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荒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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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在外合上,满室悄寂。乐悦笙倒一盏冷茶喝了。男人仍如先时一般,伏在砖地上一动不动。乐悦笙道,“地上有金子么,舍不得起来?”男人不动,扣在砖地上的指尖慢慢收紧。
乐悦笙走过去。男人猛一翻身,爬起来便往后退,厢房极其狭小,瞬间便到墙角。
乐悦笙握住男人手腕,只一碰触便觉指下皮肤紧绷得似一块铁板,脉搏已经快到了惊人的程度,仿佛下一时就要冲破血脉。男人被她一握便大力挣回,手肘砸在青砖地上,碰一声大响。
乐悦笙看一眼,“把脉。”
男人瞪着她,指尖死死抠在青砖地缝里。
“罢了。那里边浴桶里有冰,自己去。”乐悦笙道,“药劲消散之前好生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叫人瞧见。”
男人拉风箱一样喘,“叫……叫人瞧见又怎样?”
乐悦笙斟酌着寻出合适的言语,“不合宜。”
“不合宜?你说我吗?”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又慢慢笑起来——这是一个人的躯体在拼尽全力做出一个笑的形态,与灵魂没有一丝关联。
乐悦笙皱眉。
“我不合时宜?”男人仍在用力地笑,“我丢人现眼?我丢人现眼与你有什么相干?”
乐悦笙懒怠同神志不清的人计较,“休息吧。”
“站着——”
乐悦笙回头。
男人撑着墙壁站起来,一双眼睛被药物劲激得通红,如同哭泣。男人仍然在笑,强撑的倔强却被这一双眼出卖,“你为何管我?”
“管你?错了,我是救你。”乐悦笙纠正,“春风醉和喜岁散都是禁药,有人滥用,非只是你,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男人怔怔的,浑浊的河水从乌黑的发间滴下来,打在青砖地上,洇出一个青黑色的水痕,“原来如此。”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往外走。
“你做什么?”
“不敢脏了你的地方。”
“你现时出去,又去投湖吗?”
男人已经走到门边,“我便是去投湖,又关你什么事?”
乐悦笙悠然道,“方才是我把你从攒金河里捞上来,救命之恩,你不思报答吗?”
男人沉默。
正僵持,乐秋风风急火燎跑进来,人还没进门,声音先进来,“少掌教可回来了,我出去煎个药的工夫,人就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再寻不着说不定焚身而死——哎哎哎,你怎么跑回来了?”目光在屋子里走一回,恍然大悟,“外头疯传今天夜里神仙显灵,救苦救难,带走被水鬼索命的冤大头——原来是你们俩?”
乐悦笙一窒,“这传得也太没谱了。”
乐秋风指着男人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今日不是我们,你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弃尸街头了。还敢对我们当家大呼小叫?”说着一根手指点在男人心口。
男人被河水压下的药性早已经冲上来,正熬得难受,用力掐着门框才勉强保持站立,被乐秋风一戳便滑跌在地。
乐秋风退一步,“你讹我?”
男人勾着头,一言不发。
乐悦笙骂乐秋风,“安静。”走上前道,“你——”话音未落,男人头颅向侧边沉倒,乐悦笙本能地伸手托住,男人一张脸便贴在她掌心——已经是烫得惊人的温度,确实离焚身而死不远了。乐悦笙无语,拖着他浸入冰桶。男人神志昏茫,身体不受控制,直往水底钻。
乐悦笙只能托住,免得这人淹死。
乐秋风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少掌教何必管他?”
“去煎药。”
“是。”乐秋风走一步,又回来,“先时那管事带话,说县府正往这赶呢,至迟明日必定过来拜望,少掌教见吗?”
“不见。”乐悦笙道,“我们只是路过,不管闲事,案子在喜岁坊,请县府自行处置。”
“若是艳鬼,县府能处置什么?”
掌下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乐悦笙转头,男人被冰水激得醒来,目光迟滞地在两个人身上走一遍。忽然掀开乐悦笙,双手掩面沉入水中。
乐秋风一头雾水,“哎——你什么意思?”又道,“寻死也要换个地方吧,没听说浴桶里能淹死人。”
乐悦笙便撵乐秋风,“你可以走了。”
“少掌教——我还没说完——”乐秋风不依不饶道,“艳鬼的本事咱们是知道的,县府那几个三脚猫——”
乐悦笙道,“还不出来?”
“什么——”乐秋风一语出口,后知后觉不是问自己,又闭上嘴。
乐悦笙一只手探入水中,握住男人胳膊,将他拖出来。哗啦一片水响,男人被她生拉着露头,双臂挥舞,“放开——”
乐悦笙随手扯一条大巾子掷在男人头上。
男人瞬间销声,双手各自攥住大巾子一角,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乐秋风哼一声,“一个伎人,竟还知羞耻。”
乐悦笙解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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