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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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是不是，”明晴连忙摆摆手，跟老板介绍：“这是我一个弟弟。”老板歉意道：“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抱歉啊，唐突了。”
明晴并没在意，笑着说：“没事。”
季星朗却因为她的解释心绪低落了一瞬。
他跟着她在一张桌子的两侧坐下来。
季星朗四处看了看这家店，装潢不新，但打理的很干净。
店的位置明明很偏僻，特别不好找，可店里的顾客却不少，几乎快要满桌。
老板先给他们端了两杯柠檬水过来。
季星朗收回打量的目光，对老板说了声谢谢。
老板把菜单递给季星朗，让他点菜。
季星朗抬眼问明晴：“姐姐，你平常点什么？”
明晴还没说话，老板就说：“你姐姐每次都会点秘制烧鱼。”
“那就要这个。”季星朗随后又点了两道素炒菜。
等老板离开，他好奇地问明晴：“晴晴姐，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明晴笑了笑，坦然地告诉了季星朗：“之前跟我初恋经常来。”
季星朗的眉心微皱。
明晴继续说：“就是大学的时候，有次下雨，我们俩想找地方躲雨，误打误撞进了这里，发现这家店的鱼做的非常好吃，还不贵，从那之后就经常会过来吃。”
“后来分了手，他出国，我一个人也经常过来。”她眉眼轻弯道：“不是忘不掉他缅怀过去，就是单纯地觉得这家店的鱼好吃，其他地方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季星朗问：“你上次说你俩分手，是因为他出国，也不是因为他出国，是什么意思啊？”
他到现在都没理解，怎么会有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明晴失笑，跟他解释：“表面原因是因为他出国，但根本原因不在这儿。”
“那在哪儿？”季星朗猜测：“他劈腿了？”
明晴摇头。
季星朗一时想不到其他原因。
见他这么好奇，明晴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讲讲我的初恋吧。”
季星朗立马坐正了些，像个听故事的小孩子，一脸认真。
“何文劭高中的时候是年级第一，干干净净的少年，性子很冷，总是独来独往，学习又好，总会惹来很多女生的注意，我呢，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我高中就在追他，明着撩他，可他无动于衷，跟个木头一样。”明晴说到这里嘴角扬了扬，然后继续往下说：“一直到高中毕业，我那时已经确定了要去港城念大学，而他早在毕业之前被保送到津海大学了，我觉得我俩应该没戏了，就把他约出来，想最后再留点纪念，和他好好说声告别。”
“那天我和他一起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在要分开时，他突然抱了我。”
听到这里，季星朗不自觉握紧了水杯，嘴唇也不开心地下弯了些许。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两年虽然异地恋，但我过的很开心，我以为他跟我一样，也很开心，至少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直到我被我爸告知，这个人不可靠，让我跟他断了来往。”
季星朗听的眉峰紧拢，他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
明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才继续往下说：“我爸得知他家境不好，又很想出国留学，就找了他，我爸跟他说，只要他能离开我，他就可以让他出国留学深造，还会给他一笔在国外生活的费用。”
“他答应了。”她说这话时，嘴角是盈着笑的，语气也很平静。
季星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可是看向明晴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分手是我先说出口的，”明晴顿了顿，“他跟我解释说他和我在一起很自卑，跟我在一起压力很大，他觉得他配不上我，他想变得更好，感觉那样才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然后他出国，我回港大又读了一年，提前一年毕业回来，开了我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季星朗听完，对明晴说：“什么自卑，什么没资格，都是他的借口，他就是不够爱你。”
明晴的脸上漾开一抹笑，她嘴角轻勾道：“你是对的，弟弟。”
何文劭在学业前途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她是被丢下被抛弃的那一个。
明晴心里非常清楚，何文劭就是不够爱她。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嫌弃过他的家境，也从没要求他给她买过什么贵重的礼物。
她当时根本不知道他很想出国留学，他从未透露过半分。
如果她知道他想出国念书，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钱支持他去国外深造，但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一种以放弃她为交换条件的方式。
明明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到最后还要把错归咎在她身上，说是跟她的在一起压力很大。
老板把做好的鱼端了上来，随后又把另外两道素菜也端了过来。
因为和明晴很熟，老板也感谢明晴总是光顾他家的生意，这次还送了他们一道辣口的菜。
明晴拿起筷子来，对季星朗说：“尝尝他家的鱼，真的很好吃。”
盘子里的鱼上浇着酱汁，看起来很美味。
季星朗夹了一块鱼肉，没有自己吃，而是放到了明晴的碗里，然后他才夹给自己吃。
鲜嫩的鱼肉混着酱汁，入口即化，咸香适口。
季星朗没想到这么好吃，他有些惊喜地笑弯眸子，对明晴说：“真的好好吃。”
“是吧，”明晴也很高兴，“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人走进了店里。
老板招呼客人，然后又觉得来人有点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是谁，便问：“您是不是之前来过我们店？”
何文劭温和道：“几年前经常和我女朋友过来。”
老板突然就立刻记了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今天带着弟弟过来吃饭的那个姑娘的男朋友。
现在应该说是前男友。
那个姑娘这几年总是自己过来，有次他问她，才得知姑娘和他男朋友已经分手了。
老板不由自主地往明晴和季星朗那边看了眼。
何文劭也注意到了正坐在店里吃饭的一男一女。
明晴正要夹老板送他们的那道辣菜，被季星朗抬手挡住。
季星朗提醒她：“前两天胃才疼过，先别吃刺激性胃的食物了。”
明晴还挺喜欢吃辣的，她试图拨开季星朗的手，对他说：“我的胃就是一点小毛病，而且现在已经不疼了，吃点辣的也没事。”
季星朗就是不肯让她吃，他直接把那盘辣口的菜端起来，放在他自己面前。
“不行，你不能吃，得好好养胃。”他语气坚定。
然后又放软语气，讨好地说：“过段时间再来吃，今天我先帮你尝尝味道。”
明晴：“……”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严格管她的人。
之前哪怕跟何文劭一起，何文劭也只是劝说她，不会真的阻止。
过后她的胃不舒服了，何文劭会去给她买药。
何文劭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出来季星朗在阻止明晴吃辣的东西。
他在靠近门口的桌前坐下，扭脸看向这边。
季星朗已经尝了那道菜，正在跟明晴说：“还挺好吃。”
说完又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
明晴被他气笑，佯装生气地喊他全名：“季星朗，你故意馋我是吧？”
季星朗笑出声，语气很无辜：“姐姐，我是为你好。”
瞥眼间，意外看到了正盯着他们看的何文劭，季星朗眼珠子都没顿一下，就平静无波地收回了视线。
明晴刚吃了一块鱼肉，嘴角沾了一点点酱汁。
她正要抽纸巾擦擦嘴，季星朗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帮她揩去嘴角的酱汁，还笑她：“姐姐你吃的嘴上都是。”
明晴猝不及防地愣住，然后就想问问这小屁孩在搞什么鬼。
在她开口质问他之前，季星朗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嘴巴几乎没动地小声对明晴说：“姐姐，你初恋来了，他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呢，你配合我一点。”
明晴：“……”
“怎么配合？”她随口失笑地问。
结果季星朗很认真地想了想，突然冲她张开了嘴巴。
季星朗像只等着被明晴投喂的小狗，眼巴巴地瞅着她，发出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