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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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不用多说,狱寺隼人成为了杰西的小弟,在他极不情愿,也无法改变事实的情况下。他吃力地撑起自己那疲累不堪的身子,想要站起再和那个女人继续赌约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掐住他的脸,捏了捏他两侧的颊肉:“你要继续吗?就算再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毕竟你是赢不了我的。”

    杰西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让眼前少年其实并不怎么想承认的事实。

    听到这番话,原本气势汹汹的狱寺隼人瞬间僵住,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又因这个事实有些动摇,紧接着不甘心的情绪重新爬上了他的脸庞。他甩开她的手,瞪着杰西道:“……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如果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不确信,以及他没有被她给连续撂倒数次,杰西或许真的会相信他的话,相信他能像热血漫画的主人公那样打倒她。

    但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

    她与少年实力的差距就摆在这儿,他是赢不了她的。

    “一个被我撂倒不知道几次的家伙就别逞强了。”杰西不留情面地戳破这个事实,“你就那么想进医院吗?”说着,她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看他整张脸因无法呼吸皱成一团,才放了手等待他的回答。

    她直白的询问让狱寺隼人一时愣怔,但又迅速回过神来,捂着他那被掐得泛红的鼻头,认真道:“行啊,就按你之前说的,把我送进医院吧!!”说罢,他挺了挺脖子,完全一副无所畏惧,任君宰割的模样。

    看他这副模样,杰西无语地撇了撇嘴,她忽然觉得这个旅途中的余兴节目变得无趣起来。

    她只是想找点乐子,顺带收一个跑腿小弟。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在那不勒斯收拾小混混,给他们二选一的时候,大多数都会选择成为她的跑腿。

    像他那样那么殷切进医院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准确点说,几乎没有。毕竟大多数靠暴力与投机取巧来获取财物的人们比起所谓的尊严骨气,更重要的是活下去。欺软怕硬是常事,背叛欺骗才是刻在他们骨髓里的,只有这样才能在属于他们的混乱世界中生存下去。

    杰西深谙这个准则,所以她才能在那不勒斯的无法地带如鱼得水地生存着。

    她一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思索,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看上去像是在做把狱寺隼人打进医院的准备,虽然事实上她确实在做。杰西没有再劝说狱寺隼人的意思,既然本人那么说,她也就干脆遂了他的愿算了。

    想是那么想,不知为何杰西又觉得那么轻易遂了他的愿,有点太便宜他了,实在是让她心情不悦,尤其是看到他那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后,她又不怎么想把他送进医院了。

    总有一种我输了的感觉。

    微妙的挫败感让杰西心烦意乱,但也在顷刻之间,瞬间烟消云散。

    她握住拳头朝着狱寺隼人挥去。他也在杰西挥拳的那一瞬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女人的拳头砸下,但出乎意料的是,疼痛没有袭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那个女人没有朝他出拳。

    一睁眼,所见到的是那个女人那张笑盈盈的脸,她看上去像是想通了什么,在他还未张口询问为什么不出拳的时,杰西突然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二号了。”

    “哈?”

    “事不宜迟,二号马上给我去买个冰淇淋。”

    “你在说什么?不要随便叫人二号!”狱寺隼人打断自顾自说话的杰西,“我说了我不会做你的小弟,而且你刚刚不是要把我打进医院吗?突然干什么?!”

    “那个,认你当小弟。”杰西眨眨眼,一脸纯良的回答他。

    她的语气极其轻佻,要不是知道这个女人说话就是这样,狱寺隼人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他皱起眉头,再次重复:“都说了,我是不会当你……”

    “??少年,你觉得你有选择权吗?”杰西的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此刻在狱寺隼人眼中却显得嘲讽十足,“从头到尾主动权都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所以少年,你没有资格拒绝。”

    杰西的话让狱寺隼人瞬间宕机,他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说什么。他如掉进寒潭之中,满腔的热血变得冰冷,被不甘心冲昏的大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的,在这场无聊的游戏之中,他没有半点主动权,一切全看那个女人的心思来决定。

    把不平等的二选一选项撤回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她才是主导人。

    但是……

    “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决定?这样戏耍人很有意思吗?”

    “你说呢?”杰西笑了起来,她手撑着下颌,直视着他那双压抑着愤怒的绿眸,“而且这样的确很有意思,二号。”

    “混蛋??!”

