哭,一会儿喝完药,你多吃几颗蜜饯就不苦了。”
颜悠悠却止不住眼泪,将脸埋进枕头,身子因哭泣,微微的颤抖着。
片刻后,又咳起一阵,哭也不成了。
滕霁给她拍着背,待她咳过这一阵后,拿了温温的帕子过来,想给她擦满脸的泪痕,颜悠悠自己接了过去擦。
滕霁笑笑,过了片刻又扶起她喝药,末了后,他脱下外衣拉开被子坐了进去,靠在床头。
烧的脑袋昏沉的颜悠悠,见他这般,抬手便去推他,却无力的似在他腰间挠痒痒。
滕霁无奈一笑,按下她的手,身子往下一滑,面对她侧躺着,低声道:“我在这儿,夜里方便照顾你。”
颜悠悠摇摇头,“不可以,你下去……”
言罢又推他,这一次滕霁直接将她手按在自己胸口,幽幽一笑,干脆耍起了无赖:“你别到处乱摸。”
“无耻之徒,谁要摸你……”颜悠悠气结,知道他肯定不会从这床上下去了,更无力再同他争辩,便往里退了退,塞了个枕头在两人中间后,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临睡前,她还在心里念叨,待她病愈,再同他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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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滕霁不敢睡熟,探了好几次她的温度,直到确定她烧退了下去,他才放心的睡了。
天微微亮时,他被她的咳嗽声惊醒,神思还未清醒过来时,便抬手去探她额头。
还好,不烧了。
这番过后,便又迷糊着抱紧怀里的东西想要闭上眼,可是下一刻,手腕却感到一股刺痛。
他顿时睁开眼,便看到颜悠悠白净的侧脸。
再然后,意识便清醒回笼,这才察觉到,她居然在他的怀里?
“还不松手。”
颜悠悠暗暗咬牙,感觉着身后人仍不松开的手臂,和贴近的身体,她再次狠狠掐他。
滕霁却不舍这难得的时刻,装模作样的动了动搂着她脖颈的那只手臂,只道:“哎呀,动不了,被你压麻了……”
颜悠悠哪听不出他故作的伎俩,银牙一咬,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给他点苦头吃吃,便抓着他一根手指用力往外折,打算直到他求饶为止。
可谁知,他疼却也不肯求饶,反倒是被中那只手,更将她的腰紧紧一箍,一拽!
她的身子,便再无缝隙的撞进了他的怀里,还撞到了一个……
那一刻,她清楚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呼吸瞬沉。
静止的片刻,短暂又漫长。
回过神来的颜悠悠,面上如烧般挣开他的身子,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滕霁坐在地上,仍做淡然的轻咳一声,“对不住,我……”
言罢,瞧着她整个人都钻进了被中,他立即起身穿好衣裳,扯了扯她被角:“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仍闷在被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滕霁叹口气,在床边坐下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你成过亲应该知道,男子早上都……”
“你闭嘴!”
颜悠悠快要气死,坐起身的同时,抓起枕头便砸了过去:“我才不知道!”
她成过亲又怎样,她成过亲就一定要知道这种事吗?
她和齐廷成亲也不过月余,且他也并不是日日留宿在她房内,就算是留宿,他每每天不亮就起床晨练,她每次醒来,身边都是空的,她又哪里会知道男人的身体早上是如何如何……
气的头晕,她抚额靠在床头,目光不经意又瞧见床尾的那个枕头,顿时眉头一皱,又看向他问:“我睡前放在中间的枕头,你故意拿开的是不是?”
滕霁眉头一跳,淡定摇头:“我没动它,许是睡着睡着,踢过去的。”
颜悠悠不信,满脸狐疑的看他许久,却他却仍一脸无辜,丝毫不见破绽。
她自然也无法再抓着这件事多说,只是暗暗告诫自己,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以后一定要要多加防备才行。
最重要的是,万万不能再与他同床!
见她不再言语,也却并未因方才之事气哭,滕霁松了口气,低声一笑:“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粥。”
见他离开,颜悠悠闭着眼复又躺下,想起方才那一刻,心烦意乱的按着心口,深深吸了口气。
若到回京,不知齐廷是否能大度的容下这些事,若容不下,便真的要同他和离吗?
思及此,眉梢又染上了浓浓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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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边城大胜,朝廷论功行赏,齐廷为主将,更有生擒达鲁的卓绝军功,被封为平西侯,承继了老侯爷骁勇战将的门楣。
齐廷一时间,风头极盛。但京中大多,都在议论颜悠悠,说她命薄,享不到齐家荣耀。
彼时齐廷,拒了所有礼贺,在满府挂白,更亲持丧仪,为颜悠悠立下了衣冠冢。
自此,齐颜两姓之好,归于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