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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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乖乖听话的打算。他紧绷神经，随时随地提防着杰西，同时也观察着她，观察她有什么破绽。像一只警戒心过强的猫，也像一只狡猾的小野兽。
他会伸出爪子以表威吓，也会在威吓他人的时候，找准时机，咬断别人的喉咙。
只是狱寺隼人的提防与小心思其实在杰西看来完全不值一提，主要是她根本不在乎。如果刚刚说狱寺隼人是一只无法被驯服的流浪猫，一只稚嫩又危险的小野兽，那么杰西就是完全不想驯服流浪猫，却把它捡回家的屑主人，一个背着□□，对猎物置若罔闻的不合格猎人。
她强迫狱寺隼人当她的小弟，除了她自己随心所欲，不想轻易如他愿（指把他打进医院），还有就是如她所说那般，她需要一个替她买冰淇淋的跑腿。
在那不勒斯的时候，杰西就常常使唤乔鲁诺去帮她买冰淇淋。他们是邻居，也认识了挺久，所以乔鲁诺习惯于杰西对他的各种使唤。不过，使唤乔鲁诺并不是一件免费的事，每让乔鲁诺跑腿一次，杰西就要支付50面额以上的跑腿费，偶尔可以用乔鲁诺爱吃的布丁作为代替。当然这点小要求杰西也不会拒绝，对乔鲁诺这个认识多年的邻家弟弟，她一向是很优待。
更何况，她也找不到那么好使唤的了。
所以要点零花钱，要点布丁，完全没有问题，都是孩子该得的。
当时她离开那不勒斯，还在想没有乔鲁诺，以后该使唤谁。
不过现在有了狱寺隼人，这个小小的烦恼也因此消散。虽然和乖巧的乔鲁诺相比，狱寺隼人是一个完全不听话的刺头，但是对杰西来说，只要他最后能去买冰淇淋，她才不管他刺不刺。
只是她还未开口使唤狱寺隼人，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房门被斧头直接破开，扬起如粒子般大小的灰尘，凶神恶煞手拿斧头的男人踏进了卡尔洛狭小的家。他环顾四周，看着颤抖着但挡在狱寺隼人与尼可洛身前的卡尔洛，发出了一声嗤笑，听上去像是在嘲弄卡尔洛的有勇无谋。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打着呵欠，对他的到来毫不在意的杰西，口气不善：“你就是那个女人吗？”同时，挥出斧头，在距离杰西头顶毫厘之间的位置停下，等待着她的回答，显然他会根据杰西的回答而决定要不要砍下她的脑袋。
杰西对男人明晃晃的威胁无动于衷，仅仅扫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不做理会，干干脆脆地打算无视那个男人。
她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男人捏紧斧柄，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就是……”
“等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卡尔洛上前去握住斧柄，试图阻止男人，“你先冷静一点。”
他对卡尔洛的劝说不屑一顾，紧接着似乎想起什么，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你说有什么误会？别开玩笑了，那天把我们家的小弟们打得半死的人，不是她还是是谁？难不成……”他将话头转到了卡尔洛的身上，“是你？”
“不，怎么可能？！”卡尔洛连忙否认。
“但是我听说那天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直到现在。”男人捏住卡尔洛的肩膀，力道大到似是要捏碎他的骨头，“大叔，不要随便包庇，知道吗？”
“呃……不……”卡尔洛脸色发青。
男人望着卡尔洛冷笑一声，后将手慢慢转移到他的脖颈上，试图大力掐住的时候，他的手臂处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要钻到他的骨头里似的，接着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啊啊啊??！”
男人惨叫着松开了斧头，它砸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抱住受伤的手臂，退后几步，怒目圆睁瞪着杰西，骂道：“你这混蛋??！！”
杰西对男人的叫骂不以为然，只是把玩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冰锥，冰锥上沾着男人的血。她缓缓开口道：“怎么了？”
“哈，你是在耍我吗？”男人因杰西的话怒极反笑。
闻言，杰西歪头故作无辜地思索了一会,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可以说得上是轻蔑的微笑：
“对啊。”
她回答得很干脆，语气也格外轻快。
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而男人则愣在了原地，他显然没有想到杰西会直接承认他的话，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紧接着他回过神来，愤怒浮于他那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庞上。他因杰西大喇喇的挑衅而感到愤怒，被羞辱的耻感驱使着他朝杰西挥出了拳头。
然后??
