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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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瞥她一眼,他鼻间重重哼了声,抡起铁锤锤向凳子腿,老神在在地说:“小女娃考试又考不过吧。”这事儿果真被他猜中了,林羡清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另一件呢?”他问。
林羡清慢吞吞把装着算盘的袋子拿出来搁在他眼皮子底下,然后转身拖着一条腿跑,溜进房间里后把门反锁。
半分钟后,院子里传来老人的怒吼:
“你这败家子把我的传家宝弄成这个鬼样子!”
林羡清连忙锁上窗户,跳上床去用被子盖住头。
她现在住的房间是爷爷奶奶以前住的,很小的时候爸妈就把她丢在这里,爷爷奶奶把大房给了她,两个人搬去挤书房。
后来奶奶生病去世后,就剩爷爷一个人住书房,老人家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干干木活儿、打打算盘,林羡清这个房间里还有林老爷以前参加珠算比赛得的奖,摆了一橱柜。
林羡清小时候不懂事儿,手欠得很,撕了他几张奖状,老头气得从街这头追着她打到街那头。
那气势跟当年逼她进珠算班时有得一拼。
就是因为知道林老爷有多宝贝他这古董算盘,林羡清才怕成这样,躲了一晚上不敢出门。
大概到晚上九十点左右,天上疏疏朗朗挂了几颗星,月牙露出尾巴,剩下的都隐匿在云层之后。
这地方早晚温差大,中午热得要把人烤化,到了晚上就冻得人直打颤,林羡清到这个点儿了还没吃晚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爷爷气得不想理她,半天也没喊她出去吃饭。
她一瘸一拐地扒到窗口,窗户下面是她的书桌,还摆着她高三的复习书,但是现在都没什么用了,林羡清把乱七八糟的书推到一边,抻着脖子往外看,爷爷房里的灯还亮着。
他正坐在桌子旁边修她的算盘,那把修凳子的铁锤还搁在手边,只不过他拿起来用的时候没像修凳子那样莽撞,小心得很,生怕劲儿使大了。
林老爷的老花镜也用了挺久了,镜框有些变形,挂在鼻梁上的时候总是往下滑,林羡清之前说了好几次让他换,老人家就是不干,他说对旧东西有感情。
旧镜框也好,旧算盘也好,还有那把已经被修到变形的木板凳,林老爷从来没换过,坏了就修,修了接着用。
拉好窗帘后,房间里不透一丝光,黑漆漆的,林羡清抱着腿坐在书桌旁边,背脊往后靠了靠。
坐了一会儿,她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了橱柜里属于她的一小块地方,旁边都是林老爷的得奖记录,她的只有一个小角落——因为她根本没得几个奖。
能摆上去的更是少得可怜。
虽然她学珠算学了很久,但是一开始是被爷爷逼进来的,那时候逆反心理很重,成天插科打诨根本没学什么,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成就,如果说林老爷这规矩刻板的一生有什么败笔,其中一定有一笔是她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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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被林老爷修了下,钉了几块浅色的木板上去固定住,看上去有些寒酸,但是林羡清挺无所谓的,把算盘装进包里就去了珠算班。
直到上课时老师让她上去做个展示,林羡清把修好的算盘当众拿出来时,大家那种别扭的视线她还是能很清楚地注意到。
现在这种状况就好比一个家庭贫困的孩子公开站在台前等待募捐,虽然不会有人明显嘲笑你,但是那种同情又怜悯的眼神是避不开的。
甚至连她在珠算班里几个比较好的朋友下课后都来找她,说要不要她们帮忙买个新算盘。
林羡清知道她们是好意,她手指捏着自己的古董算盘,垂眸抿着唇,半晌才说:“不了,这算盘我用惯了,不想换。”
听罢,她们也只是叹气,不再劝她。
上第二节课前五分钟,温郁才姗姗来迟。他好像有特权一样,上不上课完全由他的意愿决定,毕竟到这个阶段,听不听课对他来说好像也没有多大区别。
他坐在林羡清旁边,一坐下就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算盘。
要是比破烂程度,这算盘跟林羡清的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羡清瞪大了眼睛看着温郁把拼图似的算盘摆在桌上,她几乎瞠目结舌,指着那团破烂问:“……它遭遇了什么?”
温郁偏头看着她,面色冷静毫无异常,声线是一贯的清冷好听:“哦,它碎了。”
我当然知道它碎了!我又没瞎!
温郁把算盘零件拼了下,终于肯解释:“早上赶车太急,不小心撞碎了。”
林羡清狐疑地看着他,要多大的力度才能把算盘撞成这样,这得是遇上了八级地震吧?
温郁好像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旁边的人看见这两人一人一个破烂算盘,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有几个管不住嘴的当面就开始嘲讽:“我说两位,您俩就拿这玩意儿去参赛吗?”
林羡清刚想怼回去,就被温郁摁住了,少年冷着眸子抬眼,漆黑的瞳孔盯着对方,直接开口:“嗯,对,我就是用这样的算盘过的级,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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