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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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比她想象中还要听话。谢凝坐上后座，身体尽可能地往后靠着座椅，腾出空间给苏晚。

    苏晚掂量着车里的空间，也觉得挤进去没什么问题，她将背的书包卸下来，谢凝二话不说伸手接过去，替她放在前座座椅中间的位置。

    其他人的书包都撂在后面，苏锦靠车门坐着、扭头看着外面，苏星珩坐在中间最憋屈的位置，两条腿分开放在两侧，谢凝踢了他一脚，他才乖觉地并起腿放在另一侧，腾出空间给谢凝。

    苏晚小心翼翼地挤进去，用手扶了下裙子后面，确保坐下去的时候裙子垫在下面，低着头弯着腰坐在谢凝腿上。

    这是很奇妙的一种感受，在狭窄的空间里，坐在另一个人怀里，肢体相接触，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被察觉到，一开始苏晚连呼吸都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不敢乱动，努力降低存在感。

    “坐稳了，同学们。”凌叔往后看了一眼，启动汽车。

    惯性让苏晚身体往后倾，她抓着前座靠背，尽可能地坐稳，但明显地感受到裙子有点往上走了。

    贵族学校的校服追求时髦，女生的裙子普遍都短，尤其坐下来之后，刚刚能盖住屁股，再往上走的话，她下面的肉都贴到谢凝腿上了。

    苏晚不由地紧张起来，腿并拢些，腾出手去拉裙角。

    她能感受到谢凝跟她一样不自在，平时谢凝都穿牛仔裤的，只是今天碰巧也穿的校服裙子。

    她腿瘦长，摸上去也有肉感，苏晚坐上去也不觉得硌屁股；不像苏晚的腿，细细小小，两腿并拢时中间还有很宽的缝隙，而且谢凝小腿细长，屈膝时支得高，苏晚坐她身上就不会往前滑，只会往谢凝怀里滑。

    苏晚尽可能地避免太暧昧的姿势，可车子起步时、加速时，以及转弯的时候，她都不可避免地撞到谢凝怀里，有一次是整个人挤到了她胸口上，脸贴到了她身上的肉。

    苏晚清楚地感受到谢凝身体都僵住了，她抬起脸看谢凝，想跟她道歉，话到嘴边她顿住了——

    谢凝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扶的稳了些，低眸看她，目光温柔，几乎呢喃的声音问她：“晚晚，你还受得了吗？”

    那细而柔的气音，令苏晚浑身的骨头细密地颤抖了一下，她无法形容那种感受，明明浑身战栗，可却无比愉悦。

    苏晚呼吸急促，眼睑颤了下，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挪到谢凝的脸颊上。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谢凝的样貌，看她那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眼中含光，那鼻梁的线条近乎完美，嘴唇的弧度令人心醉。

    谢凝，真漂亮啊。

    按道理，她应该讨厌谢凝的。

    她讨厌这种长相漂亮、性格好、受欢迎的女孩。

    这种人一般都有她的中心圈子，圈子里的人要么是她的闺蜜，要么是一群小弟，他们之间互相传递八卦，排挤外人，孤立边缘群体，表面上还会塑造出对任何人都很友好的形象。

    苏晚以前就遇到过这种人，一开始她还对那个人有过好感。

    那是她读初中的时候跟她住在一个宿舍的女孩子，初时苏晚以为她为人友善，再加上外表好看，就多留意了她。

    她是那种就算对别人有好感，也不会跟任何人去讲的。她性格孤僻，不太合群，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

    有时候宿舍熄了灯开夜谈会，她听人讲一整晚，都不会插一句话进去。

    而在人们的普遍看法中，男生不合群叫做“酷”，女生如果不合群，那肯定是女生有问题。

    苏晚从来没招惹过谁，但久而久之，班级里就产生了各种传言。

    一开始说她性格怪异，是个怪人，后来说她睡觉打鼾，是个野人……？苏晚从小跟妹妹一起睡，根本没有人说过她打鼾！

    后来人们说她梦游，半夜爬到别的女孩床上……苏晚的确有一次几天没吃饱饭、半夜饿醒了起来去厕所，回来时摸错了床，把人吓了一跳，但那绝不是梦游！

    而这些传言，无一不是那个女孩子为了哗众取宠传出去的。

    随着她爬别人床的传言越传越甚，那个女孩又开始到处说苏晚喜欢她。

    起初苏晚的确对她有好感，也没去跟她对质，但那女孩越传越夸张，她的“基友们”纷纷站出来指摘苏晚，围堵她、孤立她，整个初中三年她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

    苏晚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了。

    起初看到谢凝，苏晚的确被她的长相惊艳到了。

    可若要论相处，苏晚知道她永远不可能跟谢凝交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