冰锥刺进了握成拳的手指关节中。
男人再次发出了惨叫。
“啊啊啊啊??！！！”
他的面庞因疼痛而变得扭曲，原本笔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男人试图将刺进手指关节中的冰锥拔出，但在伸手的那一刻，他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内脏像是要破裂那般。他被踹倒在地，酸水从他的喉间呕出。
杰西走到男人的身边，缓缓蹲下，托着下颌，笑吟吟地看着他所露出的丑态，开始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们这些渣滓明明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是什么身份，却还总是要多问一遍确认，无论是电影里面，还是在现实中？”
“还是说你们真的怕认错人吗？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很好笑呢。”杰西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寒意，“明明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不是吗？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拿着那沾血的冰锥在男人的皮肤上慢慢滑动，像蛆虫那般，似乎想要找准机会，再次钻入他的骨髓之中。
“是想看承认后他人下跪求饶吗？还是想趁机更残忍地折磨别人？哈哈，反正就算不是这两个理由……”杰西的话一顿，手也停了下来，冰锥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她慢慢举起手，“你们Mafia都是没救的败类。”刺了下去。
“呃，住、住手??！！！”他的声音嘶哑变得起来，又充满恐惧。
男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侵蚀。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小心翼翼地在惊惶中睁开双眼??冰锥并没有刺进他的太阳穴中，而是好好地握在杰西的手中。
她笑着，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所以不要随便找废柴大叔的麻烦，知道吗？你们家的废物人渣手下们都是我打倒的。”
男人闻言惶恐地点了点头，作为应答。
得到回应后，杰西又问：“所以你们是来找我寻仇的吗？”
“对、对??！！你这个女人居然敢把我们杰拉托家族的人打成那样，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男人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冲着杰西大吼大叫，似乎这样能掩盖他被杰西差点刚刚打成狗的事实。
“哼，是吗？”杰西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你觉得要打成什么样子才可以？”
……她在说什么？
本想继续放狠话的男人因杰西的询问卡住了壳，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间升起，好像他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就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快点回答啊，人渣。”杰西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至、至少送个医院吧！”男人脑袋一热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是情急之下说出的话，但是一想起那天他赶到现场所见的小弟们的惨状，就忍不住脊背发凉。如果当时能及时送医的话，那么他们有些也不会直到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
杰西蹙眉，一副“人渣难道还要送医院”的表情，这让男人忍不住想要问她一句“人渣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之类的问题，不过他极有预感眼前的家伙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故此他选择保持沉默，等待着杰西的答案。
杰西思索一会儿，便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我知道了。”就好像她刚刚做了什么巨大的让步似的。
而男人没有因为得到杰西的回复而感到高兴，相反刚刚那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他似乎在隐隐约约间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寒颤，使劲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脑海中那些不好的想法统统驱赶出去，但还未来得及整理好他的思绪，只听到杰西极其突兀地冒出一句：
“那么，开始吧。”
“啊？”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或者说在场除杰西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仅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男人就被踹到了门框上，发出“嘭??”的响声，他本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因为脊背的疼痛下意识地发出惨叫，说真的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天发出的第几声惨叫。
他的脑袋一片浆糊，甚至都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像狗一样趴在别人家的门口？
男人不解，直到抬眼看到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时，他因疼痛而混乱的大脑才逐渐清醒过来，然后紧接着化作无尽的恐慌。杰西对他的恐慌视若无睹，她步伐轻快地跨过他的身躯，踏出门外，百无聊赖地环视了一圈他带来在外面随时待命的人渣小混混们，当看到有些颇为熟悉的面孔时，她微微一笑：“哟，你们有的身体恢复得挺快嘛。”像是在疏松平常的打招呼。
