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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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没和人谈过感情,他也不知道感情要怎么谈。



但是,但是……在说开后,立刻被压到树干后,连舌头都被迫献出来被吃,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容九哄着:“你晚些要见人,嘴巴不能有痕迹,但舌头便没关系了。”



惊蛰迷糊,是这样吗?



他呜咽了声,有些害怕。



连舌根都要被吞没的恐惧感,让他双手不由得抓紧了容九的肩膀。



这不太对吧?



平常人会这样吗……好痛……



惊蛰的脑袋里都是浆糊,被容九轻易就哄了去,直到容九咬破了惊蛰的舌尖,痛得他回过神来,下意识紧绷了身体,真的要哭出来的时候,容九这才松开他。



惊蛰手忙脚乱地捂住嘴。



容九的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我给你擦擦?”



惊蛰狐疑地看着容九。



到底还是给松开了。



惊蛰就像是记吃不记打的小狗,容九稍微掩饰暴戾的一面,就又会被骗。



真傻。



容九捏着惊蛰的下颚,微抬起他的头,细心地擦拭过每一处。



丝滑的绸面在唇间磨来磨去,将本就红润的唇|瓣弄得更加充血。



惊蛰一把躲过,嘀咕着:“不是说不能叫人发现吗?弄得这么肿,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容九好似才发现般,挑起眉。



“那我给惊蛰上药。”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瓶。



惊蛰看着这熟悉的玉瓶,还没说什么,就见容九示意,让他坐下来。



他半信半疑地坐了下来,就看容九半蹲在他身前,将瓶中的液|体倒了出来。



这玉瓶和之前的瓶子里装着的药都不一样,不再是半固体的膏药,而是有点黏糊糊、像是蜜糖的液|体,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如果容九不是从玉瓶里倒出来的话,惊蛰怕是要以为,这当真是从厨房里偷出来的蜂蜜。



浓稠的液|体将容九的两根手指浸湿,而后并起来的指头擦过惊蛰的唇,泛着蜜色的液|体,也逐渐被涂抹上去,将嘴巴的纹理,褶痕,都晕染上蜜色的液体。



惊蛰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身体蹭上坚硬的树干。



有点……奇怪。



尽管容九的动作非常轻柔,惊蛰却莫名被摸出了一点痒痒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痒,反正是骨头里都有古怪的热意。



困惑间,容九的手指,已经探进惊蛰湿热的嘴巴里。



惊蛰被吓得瞪大了眼,露出震惊之色。



“唔呜……”



舌根被手指压住,动弹不得,连话都无法轻易说出来。



“惊蛰的舌头,不是也受了伤吗?”容九笑了,只是他越笑,惊蛰就越害怕,“莫怕,这药是甜的,也能吃。”



这是能吃的问题吗?!



这是,



这是……



惊蛰的舌头动起来,试图将容九的手指给吐出去。



只是那柔|软的肉块,再怎么样,也抵抗不了手指的强硬。



那两根手指恣意地探索起了嘴巴内部的状况,好像是真的在检查伤口那样仔仔细细。连贴近喉咙口的地方,都被毫不留情地碾压,舌根被压了下去,刺穿了狭窄的喉管。



惊蛰无法克制地发出干呕声,满脸胀红。



他的双手抓在容九的手腕上,用力到痉挛的力道,显然是想阻止容九的。



可容九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惊蛰到底是哭了。



不仅是哭了出来,下半张脸更是狼狈至极。



惊蛰越是这样,身前的男人就越难遏制住暴烈的欲|望,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古怪的焰火,好似随时随地能够将人焚烧殆尽。



他不愿把惊蛰弄坏。



尽管他想。



等惊蛰模糊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容九的膝盖上,男人已经将刚才狼藉的惊蛰给收拾好了。



连嘴巴的红肿都被药物给消除好,好似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可惊蛰还记得那种怪异的感觉……那种嘴巴都要被捅穿的痛苦窒息感,与容九诡异的兴奋。



惊蛰猛地坐起来,窜地要远离容九。



男人身体的沉重压在惊蛰的后背,将他整个人牢牢地锁住。惊蛰虽然长得不算矮小,可容九的身量,完全足以将惊蛰整个抱住,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种力量和体形的对比,在今日之前都没有引起惊蛰的警惕,可刚才发生的种种,却无疑让惊蛰有些……承受不住。



惊蛰干巴巴地说道:“你就不怕,给我折腾坏吗?”



他倒不是真的想跑,被容九捉住了,也就老实下来,摸着喉咙心有余悸。



怎么他的喉咙是什么香饽饽吗?



之前差点被掐,现在又被捅,容九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不会弄坏的。”容九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笑意,“我可没舍得。”



惊蛰的耳朵蓦地红了。



容九压在他身后,贴着他耳朵说这话,连空气都好似轻|颤起来。



可恶啊,容九这家伙肯定知道他的坏毛病。



沉迷美色要不得。



惊蛰瘪嘴。



正此时,外头传来了细碎的呼唤。



“……蛰,惊蛰……你躲哪去了?”



惊蛰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声音一变:“糟糕,我得去做事了。”



容九将惊蛰抱得更用力:“去做什么?”



“要去将几座之前没住人的宫殿清扫一下,上午说的。”惊蛰灵活地在容九的怀里扭了扭,到底松开了力道,让他给出去了。



惊蛰捞起还没吃完的馒头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回头,望着还靠坐在树下的容九,踌躇片刻,又小步小步地走回来。



蹲下,轻声说:“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总是



容九来找他,这期间的等待,惊蛰并不觉得难捱。他每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时时刻刻都要缠着容九。



只是偶尔空暇的时候,自会想着他。



如今,他们算是……伴儿L了,那问问这话,也没什么的吧?