    少年的咒骂对杰西来说不值一提,权当作耳旁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钱轻轻拍在他的头上:“还有就是让你进医院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这样会让我心情不好。”

    “什???!”

    就因为这个蠢理由吗?别开玩笑了,怎么会可以那么随心所欲?!

    狱寺隼人额上的青筋暴起,郁闷与愤怒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极度想打开杰西的脑袋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对了,我要开心果味的。”

    ……

    ……

    狱寺:脏话。

    ×××

    银白色的月光如流水倾泻在女人的身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朦朦胧胧,不似真实。

    只是接下来她所使出的那一记膝踢,就足以将任何的朦胧虚幻全部踢碎。

    迎面受了杰西膝踢的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直直的向后倒去,整个人像被捕捞上岸的鱼那般微微抽搐。

    他看上去好像快死了。

    狱寺隼人看着倒下的男人默默想到。

    他走上前去,借着月光查看那个被杰西打得差不多半死的男人:门牙直接脱落,鼻梁也被打歪,脸上姹紫嫣红得像是一个乱七八糟的调色盘。

    男人的惨状让狱寺隼人再次对杰西下手之毒辣有了新的认识。他抬眼望向一旁的女人,只见她哈欠连天,完全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而杰西也察觉到狱寺隼人的视线,干脆开口:“二号,怎么了,有事吗?”

    听到那个称呼,狱寺隼人青筋忍不住一跳,想要纠正她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他说一百次不要叫他二号,她都会当成耳旁风,说了也是白说。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同时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因为那个女人的话发怒,那是没必要的,后缓缓开口:“以后该怎么办?”

    “谁知道呢。”杰西懒洋洋地回答狱寺隼人,显然这家伙根本没有认真想,只是因狱寺隼人的发问随口打哈哈而已。

    自然狱寺隼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要那么随便,你好好想一想!”

    “是~是~!”

    “你这个家伙??!!!”狱寺隼人想要生气,想要冲着那家伙的耳朵大喊,让她听听他的话,但就算他那么做了,那家伙估计还是那副样子。想到这里,狱寺隼人被她惹怒几欲喷发的怒火顿时熄灭,化成了长长的叹息。

    杰西靠在墙上听着狱寺隼人的叹息,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幽幽出声:“不过,原来你那么喜欢我吗?都操心到以后了。”

    “……”

    火大??!!!

    “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狱寺隼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难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生气了吗?抱歉。”

    杰西随意地向狱寺隼人道了一声歉。

    像这样随性、毫无诚意的道歉并非狱寺隼人第一次听到。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对杰西那随性到有些糟糕的性格有了更多了解。

    她之所以会向他道歉,无疑是因为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安抚人的好方法。再或者准确来说,只是她懒得去思考别人生气的原因,也不想去花心思安抚别人的情绪,所以干脆道歉就是完事。

    至于对方有没有被安抚到,接不接受,都不关她的事情,反正她尽力了。

    像极了一个觉得只要道歉就万事大吉的渣男,甚至在敷衍程度上还要更胜一筹。

    忽然间,狱寺隼人被杰西轻易挑起的火气就伴随她那毫无诚意的道歉消了下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和那个家伙斤斤计较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愚蠢。

    狱寺隼人不打算再与杰西做任何口舌之争。他决定要去做自己几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他蹲下身,抓住那个被杰西打得晕死过去的男人,吃力地将其背起。他背着那个男人,刚迈出一步,接着整个身子就如企鹅一样开始摇摇晃晃,然后他听到了身后女人轻盈的笑声。

    杰西的笑声让狱寺隼人的黑了一半。他顶着那在他听来颇为刺耳的笑声,努力想要让自己的步伐走得能稳健些,但往往事与愿违,他愈发摇摇晃晃,而女人的笑声也愈发的放肆。

    “哈哈哈哈哈??!要我帮你吗,二号?”

    “……我!才!不!要!”

    而且,她那是帮忙吗?那是谋杀,那是给人造成二次伤害!真让她帮忙,他都不知道自己背上的那个男人能不能活的到天明?仅剩的半条命估计都会被她嚯嚯了。

    倒不是狱寺隼人是见不得血的大善人,因为他也在实在背不动人的时候,直接拖过人。只是出于人对趋利避害的本能来说,他不想再把麻烦升级了而已。

    总之无论怎么样,狱寺隼人绝对不需要杰西的帮助。

    “?~真可惜~!”

