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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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惹了Mafia以后,也没有多惊慌,只是公事公办地问他是不是要辞职。获得否定的答案,那时他又看向第一次见面的杰西与狱寺隼人他们,他问:“你们是?”

    “保镖。”

    之后他就一直与杰西他们,准确来说,是和杰西保持着一些距离,他并不信任她,相反在提防着她。至于狱寺隼人早早就被他划到了安全区。

    杰西也心知肚明,也任由老板怀疑。毕竟能在这种地方开酒吧多年的人,心眼自然很多。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得到挂在舞台上方时钟的嘀嗒声。静滞的空气让杰西有些犯困,她想把在坐在另一边盯着钢琴发呆的狱寺隼人喊过来当枕头,“二??”

    铛。

    一个有些短促的钢琴声响起。杰西的睡意全无,她抬头看向了舞台那边,尼可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舞台上,他坐在琴凳上,俨然一副小演奏家的模样,开始磕磕绊绊地弹奏着一首《小星星》,是最简单的那部分。狱寺隼人也回过神,但他依然在看着那架钢琴,还有弹奏曲子的尼可洛,他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在怀念着什么。

    他那张小混混的脸上流露出与他刺头性格完全不符的些许忧郁,竖起来的刺也软了下去。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神情,每每卡尔洛弹钢琴,他总是这样,全部身心不可抗力地被那首曲子,被那架钢琴吸引着。

    杰西不懂音乐,更不懂演奏。她曾经被D?斯佩多摁头学习过,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继承人应该是完美的,但在强迫式的学习下,她的水平也仅仅是能弹奏,弹奏的好不好,呵,懂得都懂。

    不过有一次,在她还未被D?斯佩多摁头学习以前,还在意大利各地周游的时候,他曾经带她去参加过一场私人的钢琴演奏会。那是一场由名门富豪Mafia举办的演奏会,其目的是炫耀他钢琴天才的儿子。那时杰西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但还是拗不过D?斯佩多,被拽了过来。D?斯佩多用他那超自然的幻术将他们两人隐藏在人群之间,那时她发现这场演奏会除了一些故意打扮得衣冠楚楚的Mafia,还有一些平时她在报纸见到过的社会名流,但也并不奇怪,这是他们中的潜规则。

    等到那个看着就是主人的男人把无聊的开场白说完,他那据说是钢琴天才的儿子姗姗来迟,而旁边还有一个粉色长发的女孩,她看起来似乎和杰西差不多的年龄。不过比起女孩,钢琴天才显然更吸引人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极其痛苦,像是吃到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看着他硬撑着向宾客弯腰后,吃力地走到钢琴那里坐上琴凳,准备弹奏时,杰西在想,他的状况能不能弹好时,伴随着落下的第一个“铛”时,她作为旁观者的担心统统化为想要宰了那个男孩的冲动。

    她的耳朵在粗犷的琴声中受到了折磨,莫名其妙的音乐,莫名其妙的姿势,他就好像喝醉了的人在钢琴上乱弹一通,但是有些音符男孩似乎在非常努力地弹准,但是不如不准,直到一曲终了,她的脑袋瓜嗡嗡响。

    然后,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

    杰西:????

    “太创新了这个形式。”

    “这就是艺术吗?”

    “不愧是……先生的儿子。”

    在一片夸赞声,杰西当场瞳孔地震:这,这就是艺术吗?

    她一脸疑惑地望向D?斯佩多,而D?斯佩多似乎被这些人的话给逗笑了,他捂住嘴,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笑声,直到这场钢琴演奏会结束,他才在其他地方放声大笑出来,显而易见他在嘲弄着这些人。

    然后,他说??“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虽然她觉得D?斯佩多说得有道理,她也认同,但比起这些,那场类魔音灌耳的演奏会确实是让她被迫终生难忘。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称之为艺术了。

    回忆着并不美好的记忆,等到尼可洛弹完以后,杰西捧场地为他鼓掌,时不时喊几声“Bravo”,而得到杰西捧场的尼可洛自然也小绅士般得弯腰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

    杰西也在此时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发呆的狱寺隼人,直接问道:“你要不要上去弹?”

    “哈?”狱寺隼人因这话彻底回了神,他转头看向杰西想要说不要开玩笑,但一看到她的眼眸中的那一片认真的时候,他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变成了??“不要”。他的语气变得冷硬,脸色也不好,软化的刺又重新竖了起来,再次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不过,再尖利的刺对杰西来说都无所谓,她在狱寺隼人说“不要”的那一霎那,就拽住了他的手,还未等他挣扎反抗,他就被迫上了台,坐在了钢琴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狱寺隼人有些害怕,他僵了那里,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并不是他的四肢。

    铛。

    杰西按响了一个琴键,她说:“比起总是看着钢琴发呆,你不如弹一弹,反正有的人弹得烂都能被说是艺术。”

    狱寺隼人:emmmm,为什么感觉被阴阳到了?

    心中泛起的奇怪情绪也只是一瞬,更多的是他的胆怯。

    他并不愿意触碰钢琴,他痛苦的、美好的回忆全在钢琴上。他并不想触碰那道早就被他尘封的枷锁。

    狱寺隼人别扭的神色在杰西眼里一览无余,她没说什么,只是干脆坐到他的身旁,伸出手开始奏响这架钢琴。她的演奏只比尼可洛好一些,一些细节上的处理很糟糕,没处理到的音节干脆无视,她的手指舞蹈般在琴键上笨拙地跳动着,然后在她又漏了几个音的时候,他的指尖落向了琴键,就像那个人一样。

    轻盈的琴声在如流水般缓缓倾泻而出。

    一曲完毕,他的指尖仍然抚摸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琴键。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只是愣在那里。

    直到一阵清脆的掌声,狱寺隼人才清醒过来,他朝鼓掌人看去。那是一个头发花白,年龄大概在6、70岁的老人,他头发花白,但是衣装革履,手握一根拐杖站在那里,笑起来很是温和,他对着狱寺隼人夸赞:“真是非常美妙的演出。”

    他未来得及说话,钢琴突然发出“铛??”的长长一声,狱寺隼人立刻转过头,只见杰西愣在那里,盯着那名站在那里的老人,然后露出了他第一次所见的表情??

    她不知所措,困惑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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