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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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谢凝的工作是给人催债,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婆,下到刚入学的小孩,都曾经被她堵在街角,被她威胁着掏钱。
她的雇主大多是一些暴发户,早年买了几栋楼,手里有几十户房子给人出租,或者是放高利贷的,遇到一些拖欠房租或贷款的,就找谢凝去催债。
谢凝行事凶狠,为了赚钱什么都做,最关键的是,她很能打,能把一米九的男性alpha揍趴下,光论拳脚,她一打五都没什么问题。
也有一些企业和银行来找过谢凝,还有一次来了个政府公职人员,衣着光鲜,冠冕堂皇,高价请她杀一个人。
“我的工作不包括杀人,你找错了人。”谢凝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可我听说,你连你老婆都能杀,”男人极度自信,“是我开的价格不够吗?我可以在刚才的基础上再加八十万。”
提起苏晚的事情,谢凝立刻爆炸。她用拳头送走了客人,自己也进了监狱,但两个月后又出来了。
她继续做着打手的工作,在做这份工作之前,谢凝换了八份工作,赚的钱根本不够还欠下的利息,更别说花钱给她老爹治病。
曾经有人提议她靠脸去赚钱,傍个富婆捞点钱,但唯一喜欢她的一位富婆omega,被谢凝骂了两句彻底自闭了。
这几年,谢凝是人厌狗嫌,连家里那半身不遂的老爹,没事都要冲谢凝发脾气。
老头子当初给谢凝操办婚礼的时候,给苏晚娘家的彩礼大手一挥就是两千万,谢家当年门庭若市、如日中天,谁能想到多年以后,谢家倒欠几个亿,谢家千金落魄成□□的一条狗。
谢凝从来不去想,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大多数时候她选择逃避。
赚钱已经够累了,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过去的事,谁对谁错,对现在的生活有影响吗?
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每天看着银行的催款账单,然后爬起来去找和她一样还不起债的人,用各种手段逼他们掏出钱来。
忙完都凌晨一点了,谢凝回到车上,看着天边的圆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下午遇见苏晚了?
不……不可能的吧,苏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记错了吧。
一直以来,谢凝时常怀疑自己有精神分裂症,有时候她会做一些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操控了一样。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和苏晚成婚后的第二年,谢凝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动手殴打了苏晚,事后将她送去医院才知道,苏晚流产了,而且可能再也不会生育了。
谢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她去医院找精神科大夫检查,但医生并不认为她有精神分裂症,说谢凝只是幻想自己精神分裂,目的是为了“逃避”和“减轻负罪感”,并认为谢凝有比较严重的暴力倾向。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类似的事情,谢凝不止一次伤害苏晚,两人的婚姻也因此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谢凝很爱苏晚,而每一次伤害苏晚,也令她痛不欲生。
如果没有害她流产,谢凝和苏晚的孩子,现在都已经十二岁了。
但如今的谢凝,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人组建家庭,她可能到死还没还清巨额债务,一直孤独下去,到死都不会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
谢凝发动车子,左手握着轮盘,手从变速杆上挪开,眼神余光撇到了一块圆形的、发光的东西。
在一堆破烂之中,那玩意看起来特别显眼。
谢凝拿起来看,反应过来——
是向涛带的那块表,表身在暗处发光。
向涛?
谢凝神情一顿,接着终于想起来,她下午是怎样将向涛的手指弄折,同时顺走这块表的。
向家就是阔绰,小孩都能随身带着十几万的表,不像她,身上穿的统共加起来不到一百块。
她在原地想了一会,忽然开朗起来。
是的,她下午遇到了苏晚,还抢走了她那继子的手表,那又怎么了?
她做过的、比这严重的、不当人的事情多了去了,局子也进过,被骂得早就不知死活了,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
至少,见到了苏晚。
这可能是三年来最高兴的一件事了。
谢凝没心没肺地笑着,在小破车里放着摇滚乐,声音开得很大,连路边的居民楼都能听到,打开窗户大声叫骂。
年轻时候她就喜欢the beatles(披头士)、the kinks(奇想乐队)、blur(模糊乐队)的歌,后来连披头士、皇后乐队这种也不听了,口味越来越奇特,听到beck那病态的嗓子唱着《loser》,谢凝会哈哈大笑,然后跟着唱了起来——
“soy un perdedor, i am a loser baby so why don’t you kill me? ”(我是个失败者,宝贝你怎么不杀了我?)
小破车一路飞驰,在夏季夜晚的热浪中钻进了一处破烂小区。
到家,洗了个澡,用微波炉热了点剩饭,谢凝坐在餐边桌上,边看手机,边吃东西。
没一会,她已经把向涛的手表挂在二手网站上了,售价为18万。
这个价钱,大概只有傻子才会买吧。
她先挂着,有人来谈价格再说。谢凝预估着,能以10万块卖出去,她就赚到了。
她一个月差不多能挣这么多,九成用来还债,剩下的勉强够她老爹每个月的医疗费,以及零星的生活开销。
如果表卖出去了,她接下来几个月可以请一个保姆照顾她爹,这期间如果老头子嗝屁就更好了,反正她是受够了。
两点整,谢凝忙完爬上床,吹着风扇准备睡觉。
将要睡着,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哐当哐当”的声响,夹杂着老头子的叫骂,看样子是老头起夜摔地上了。
谢凝挣扎了两秒,忍着困意爬起来。
卫生间亮着灯,谢凝走过去推开门,老头侧倒在地上,短裤没提起来,他拉了稀,裤子上、地上都是,还把毛巾架弄倒了,拄杖、肥皂盒、洗衣粉、毛巾全掉在地上。
谢凝眼皮突突地跳,忍着不适,去拉他起身。
臭气熏天,谢凝“呕”了声,晚上的剩菜味冲到了嘴边,她一口吐掉。
“我不用你过来,”老头子甩开她的手,火气很大,骂道,“一天到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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