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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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务车，停在校门外某一个隐蔽的角落处，如果不是站在高处仔细去看，普通人几乎很难能找到它。五条悟甚至都不需要使用六眼就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人。
??伊集院家的派来保护友人的家仆、或者说，监视伊集院夏的眼睛。
五条悟的神色一下变得嫌弃起来，他转头看向伊集院夏：“你怎么还在放任他们这样盯着你啊，实力又弱管的还多，??嗦嗦的麻烦死了！”
“是啊，??嗦嗦的，就像一群烦人的吸血苍蝇。”伊集院夏看着那个小小的黑块，语气意味不明，“可是我跟你不一样啊，我弱的很嘛。”
“可没办法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然后很不爽地大声咋舌道：“嘁，无聊！”
他不再缠着伊集院夏，最后看了一眼鸦色发的少年后，一句话没说就转头径直离开了。
伊集院夏没去制止五条悟，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也离开了这个天台。
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管那些冠着保护名义的监视者们。
……
伊集院夏回家休息的愿望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因为有一通来自京都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行程，将他喊回了京都。
京都是伊集院本家所在的地方，或者应该说是咒术界大多数古老家族们的大本营，是老橘子们的聚集地。
他们坚守着这座城市不肯离开，轻蔑地拒绝着一切新兴的事物，仿佛依然活在历史里一样。
不过是一群落后的老古董罢了，古老家族的传人、伊集院家的少主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安静地坐在烛火摇曳的会议室里，低敛着眉眼，眼睛半阖，唇角微扬，在昏暗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温驯又内敛。
大概任谁也想不到他的心里在其实是如此尖锐地评判着那些坐在他上位的长老们吧。
此时聚集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伊集院夏，便全都是一些干瘪瘪的老头子们，也是这个家族真正的掌权者们，即使是在整个咒术界也可以算是位高权重。
可惜，他们顶多只是漫画里那些最常出现的昏庸无能的掌权者，早已经被权力和财富蒙住了眼睛贪住了心，就算其中几个真的有着还算不错的实力，大概也抵不住年轻人的一击吧。
用银蛊的话，好像随便打一下就能变成橘子汁了。
大概是伊集院夏的目光有些明显，那些老头子们很快就受不了似地结束了当前无趣的话题，转而说起了他。
“夏。”关系上应该被他称作为祖爷爷的老头子看向他，“你国中的学业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即使没有听清对方的问题，被点了名的伊集院夏还是很快就判断出形势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是的，大长老。”他露出一个轻飘飘的微笑来。
“那是时候考虑一下接下来对高中的选择了。”大长老好似不经意说道。
感觉到那些一下子聚集在了自己周围的视线，伊集院夏只当自己没有察觉，顺着对方的话假装出了正在思考的样子。
“您说的对，母亲当年就读高中的名字好像是……”
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个老头子就严厉地斥责起了他：
“伊集院夏！你难道真的要置家族于不顾！”
听着这样怒气冲冲的质问，看着其他老头子们同样紧皱起来的稀疏眉毛，一丝诡异的兴奋不由得出现在了伊集院夏的心底。
“您怎么这样说呢，五长老？”他嘴角微笑扩大，“这可是我母亲对我最后的愿望了啊??”
“好了，夏。”坐在最上位、此前一直没有发过言的伊集院家主打断了他的话，轻描淡写地批评道，“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
“家族确实曾经答应过你的母亲不会违背你的意志，让你自己选择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这么多年来，家族也是一直在遵循着这个约定，从未干涉过你的决定。”
说的冠冕堂皇，但难道不是因为母亲临终前和你定下的那个强制性束缚吗，伊集院夏在心里嗤笑。
“但是你得知道，家族愿意将你培养到这个年纪，并不只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伊集院家的血。”男人语气逐渐严厉起来，“而是因为你是我们伊集院家的希望！”
“家族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耗费了如此大的心血，难道你就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吗？”
“如果不是家族的保护，你在幼年时就会因为悬赏而被各种各样的诅咒师而虐杀，根本不会有和长老们叫板的今天！”
“就算你母亲希望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可那个无知的女人这样做只会埋没你的才能啊！”
以家族恩情要挟完后，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语气很快就又软和起来，一副全部都是为了你着想的样子。
“你可是我们伊集院的「虫师」啊，这整个咒术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天赋能与你并肩了，就算是五条家的「六眼」都不可能。”
“而你却这样的自甘堕落，怎么对得起对你寄予如此厚望的家族啊！”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对家族有怨，可你母亲的死只是因为她虚弱的身体，家族也曾重金为她寻来过治愈系的异能者不是吗？”
“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为了她的死亡而伤心吗？你要知道，她可是我的妹妹啊！”男人面上一副悲容。
“夏啊，你年纪还小，但也应该知道人不能只沉溺于过去的悲伤，你的母亲去世了是没错，可这整个伊集院家，又有哪个不是你的亲人呢？”
“哪怕是为了你其他在世的亲人们，你难道真的要完全远离咒术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