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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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摇摇脑袋。岑欲迟一转身便看见许书迩一脸严肃的晃着脑袋,他挑眉:“晃你脑子里进的水呢?”
“……”许书迩动作猛地顿住,表情一言难尽:“人话不会说可以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路无言回到家门口,许书迩掏出钥匙插进门锁里,拉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手腕被人从后面攥住。
“有东西给你。”岑欲迟抿抿唇,硬邦邦的说道:“等我会儿。”
还不等她说什么,“滴”的一声响,对面门指纹解锁成功,楼道里只剩下她自己,但是岑欲迟家的门却是朝她大敞四开。
黑白简约风的装修设计,从她站的角度,可以看见卧室一角。
床头矮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她不自觉过去两步,想看得更清晰些。
岑欲迟拿着保温桶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许书迩站在自家门口,趴在门框上小脑袋瓜往里面探。
他笑起来:“想看就进来。”
许书迩没客气,迈进门框,指了下客厅东南角摆放的那架红黑配色的斯坦威钢琴:“你的?”
“我妈的,她喜欢弹。”岑欲迟见她感兴趣,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走过去揭开琴盖,随手按两下琴键:“想听么,给你弹首。”
“随便。”
岑欲迟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悠扬的琴声传出。
对于学过钢琴的人来说,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许书迩歪头打量他几秒,突然走上前坐到他旁边,指尖按上琴键,配合着他的弹奏。
岑欲迟偏头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丝诧异,动作没停。
一曲结束,岑欲迟很捧场的鼓掌:“许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许书迩得意的翘起小尾巴:“我除了学习不行,其他方面可以全面开花。”
岑欲迟失笑。
自我认知倒还挺清晰。
想起什么,许书迩一时间没多在意,兴奋的拍拍岑欲迟的大腿:“如果我没记错,礼堂台上是不是放着架钢琴?”
岑欲迟垂眸,白嫩柔软的手隔着一层布料若有似无的按在他腿上,肌肉稍稍绷紧,他不动声色应道:“想连弹?”
“真聪明,反正那钢琴放着也是放着,正好给咱们班锦上添花了。”许书迩打了个响指,觉得有点热,想把拉到顶端的拉链拽下来点,“其实我一直都觉得第一首歌你单独领唱更好,我到时候给你伴奏,那首英文咱俩再一起合。”
也不知道是她手法有问题还是衣服拉链故意跟她作对,拉上去的时候卡住,拉下来的时候又卡了第二次。
岑欲迟自然的伸手过去给她解开,拉到胸口位置,立起来的领口也整理平整:“随你怎么安排。”
许书迩脑子里想着事情,也没怎么在意两人之间突然涌起的亲昵,她上网搜出琴谱看两眼,把手机戳在钢琴上,对照着琴谱开始弹奏。
陈清枚一直都想把许书迩培养成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才,小时候送她上过很多兴趣班,钢琴和跆拳道是坚持最久的两个人。
许书迩是个好动的,小时候上幼儿园,老师一度认为她有多动症,为此陈清枚和许承远还特意带她去医院检查过。
像钢琴这种极其需要耐心的乐器,陈清枚压根就没报希望她会坚持下来。
结果却远远超乎陈清枚的预料。
许书迩弹琴的时候,平常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会自动消失,她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专注的看着琴键,侧脸轮廓坚毅却也柔和。
两股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中和。
认真的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岑欲迟定定的看着她,只觉得她跳跃在琴键上的手,也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
耳边的琴声消失,他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怎么样?”许书迩问他。
耳根突然发热,岑欲迟挪开视线,嗓音发紧,“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许书迩拿过手机开始找下一首歌的琴谱,“那首英文歌我们只需要唱一分半,谱子应该也不难,你到时候领唱完第一首就过来跟我连弹?”
“嗯,行。”
“你要搜一下琴谱吗?还是看我的。”
“嗯,行。”
好似复读机一般的回答让许书迩疑惑的看过去。
岑欲迟眼睛落在某个琴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书迩伸出一根食指戳他肩膀:“你发什么呆呢?”
“嗯?”感受到触碰,岑欲迟回过神来:“没,听你的。”
“什么听我的,我是问你要不要搜个琴谱出来,手机屏幕小两个人可能看不好。”
岑欲迟看向她拿着的手机,抽出来放到两人中间,往许书迩那边靠近些:“不用,看得好。”
布料摩擦间发出窸窣声响,许书迩感觉还是有些热,把拉链又往下拽了点。
两人对照着琴谱尝试第一次连弹。
琴谱的确不难,两人配合的也很默契。
几遍弹下来便已经彻底熟练。
最后一个尾音收停,许书迩举起手晃晃:“击个掌吧山今同学,当是提前庆祝明天合唱比赛咱们班勇夺冠军了。”
“许同学这么自信?”
话是这么问着,手却已经诚实的合上去。
许书迩五指没有并拢,岑欲迟拍上去的时候角度一偏,手指插进她的指缝。
两人掌心相贴,十指松散的扣在一起。
没有琴声作背景音乐的屋内突然变得格外安静,落针可闻。
少年眼眸漆黑如墨,稍稍下垂的眼尾拖拽出慵懒感,嘴角挂着清浅的笑。
看向她的目光不算认真却难以忽视。
都说灯下出美人,事实的确如此。
嗓子痒起来,许书迩忍不住咳两声,打破一室静谧。
她站起来:“我回去了。”
岑欲迟跟着起来去送她,把放在门口柜子上的保温桶递给她。
“这什么?”
“梨汤。”他简单两句:“对嗓子好,一会儿回去记得吃点感冒药。”
顿了顿,他问:“你那有感冒药么?”
“有。”许书迩垂眸看了眼怀里抱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瓶罐,突然解释一句:“我刚才什么都没吃。”
翌日一早,许书迩起床便感觉头昏脑胀的,她贴了贴额头,翻出一片退烧药吃下去。
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门也被打开。
这段是时间以来,两人出门的时间差不多同频,没有明确约定,就是很默契的顺路一起上下学。
“嗓子好点没?”
这是清早起来见面,岑欲迟的第一句话。
嗓子是好了,结果转到脑袋上了。
但是许书迩依旧轻描淡写:“好多了。”
照旧去状元早餐店吃饭,然后进校。
合唱比赛安排在早自习后,各班朗朗读书声渐次传出,每个人桌面上都戳着一本书,心思却不知道飞去了哪。
药效上来,许书迩有些犯困。
双眼皮撑不住的合上,下巴从掌心滑下去,眼看着要磕到桌子上,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掌,稳稳地托住她下压的脑袋。
大概是迷糊的不行,许书迩睁开条缝随便扫了眼,估计都没看清是什么,紧接着又闭上,脸一侧,枕着岑欲迟的手掌彻底睡了过去。
掌心触感柔软细腻,还泛着股不正常的热。
岑欲迟皱眉看向旁边的人。
许书迩背对着他,面朝窗户那边,头发松垮的绑成低马尾垂在身后,露出的耳尖红彤彤的。
他手指微动,轻轻刮蹭着她的脸颊,无奈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