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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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又添了一句:“俗物免谈。”颜悠悠顿时满面愁容,俗物他不要,他想要的……她又给不了,更不能给。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滕霁见她沉默不语,淡然一笑同她道:“距抵京还有好几日,这几日间,你可以好好想想。”
颜悠悠发愁的咬起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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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距京只余三十里路。
颜悠悠归家之心越发迫切,但也更发愁,不知该如何报恩才能令他满意。
已近午时,车马赶到了京边小镇,全奎寻了一家饭馆,几人下了车。
靠窗位置,颜悠悠同滕霁对坐,小口喝着茶。
身侧的一桌坐着三个男子,正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着近日京中,太子妃病重一事。
“太子妃病重难治,若过一段时间病情再无转机,怕就无缘于国母之位了。”
“她陪着太子在东宫熬了二十多年,若真就这般去了,倒真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那便也是天命,就好比有些东西,本不是你的,却无意间到了你手里。那这东西便早晚有一日,会从你手里掉出去,再掉进别人的手里。”
“不过是命中无福罢了,就如平西侯的原配颜氏,亦是无福之人。当初平西侯征战沙场时,她非要去探望,岂料一朝殒命。可平西侯得胜回京后呢,陛下恩赏无数不说,还圣旨赐婚,又娶得明华县主那等身份贵重之妻。可颜氏呢,早已化作一把枯骨,如今平西侯新婚燕尔,娇妻在怀,又哪还记得她……”
平西侯,圣旨赐婚,明华县主,新婚燕尔……
这一字字,串入耳中。
颜悠悠浑身冰冷,双眼望向那几人,面色惨淡至极,颤着唇问:“敢问诸位,所说的平西侯……可是齐廷?”
三人望向她,点头道:“对啊,就是齐廷将军,姑娘没听说过他吗,他现在可风光了……”
指甲深深的抠进掌心,可再痛,可不及她此刻心中的痛。
泪水滑落那一刻,她转过身来,目光痛心疾首,又恍然无措。
滕霁深眸幽光闪过,起身扶着她的肩,一步步将她带回马车。
静谧的车内,她靠在车上,泪珠断了线似的落个不停。
齐廷,竟新娶了……便是以为她死在了边城,可这才多久,才多久……
这一刻,看着她泣泪不止的模样,他本想闭口不言,让她多哭一会儿好疏解心中情绪,可转瞬便又蹙眉。
齐廷他怎配樱樱为他这般哭?
便扶正她的肩膀,看着她满泪的双眼,语声沉沉道:“你不必哭。”
“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纵是他弃了你又如何?”
“你有父母至亲,还有后半生几十年的岁月,你还有数不清的想要做的事可以高高兴兴的去做,这些珍贵无比的东西,又岂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可与之比拟的?”
一句句,如在千年古寺中,晨暮辽阔的钟声般,瞬间抚平了她心中的动荡不安。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痛心失神的眼神渐渐散去,随着呼吸,一分分的重新凝聚回往日清凝明净的瞳底。
见她回神,停止了哭泣,滕霁为她擦去满脸的泪,又为她加注了一道安心之音。
“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么艰难痛苦生不如死的日子,你都能坦然熬过,更何况如今,只是区区一个男人?”
颜悠悠吸吸鼻子重重点头,哭红的眼睛再不往下落泪,此刻满心都是坚定与勇气。
他说的没错,她曾连命都差点丢过,如今不过是丢一个男人,她有何惧?
见她能这般快冷静下来,滕霁很是欣慰,揉了揉她的耳畔,温声对她说:“待会儿好好擦擦脸,同我一起下车。”
“我们心无杂念的吃饱饭,然后启程,到晚间我们寻个客栈歇下。”
“届时,一整夜的时间,你都可以用来思虑后面的事情。”
“好。”
颜悠悠点点头,沾湿了帕子仔细的擦了脸,整理了仪容后,再抬眸间,望着他温和沉寂,从容有徐的一双笑眼,心里的那些杂念,也在一瞬间飘然散去。
但有那么一刻,她望着他,满心都是无法言说的感激。
幸好有他在,幸好……
午饭之间,两人没有再言语。
再次启程之后不久,颜悠悠望着如往日般倚在角落看书的他,想了许久,轻轻颤了眼睫,问他:“明日到京,你随我一起回家吗?”
他悠然一笑,熠熠风华:“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