    杰西将尾音拖长,听起来她是真的很遗憾。

    不过,狱寺隼人的拒绝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也没有勉强。

    更何况,她也挺爱看他那副摇摇晃晃的样子。

    对她来说,算是一种乐趣。

    只是她好像忘了嘱咐什么事?

    杰西摩挲着下颌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紧接着恍然大悟,连忙对着渐行渐远的狱寺隼人喊道:“对了,二号,记得买个冰淇淋回来。”

    这番话传到狱寺隼人的耳中时,他脚下一滑,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他吃力转过身,无法理解地看向杰西,他真的很想问,为什么她那么在乎冰淇淋?还有为什么是冰淇淋?冰淇淋有那么好吃吗?天天吃冰淇淋,难道不会反胃吗?他这几天除了看她打架,就是替她跑腿买冰淇淋,这合适吗?

    “还有,我要香草口味的。”

    去你的,他要买巧克力口味的回来。

    ……

    ……

    街上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即使如此,具有趋光性的小飞虫也依然飞向那足以让它致死的光源,碰撞发出“滋滋”的声音。在死亡的飞虫落下的正前方,有一间墙壁上爬满了绿藤的小小房屋,虽然在旁人的眼中,它与这条街上的房屋没有什么分别,但是随意挂在房门上的写着「诊所」的牌子又在昭示着这间房屋的与众不同。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没有营业执照的那种。

    换一句话说,就是黑诊所。

    狱寺隼人敲响了这个小小诊所的房门。

    半晌,房屋的主人才急忙忙的开了灯,听着里面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房门才被匆匆打开。

    一个头戴睡帽,外面套白大褂,里面穿着睡衣的老人出现在狱寺隼人的眼前。而老人开门看到来人是狱寺隼人时,脸上的着急明晃晃变成了满满的嫌弃。狱寺隼人也能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读出“怎么又是你”的不满。

    狱寺隼人撇撇嘴,干脆把背上的男人直接扔到地板上,也不管他落到地板上时发出了一声无法忽视的“咚??”声,道:“那么就交给你了。”话毕,狱寺隼人抬腿正要离开,却被老人直接抓住了肩膀。

    老人脸上的皱纹彻底皱成一团,他抓挠着花白的头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少年仔,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他口中的「少年仔」是对狱寺隼人的一个昵称,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狱寺隼人的名字,就干脆跟着目前和他住在一起的卡尔洛称呼他为“少年仔”。

    “比起问我,你不如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放弃吧,丹尼尔?”狱寺隼人颇无奈地说道。

    被称作丹尼尔的老人将视线投向那个倒在他家地板上的半死不活的男人,只是扫了一眼,他就捂住了脸庞,不愿再看,随意套着白大褂的身躯也在颤抖。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本来他经营这家小诊所,就已经够艰难了。现在他还要每天不分时刻被迫接收一堆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流氓混混。虽然他的诊所也偶尔会有流氓混混找上门来,但是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流氓混混专门收留所。最近,甚至还要等那些混混们所属的小团体来领人。

    他又不是幼稚园的老师。

    “那能不能让小小姐想想办法?”丹尼尔殷切地询问。他口中的「小小姐」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杰西。如此可爱的称呼自然不用多说,是出自卡尔洛,原本他规规矩矩称呼她为「小姐」,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相处下来,为表亲昵才这样称呼她的。而丹尼尔这样叫她,只是觉得这样会让她可爱一点。不过,这个称呼在狱寺隼人听来实在是太不适合那个家伙,不如叫她「疯狗」或许会更合适一点。

    丹尼尔的询问让狱寺隼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道:如果能那么容易就好了。

    但面上还是应了下来。

    这也是他想做的事情,他没必要拒绝,而且丹尼尔也曾经治疗过他。

    他就是那天卡尔洛找来的医生,也是看到了杰西暴力秀的围观群众之一。

    虽然现在被迫成为了被杰西暴打的流氓混混团体的临时医师兼收留人。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得从狱寺隼人变成杰西小弟的第二天开始慢慢说起。当时狱寺隼人虽被迫成了杰西小弟,可实际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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