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澄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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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蔓看到梅姐，就知道她要问自己这事儿。</p>

    其实她这两天，都一直在思索那个噩梦里的一切。</p>

    包括从食堂见到崔霞，发现梦境没有丝毫改变后，她回来路上也在想她未来的婚姻生活——</p>

    想她刚结婚时搬进的那个小房子，连厕所都没有，隔音差到隔壁邻居放个屁都能听见，地面一年四季都散着潮湿的霉味儿。</p>

    而其实原本以凌振的级别，是能分到一个好房子的，只是他发挥奉献精神，把好房子让给了他认为更需要的人。</p>

    结婚头几年，都以时蔓在那狭小空间里的埋怨声度过。</p>

    尤其做那种事的时候，床猛烈地颤，嘎吱嘎吱响个没完，隔壁全听了去，从乡下过来随军的女人说话粗鲁又没遮拦，常常几句话就羞愤得时蔓好几天不愿意搭理凌振。</p>

    两人性子也是那么的不合。</p>

    时蔓我行我素，只管自己过得恣意，从未在意世俗目光，想一出是一出。</p>

    凌振严于律己，大公无私以身许国，绝不落人半点口实，凡事都讲军纪。</p>

    哪能过到一块去呢？</p>

    既然婚姻不顺，时蔓越想越觉得没意思。</p>

    她条件这么好，又不是找不着别人。</p>

    多的是又老实又俊家底又好的干部子弟向她献殷勤，不止是以前、现在，就连梦境里预示的未来也有不少。</p>

    甚至婚后，都层出不穷，她还常用这些去刺激凌振。</p>

    但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吃醋或是在意，只是像老父亲训女儿那样凶巴巴叮嘱她“男女作风问题上必须严谨”，平时话少，这时候谈起军中纪律问题却能将她说得狗血淋头。</p>

    思及此，时蔓又一阵糟心，连脸上都不能很好的掩饰了，她黛眉微皱，小声说：“梅姐，我、还是觉得凌副团长太凶了，我有点儿怕他……”</p>

    梅姐了然，听出时蔓婉拒的意思。</p>

    但既然当了媒人，她还是得再劝劝，“别说你，就凌副团长那身板那眼神，谁见了不犯怵？但凶点儿好，起码他手下那些兵蛋子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他上战场也能镇得住敌人。再说了，你怕他，其他小姑娘也怕，就是再喜欢也不敢去招惹他，这不省了你许多事么？”</p>

    梅姐舌灿莲花，说起来头头是道：“这男人嘛，娶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后肯定是会知冷知热的，到了被窝里，再铁血的汉子也得化成绕指柔……跟你说啊……”</p>

    这些话，时蔓在梦境里也听梅姐说过。</p>

    被窝里的那些事儿，时蔓第一回听还脸皮薄，会闹大红脸。</p>

    但现在再听，脑海里闪过的却只是凌振在被窝里怎么“凶”的一幕幕，太欺负人了。</p>

    时蔓反倒更坚定要拒了这门亲事，再找个温柔体贴的男人。</p>

    ……</p>

    梅姐走后，时蔓回屋睡了个午觉。</p>

    她感觉姚文静和刘桃都怪怪的，但她没把她俩当回事儿，敷衍几句，等醒来就直接去食堂门口看布告栏了。</p>

    她只是想看看，文工团相熟的姐妹去向是否和梦境里一致。</p>

    果然，除了姚文静从梦里的四队变成现在的五队之外，其他都没变。</p>

    但时蔓仍然找到些许安慰，至少她从参加选拔开始，就已经改变了一丢丢走向。</p>

    今天还没开始正式入队排练，时蔓下午没事儿，拎着衣篮去女兵澡堂。</p>

    她把要换洗的衣物放在挂衣架上，拉起帘子开始洗澡。</p>

    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听到隔壁有人边打肥皂边闲聊——</p>

    “你听说了吗？舞蹈队有个女兵得甲优等的事儿？”</p>

    “我知道呀，好像是叫时蔓吧。除了她，还有两个也得了甲优等啊，怎么单说她？”</p>

    “嘿，这你不知道了吧，其他两人可是真材实料拿的甲优等。但她这个甲优等拿得不光彩，听说她是托的关系走了后门！”</p>

    “还能这样？！”</p>

    “还是人家命好呗，不仅能嫁给凌副团长，选拔也有人帮着说话，咱们羡慕不来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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