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琴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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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辞的晚饭是和戚蔓语一起吃的。姚妈做了满满一桌的菜,戚蔓语笑着说她“浪费”,口吻里却没有斥责的意思。
她饭量一贯小,小碗里的米饭挖了一半就搁了筷,不过姚妈炖的汤都喝足了一碗。
戚蔓语起身离开餐桌,周之辞斜了斜余光,见她往电梯方向去了。
姚妈笑容和蔼地看着他说:“你多吃一点。”
吃好饭,周之辞帮忙着收拾碗筷,尽管姚妈一再强调不需要他做这些事情。
周之辞把碗放进洗碗机里,然后拧开水龙头冲着手指,厨房明亮的光线照得他皮肤雪一样苍白,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感官上有些病态。
不过他五官实在长得太好,尤其是一双眼,深渊沉潭似的黑,眼尾弧度微微往下勾了一笔,眼底若有灯光掩映,极容易给人一种眼神湿漉漉的错觉。
太好骗人。
周之辞关上水,灯影拓着他站得笔直的背,他似乎静静的出神了一会儿,然后被“叮”的一声拽回了神。
自动洗碗机已经开始运作,而他在那一瞬间,错听成了电梯的开合。
他忽然说:“姚妈,我可以借用楼上的钢琴吗?”
姚妈笑着道:“当然可以,琴房就在你房间的斜对门。”
周之辞道了谢,认真揩了两下手指,往楼上走去。
他推开厚重木门,琴房光线通透,装了各种消音装置,木地板铺着一层绒质的白色地毯,窗台摆着几盆竹叶兰,浅紫色的小花垂着盛开,风铃一样。
施坦威纯黑三角钢琴,它的缔造工艺与演奏价值相当,周之辞掀开天鹅绒琴罩,缓缓坐到琴凳。
他和姚妈说自己弹钢琴水平一般,还真是很一般,牢记于心的曲子也就翻来覆去那么几首,小时候逢年过节就被家中长辈拉出来表演,不过为了别出心裁,他学得都是较为冷门的曲子。
云杉木震出共鸣,低音浑厚饱满,高音穿透极强,美中不足的是,因为手生,有几段音弹得稍微磕碰。
戚蔓语换衣化妆,从楼梯间走下来,银色高跟鞋摇曳风姿,脚背筋骨分明,清瘦脚踝挂了某品牌的星月吊坠。
一曲终了,戚蔓语半倚着门框,她手心里捧着个精巧的化妆镜,拿着豆沙红的口红往唇上抹。
周之辞可以从钢琴镜面的反射看见她,浑身媚骨的女人,一撩光泽明亮的乌黑长发,手指拨弄间,露出平直精致的锁骨。
映出的人影云遮雾绕,并不清晰,但是她眼里促狭的笑意却格外明显。
周之辞如芒在背,僵滞片刻,终于败下阵似的转过身。
她换一身黑裙,微光粼粼,一根细细的吊带挂着肩前,视线往下走是一掌宽的细腰,裙摆很短。
戚蔓语是他见过皮肤最白的人,而且不是那种后天妆饰出的白,是一种浆在牛奶里,腻云透脂一样的颜色。
她涂好口红,上下唇轻碰,手指晕开唇角边缘。
周之辞的视线随着她垂落的手一起落下,然后定在指腹那一抹淡淡的红。
她天生适合这样明丽的红,艳鬼一般,勾魂夺魄。
“scriabine大调第三奏鸣曲。”
周之辞眼神一动,但还是低着头不看她。
“嗯。”
戚蔓语这回笑了,勾着不清不楚的散漫和倨傲:“难听了些。”
周之辞:“”
他双手端放在膝上,平平稳稳地回答:“我以后不弹了。”
戚蔓语才多了点不似伪装的笑意,“你这是什么脾气?弹不好就要弹到好为止,半途而废是懦夫。”
周之辞不明白戚蔓语的逻辑,只是一首钢琴曲而已,怎么就和“懦夫”二字挂钩?
但是她言尽于此,更深更往下的,“我教你”,是不可能从戚蔓语口中说出的话。
他们的话题止步,戚蔓语旋身下楼,高跟鞋一声一响,不轻不重。
很快,前方一束车灯穿云破雾,徐徐没入夜色,再不见汽车猩红的尾灯。
今晚戚蔓语的酒肉朋友在遥城的繁华地组了个局,微信上神秘莫测地说要“包她满意”。
戚蔓语懒得细问,给小李说了地址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她朋友圈里什么人都有,刚买下游艇或飞机炫耀的富二代,在一群美女model里左拥右抱的公子哥,还有配空了一整家爱马仕的某家小姐。
刷了一会儿,便觉得无味,单手支着下颌,沉默地看着倒退街景。
才下过雨,从车窗里灌进来的夜风冷得刺鼻,指尖停留一瞬,很快沾上薄薄水迹。
目的地很快到了,私人投资的酒吧,只招待熟人——若是没人引荐,轻易进不来。
装修很后现代风,有点赛博朋克的意思,金属质感的涂鸦冲击视觉,灯光设计极好,渲染出满是铜臭味的纸醉金迷。
“戚小姐。”领了老板命令的侍者恭敬地迎接她:“请您往这边来。”
二层开放式建筑,也不知道设计者哪条脑回路不对,愣是弄出一股“纯狱风”。
躺在男酒保怀里的女人一见戚蔓语,立即将自己从男人堆里拔|出来,张扬地挥着手。
“老戚——老戚!这边!”
她喊得太过热切,戚蔓语那张漂亮到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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