容九冷硬的气势松和了些,朝着惊蛰招了招手。



惊蛰就将头靠上去,蹭在容九的胸膛上。



他对距离有种模糊的界限,一旦可以跨过,就会变得有些粘人。



“每月逢五,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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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明雨超大声,把无忧的注意都引了过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北房内,大家都准备睡了。



就连主子的屋里也没什么灯火,一旦入夜,早早就歇息了,更别说他们这些伺候的。



明雨敷衍挥了挥手:“去去去,我和惊蛰去恭房。”



然后拽着刚换完衣服的惊蛰就走了。



“惊蛰和明雨的关系可真好。”



说这话的,是立冬。



他现在住着的地方,是原本属于长寿的床。也不知道是无忧心里难受,还是他和立冬相处不来,现在他比较经常和七蜕八齐两个混在一起。



不过立冬说话,他也不会故意不答。



无忧:“是啊,惊蛰和明雨是一块来的,训练的时候也是一批,关系自然是好。”



七蜕给自己整了整被子,嘟哝着说道:“甭管他俩是什么关系了,快点睡吧,明天可还要忙了。”也不知道明嬷嬷到底发了什么疯,突然要让他们把整个北房都清扫。



这北房看着偏冷,可是屋舍却还是不少。



除开那些主子住的地方外,其余空置的房间一直都是锁着的,如今都要打开来扫,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今天,他们只清理了三分之一,那灰尘厚厚的,呛得人难受。



一想到明天还要干活,七蜕就很不耐烦。



心里计较着明嬷嬷可真是事多。



有了七蜕这话,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立冬坐在床边看了几眼门口的方向,到底没站起来,掀开了被躺了进去。



屋外,明雨扯着惊蛰走了好一段,特地寻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为了避免他们说话被人听到,明雨连周围都走了一遍,生怕有遗漏之处,这才回过头来,一把拧住了惊蛰的耳朵。



惊蛰哎呀了声:“疼,疼,明雨你轻一点。”



“轻点?”明雨啧了声,“我恨不得现在把你的头给打下来。”



惊蛰瘪瘪嘴,不说话。



明雨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惊蛰的脸色:“你还不服气是吧?惊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惊蛰和容九的事,明雨是猜出来的。



这是要命之事,哪怕是为了明雨好,惊蛰都不会主动告诉明雨的。要是日后真的暴露了,明雨知情,难免要担个包庇之罪。



可明雨多熟悉惊蛰



呀,纵然他看着和以往一样,可那微翘的嘴角,亮晶晶的眼,与那眉梢的喜悦,怎么看都像是发春了。



惊蛰捂住自己的脸:怎么说那么难听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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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抱怨。



明雨:“我说的不对?你不就看上他那张脸吗?”



惊蛰理不直气不壮:“人长着眼睛,不就是为了看吗?”



明雨拽了拽惊蛰的耳朵,真恨不得把耳朵给揪下来。



惊蛰:“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雨撇撇嘴,既然都猜得出来惊蛰在发春,那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这些年,惊蛰别说和宫女走得近,就连熟悉的宫女都没几个,如果不是去直殿司遇到喜欢的宫女,那就只能在以前接触的人里面找。



明雨是绝不相信惊蛰会喜欢上北房这些人,那就只可能是容九。



惊蛰不由得赞叹,这也太厉害了。



明雨:“……”



这是让你感慨的时候吗?他有时候真不知道惊蛰在想什么。



惊蛰:“你别担心我,我心中有数。”



“你心中有数,就不会和容九折腾到一起。”明雨总算松开了手,摇着头说道,“你分明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



顿了顿,他才又说。



“我们的身份,是配不上他那种的。”



惊蛰是太监,容九是侍卫。看着都是伺候人的。



可太监一辈子都是低人一等,侍卫却是实打实做官的。



做官,就未必做一辈子的侍卫。



能够在御前行走的侍卫,家世不说多么好,但肯定是官宦子弟。现在容九看上惊蛰,或许是有几分真情,可是将来的事谁能知道?



惊蛰不知容九的家世,不知容九在外头是否有了妻子,更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这简直看不到未来,怎能不让明雨担心?



惊蛰敛眉:“这些我都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管是明雨说的这些,还是更为可怕的未来。



一旦出事,容九许是会受训斥,可惊蛰……必然会没了命。



“明雨,我想和他在一起。”惊蛰轻声说道,“我喜欢他,中意他,没想过可以长久的。”



明雨皱眉,发现惊蛰说话时,声音尤为平静。



“我说不必担心,是因为,我从没贪图过能够在一起多么久。”惊蛰想起那天云奎痛苦的表情,越发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是此刻我喜欢,他也……大概是有些喜欢我,我贪恋这片刻罢了。若是将来他后悔了,或者,已经娶妻生子,那我自会和他断了。”



明雨狐疑地看着他:“断了?你真舍得?”



惊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对我好歹有点信任。”光是此刻,想要和容九在一起,惊蛰就得付出许多的心力,他知道走不远的。



他心里多少自卑,但也不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吃了亏。



哪怕走不远,这场折腾,是他自己寻来的







等到万不得已,当断则断。



这般道理,他懂。



当惊蛰这么说,明雨的态度又有不同,他搂着惊蛰的肩膀,磨牙说道:“我家惊蛰这般好,要是那容九始乱终弃,我定是不答应的。”



惊蛰哭笑不得,知道明雨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心中不免有几分熨帖。



至于将来hellip;hellip;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现在,他只争朝夕。



两人说开,又嘀咕了些事,这才一起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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