但是对于杰西的「老熟人们」来说，这番简单的打招呼让他们紧张地退后一步，似乎只要杰西有任何动作，他们就会迅速逃跑。
而杰西在打完招呼以后，就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老熟人」身上，相反则是对身后趴着的那个男人，低声道：“只要最后送医院就可以了，对吧？”这话说得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一样。
“……啊？”男人有气无力地微微张嘴发出一个气声。
但还未回答杰西的问题，她就大步上前干脆一拳打在了一个小混混的鼻梁上，他直接倒地，一边发出被打以后的“呜呜”声，一遍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杰西。而杰西对此只是故作无辜地歪了歪头，然后抬腿毫不留情地又给了他一击，而这一次他彻底晕死过去。
其他的人因杰西的突然袭击有些愣神，仅仅一瞬他们的人就被放倒了一个，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的脚步无法动弹，但伴随着来自他们早已倒下的领头人“你们愣着干什么，快上啊”可以称之为撕心裂肺的喊声，他们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呐喊着朝着杰西攻去，当然带着棍子、菜刀等一些可以用来斗殴的凶器。
而后面所发生的的事情不用过多赘述，因为结局只有一个。
杰西打倒了他们。
这是狱寺隼人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领教杰西那恐怖过头的战斗力。虽然他也被杰西揍过，但是对比起来，确实是温柔了许多。如果说前来找茬打架的小混混们在街头斗殴方面可以用颇有建树来形容的话，那么杰西就是所谓的集大成者。她比他们还要凶恶，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在解决一个人后，还未喘匀气，就能行云流水地抄起被打倒人的武器给另一个的死穴上狠狠来上一击。
现在七八个混蛋们倒在地上，有的晕死过去，有的因伤在嗷嗷叫，还有的在装死，倒不是有什么精彩的计谋，只是纯粹地不让自己那么惨罢了。杰西站在他们中间，右手支着棍子，时不时伸脚踢了踢倒在身旁的人，看看是否还醒着，当抬头看到一脸复杂的狱寺隼人，和紧紧捂着尼可洛眼睛的卡尔洛时，似是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说了一句：“未成年人可不要看暴力场面哦，如要观看请在监护人的陪伴下观看。”
“晚了！！”狱寺隼人顿觉无语，“而且在屋子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干出了像B级片的事情。”
“是吗？”杰西也懒得挣扎，朝着狱寺隼人招招手，“那来帮忙，二号。”
狱寺隼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正要问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抓起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推到他的身上，他慌慌张张地撑起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连忙问道：“你要干什么？抛尸吗？”
“你怎么能那么残忍？”杰西对狱寺隼人的猜测表达不满，“当然是送医院。”
哇，一个刚刚把人打得半死的家伙居然在说别人残忍？
狱寺隼人暗暗腹诽，但听到“送医院”这个答案也知道了为什么杰西会这样做的原因，忍不住道：“哇，你真善良。”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当然。”杰西自豪地挺了挺胸，好像她真的认为自己很善良一样。
狱寺隼人察觉到这一点，忽然没了和杰西交流的欲望，干脆岔开话题：“这些人你要怎么送去医院？”
杰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小混混旁，一脚踢到了他的腹部上：“快起来帮忙，不然真杀了你。”他发出一声闷哼，听着杰西的威胁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朝着她讨好的笑，原本弯着腰也比杰西高几分的身高，此时在狱寺隼人看来莫名矮了几分。
“其他没那么严重的人也是，不起来帮忙的话，就杀了你们。”
随着她的威胁其他躺在地上装死的人也缓缓起身去搀扶或者背起他们半死不活的伙伴。等差不多准备好以后，杰西走到了门旁，拽住在卡尔洛脚边抱着头缩成一团的领头男人的后领，使劲一拽将他拉了起来，用手勒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畔压低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腿没瘸就自己起来走，不愿意的话就打断你的腿。”
领头男人闻言自然不带含糊地起身，虽然起身有些吃力，但是为了不伤上加伤，还是迅速离开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现在只剩下卡尔洛父子两人。
尼可洛望向杰西的眼睛中有些害怕，虽然他没有看到杰西刚刚的斗殴，但是小混混们的惨叫却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现在他观察着杰西，虽然他不知道要观察什么，只是当看到她的鞋子上沾了一抹红色，他的心头就会莫名的一紧，想要离她远远的。
杰西察觉到尼可洛所投来的视线，仅仅扫了一眼，就望向卡尔洛。卡尔洛的脸上有着为难与庆幸混合在一起的古怪神情，他似乎想要感慨些什么，可视线一旦和杰西一交汇，话语全部噎了回去。
莫名地，他也想要离杰西远一点。
杰西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般，探究的眼神毫不避讳，脸上的疑惑也没有遮掩，整个人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你在搞什么”，这让卡尔洛缩了缩脖子，但也没有任何动作，依然硬着头皮在这个窒息的空气中沉默着。
……
……
过了许久，她才撂下一句：“你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