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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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脸,他个子逼近一米九,外形英俊里天生带着一点凌厉的攻击性,当他不插科打诨,不笑,甚至不刻意收敛的时候,他气质里的尖锐部分凸显,让他看上去格外有压迫感。“你认识这块牌子吗?”路庭居高临下看着鬼气森森的学生,被他拿出来的是教师职工工牌,深蓝色的织带挂在他手指间。
“初三三班的曲静怡同学,这就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路庭叫出了女生的全名。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似乎准备发动攻击的鬼就顿住了。
曲静怡……?
对……曲静怡是她的姓名……
惨白面孔上浮现出迟疑,久违的被人点了全名的女学生停下所有动作歪着头。
她看起来居然有几分迷惑。
路庭从长裤口袋里摸出的东西是教师工牌。
睡前才回顾过一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资料,那几张学生们鬼态毕显的照片是路庭重点看的部分之一。
因此,他完整记下了所有失踪学生的班级姓名,以及他们正常兼鬼化后的脸。
在看见床底下探出的面孔不久后路庭就确定,这就是四名失踪女孩里的一位。
初三三班,曲静怡。
这女孩的脸曾出现在英语周校报上,是英语演讲比赛连续两届冠军,其他科也成绩稳定,算标准的优秀学生。
“曲静怡。”路庭重复了一遍点名,他近乎严厉地问满脸鬼态的女孩,“你想要认领一件失物,老师好好和你说话,你却摆出这种态度,你认为自己还算优秀学生吗?哪怕我只是你的实习老师,你也该保持基本的礼貌,我已经在考虑去和你的班主任刘老师还有你的英语老师叶老师聊聊这件事。”
剧情类游戏里,变成鬼后的npc往往会偏执于某一个目标,但他们身上仍留有一些“触发点”。
比如姓名,比如他们曾经十分在乎的东西。
曲静怡好像呆愣了很久,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也记起自己应该是优秀学生,是老师们都夸,学习活动都出色的那种人。
教师工牌明晃晃地垂在她眼前。
她之前……之前为什么不尊重老师?
惨白脸孔上的迷惑渐渐变成退缩,满地头发也感应到头颅的心情,开始后撤。
“……老师?”曲静怡低声叫了一句。
和之前明显不同,“老师”对她来说终于不再是一个跟甲乙丙丁没差的代号,而是有了面对老师的真实感。
路庭心里回旋着领取个人物品时,发东西的女老师曾说过的那句“尤其是职工卡和工牌,你们在校内最好记得随时戴在身上”。
游戏场里别遗漏任何细节永远是真理。
而他面上神色未改,“嗯”了一声,顺应着鬼学生的态度更改,口吻也放缓和了些,边将工牌挂到脖子上边道:“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说笔的事了吗?”
“……我是在教室把笔丢了的。”曲静怡说。
教室?
路庭眉峰轻轻一动。
“可老师捡到笔的地方不是教室。”他说。
“那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怪异的,曲静怡的话里竟出现了慌乱。
被正式承认为老师的路庭待遇已截然不同,重视优秀学生身份和老师跟前形象的鬼也不敢强抢老师。
女生惨白的面孔依旧在笑,黑洞的眼睛弯着,可她话里透出完全相反的情绪。
“你还记得笔上有什么吗?”路庭做了个引导式提问,他指的是钢笔上的小挂件,而曲静怡的态度已让他似有所感。
这个问题对方果然答不出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女生鬼脸上的五官忽然颤抖,她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笔上有能让人消失的诅咒!有怪物!有害死我的东西!!”
“是他们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曲静怡情绪骤然爆发,她凄厉地尖叫,逐渐转变成哭嚎,大涨的嘴与两只眼睛在她脸上像是凿出的三个洞窟。
就这样,不知怎么进了房间的鬼学生尖叫着,又忽然从教师宿舍里消失了。
只留下尖叫的尾音在屋内环绕。
路庭近距离听了一耳朵刺耳尖叫,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对任何东西的承受阈值都很高。
他只在确定曲静怡消失后回头去找那支落在地上的笔。
地上空空如也。
……笔被带走了?
这才是能令路庭皱一下眉头的事,他目光快速打量室内一周,随后视线锁定在书桌。
——钢笔回到了桌上。
就像无人碰也无风吹却自行滚落地板,它又自行回到了桌面。
路庭走过去,低头静静看了片刻轻轻压住校报的粉色钢笔。
岑归以为玩家正在整理线索,却听这人冷不丁叫了他一声:“执行官?”
路庭说:“我想要问你……”
本着职业道德,岑归先将这句有潜在违规嫌疑的话打断了,他语气平平提醒:“我不会对玩家提供任何探索剧情方面的帮助。”
“我也不需要。”路庭听完一笑,他身上那面对鬼学生时的严厉老师姿态眨眼灰飞烟灭,一下又在执行官面前“原形毕露”,话说得自信又有点欠。
“我是想要问你。”欠完后他说,“刚刚对你来说会不会有点吵?”
岑归:“……”
真奇怪,一个正面听了半天尖叫的人,倒是想起来问远程旁听的人会不会吵。
他自己没有耳朵吗?
岑归有点纳闷,但他还是回答:“不会。”
顿了顿,执行官认为这属于可详细解答内容,他补充道:“除了你本人,游戏场内的其他音频对我来说都能够调节,影响不大。”
路庭正在重理桌上的资料,他脑子里一边盘算今晚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惊喜访问”,一边在心里圈了几个事件重点,同时为执行官的解答点了下头,完全不过脑子地说:“哦,只有我大。”
说完路庭就停住了。
他表情罕见地放空,心说我刚刚说什么了?
监察装置另一端陷入长久地沉默,路庭手里的校报差点被他把角折了。
路庭正头脑风暴该怎样找补,就听执行官终于又出声。
岑归说:“……嗯。”
确实就路庭一个人影响最大,岑归不觉得路庭说的有什么毛病,他想了一想,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但是路庭的反应就比较奇怪了。
路庭惊愕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