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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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潮湿，夹杂着浓重的铁锈和血腥气，尖锐的嘶吼与求饶纠缠着奏响。痛苦的呻.吟很快就转变成低沉的粗重呼吸，之后彻底中断，宛若挂断电话，嘟声后长长的寂静。</p>

    川岛未来垂头静坐，双手捆绑着反扣在身后，脚腕上的锁链从墙壁蜿蜒而出。</p>

    “您看起来并不害怕呢，川岛先生。”</p>

    妆容艳丽的少女缓缓擦拭手上的血污，示意属下将受刑结束的人搬下去，仿佛移走一团腐烂的肉块。</p>

    她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貌似柔顺地提问：“是妾身的表演做得不好吗？”</p>

    “不，尾崎小姐的表演十分精彩。”川岛未来抬起头，分明无动于衷，却说着温情的话。跳跃的火光倒映在金瞳里，摇曳出瑰丽而幽幻的色彩。</p>

    “真是暴力美学淋漓尽致的展示，而且贵组织惩戒叛徒，我一个外人也无权置喙，不是吗？”</p>

    没能得到想要的反应，对方过分镇静了，心神牢固到让人赞叹又讨厌。</p>

    尾崎红叶眼神凝上一层薄冰，冷哼一声，此刻眼角眉梢才流露出少女恼怒时会有的情态：“川岛先生未免看低自己了，只要您出声，那位的性命便是留下也无妨。”</p>

    川岛未来否认，眼中反而泛起温和的笑意，就像他并非坐在刑讯室，而是于樱花树下教导淘气弟子般从容不迫。</p>

    “我和首领是一样的人，抓住对方的弱点只会像是对待虫子一样狠狠践踏，所以尾崎小姐说的事情并不会发生。”</p>

    “假如敌人流露出软弱的同情，那下一个出现在十字架上的，就不只是叛徒了。”</p>

    “纯真的婴儿，相爱的情侣，即将临盆的孕妇，多么无辜的羔羊们因为你而染血。”</p>

    他轻柔地吐出本该温馨的字眼，硬生生使其蒙上血腥味的滤镜。</p>

    “他们在求你，求你至少保护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们诅咒你，诅咒你因为袖手旁观而夜夜坠入地狱……多么可怜，可怜到你的心脏都要抽痛，灵魂仿佛随之撕裂，最后痛哭着将底线一退再退。”</p>

    尾崎红叶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阶下囚，而是从地狱攀上人间笑看纷争的恶灵。</p>

    杀了他，哪怕违背首领命令也要杀了他！这种人会毁了横滨的！还向往着爱和希望的少女心想。</p>

    金色夜叉在身后若隐若现，她握紧颤抖的手，于惶惑中却忽然捕捉到一分极为清浅的怜悯，短暂得仿若错觉。</p>

    “您要杀了我吗？但是好像晚了点。”</p>

    什么晚了？</p>

    下一刻，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瞬间凝固了她即将挥刀的动作。</p>

    “红叶君，首领命令我把川岛先生带上去，死掉的话可就不好办了。”森鸥外穿着白大褂，懒懒散散地走进来，手机上还显示着挂断后的通话记录。</p>

    “毕竟川岛先生的发言，首领十分欣赏。”</p>

    他靠近川岛未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术刀，贴着手腕静脉钻入绳结的缝隙。真是厉害，哪怕是威胁要害时，心跳都半点没有紊乱。</p>

    银光闪过，麻绳随之堆叠掉落在地上。川岛揉揉勒出淤青的手腕，抬眸露出一个微笑：“又见面了，森医生。您对上次的谢礼满意吗？”</p>

    森鸥外弯腰解开枷锁，闻言就苦笑着讨饶：“川岛先生行行好，就别取笑我了，上次都是巧合。”</p>

    他们越是亲密，森鸥外的处境就越是危险，川岛君果然还是很讨厌他。</p>

    川岛未来叹息，意味深长地说：“高尚的人会尊重他人的软弱和挣扎，可惜我们都过于卑劣了。你觉得呢，森先生？”</p>

    “在下可没有资格和您相提并论。”森鸥外绕开这一话题，向尾崎红叶点头致意，只想赶紧甩开身后的烫手山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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