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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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还是从前那样,她绝不至于如此。对他的不满盖过了难言心事,侯夫人又看向他,勉强柔声道:“当初你求着要娶她,我和你父亲应了,只盼着你心遂意成,也希望她能替我们赵家开枝散叶。我不是那等磋磨媳妇的婆婆,你怜她辛苦,同我商量简了她晨昏定省之礼,我也认了……可你算算,已经三年了,她腹中总没个动静。像别人家的,三年五载或是已有了两三个,她这样,我如何能安心?”
赵奕一身飞鱼服在身,琵琶窄袖上束着银质护腕,在夕阳余晖下银芒闪烁,又有从柳叶枝条透漏下来的光,衬得他鼻挺额丰,贵不可言。
侯夫人看着,心里愈发堵住了一般。她替侯爷事事谋划,还落不下一声好,李素织甩手掌柜一般,到最后竟是要四角齐全,也不知哪里来的精怪化了人形!
赵奕将两腕挪到身后,负手而立,看向侯夫人笑意不减,“您不安心,或许也不限于此事。——可要儿子劝劝父亲?”
京城之内的事,他了如指掌,侯府也不例外,这里面藏的脏污之事只多不少。
侯夫人心下一惊,“你也知道……”
赵奕持礼道:“父亲行事太过放诞,儿子也替母亲委屈。”
侯夫人当即将李素织抛之脑后,对侯爷的不满展露无遗,“连你也这样想,可见他这个父亲当的不像话。”
赵奕却忽然话锋一转,“那如今母亲是想我也如父亲一样?”
自己淋雨,便要他人一同受寒,这样的从事作风,倒是经年不改。
赵奕心底冷嗤。
侯夫人一噎。先说了侯爷不好,再要劝说什么,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给自己打嘴……
硬生生顿了半晌,见赵奕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眸光一闪有了主意,“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你父亲有你和……娘知道你和他不同,但是子嗣之事事关重大,你不要被迷了心,连这等大事也不放在心上。”
赵奕嘴角噙笑,视线放远,声音从鼻中嗤出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吗?”
他这样反问,侯夫人不由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心跳漏了一派,带了些审视道:“你的意思是……”
李素织叫人浑看了许久,因侯夫人所在隐秘,还是小丫鬟们去这边岸处摘柳条编花篮时才发现,忙回来说了。
她在竹伞下扬起眼波往那处一看,果然有两个熟悉人影,其中赵奕也正好递眼望来,视线却如有实质一样落在她身上,无端叫人紧张。
李素织故作镇静地撤回目光,去问表妹们要不要用晚膳。
曹忍冬也看到了赵奕,隐隐约约记起和她玩得稍好一些的闺中女孩儿说的话。什么最年轻的镇抚使,正是书中所写最心狠手辣玉面郎君,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还说这位镇抚使大人丰神俊朗,远远看着,便有三四分中意,只是可惜英年早婚。
她却觉得这么看,赵奕与那些郎君也没什么不同,顶多是高挺一些。没有一丝留恋地收回目光,她跟上李素织与两位妹妹的步子。
赵奕见李素织撑伞离去,不耐烦再在这里与侯夫人虚与委蛇,回了一句,“儿子受教,母亲所言有理。”
侯夫人起的疑心平息,放松下来,一脸欣慰,“自然是有理的。你是侯府世子,娘一辈子的倚仗,还能害你不成?你外祖虽行事叫人看不过去,三个表妹是好的,不然也不能和她这样说笑……”
李素织和三位表妹出了园子,重新回到荣欣堂,丫鬟们回说夫人有事出去。李素织便叫她们去找,务要告诉侯夫人三位女客行踪。
那丫鬟也有些机灵,揣度着快到掌灯时分,该是用饭了。要不是侯夫人不上心,这些事本该是她安排妥当后去请三位表小姐。
应了少夫人的话后,丫鬟出去找人。
待侯夫人回来,李素织将人与她交接之后,陪着一同用完晚饭才回东院来。
路行一半,忽然遇到银屏行色匆匆朝她而来,疑惑道:“还没养好怎么就出来了?”
银屏急道:“祭酒府派了一个婆子,珠锁见了。婆子说夫人不许侯府的中秋节礼往府里送。珠锁见不对头,悄悄示意丫鬟找了我,自己拖住了她。”
李素织笑意一淡,没在意这件事,牵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好全了吗?”
银屏嘴唇干干,仍急道:“我又算什么?要紧的是厅上那婆子……”
李素织叫身边丫鬟,“告诉珠锁,用戥子称了赏银给人一封,客气送出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