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恶有恶报(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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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勇男中尉问道:“老大爷,这《沂蒙山小调》还有什么故事呀?……”
赶驴车的老头儿笑道:“那当然有了!二位首长问我《沂蒙山小调》的故事,算是问对了人了!呵呵……”
洪勇男中尉凑趣儿的说道:“老大爷,你就给我们讲一讲《沂蒙山小调》的故事呗。……”
“中!中!中!……”赶驴车的老头儿从腰间拿出旱烟袋,装满了烟之后点上,吧嗒了两口之后这才郑重其事的讲道:“要说这首《沂蒙山小调》,沂蒙山的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已经唱了四十多年了。这四十多年里《沂蒙山小调》已经成了沂蒙山的代名词。你可以不知道沂蒙山,但是不能不知道这首《沂蒙山小调》。这首《沂蒙山小调》还是一九四零年打鬼子那会儿,驻扎在沂蒙山的抗大文工团团员李林和阮若珊创作的一首歌。可是那会儿《沂蒙山小调》不叫《沂蒙山小调》,叫做《反对黄沙会》。……”
洪勇男中尉本来说完让赶驴车的老头儿讲《沂蒙山小调》的故事之后,又后悔了。他生怕赶驴车的老头儿再讲出二鬼子为非作歹的故事来,惹得“三姓家奴”朴英植怒不可遏。现在一听没有二鬼子什么事儿,洪勇男中尉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三姓家奴”朴英植,他没想到一首《沂蒙山小调》还蕴含着很深的历史背景,就好奇的问道:“《反对黄沙会》?‘黄沙会’是什么呀?……”
赶驴车的老头儿把旱烟袋在自己的鞋底子上磕了磕,笑道:“‘黄沙会’就是一个哄骗我们老百姓,无恶不作的会道门。他们不打鬼子,专门祸害老百姓,和咱们八路军作对。咱八路军的文工团教老百姓们唱《反对黄沙会》,就是要让老百姓们知道‘黄沙会’净干些养活孩子没屁股眼子的事儿。后来,山东军区政治部文工团的李锐云、李广宗、王印泉这首《反对黄沙会》歌的后面加了两段歌词,重新记谱,定名为《沂蒙山小调》。这三个老伙计也没有想到,这首《沂蒙山小调》一下子唱火了。哈哈……”
随着赶驴车的老头儿开心的大笑,“三姓家奴”朴英植也笑道:“是呀!这才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哈哈……”
尽管冬季的山路一呲一滑的很难走,毛驴车还是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之间走完了十多公里的山路,进了黑石沟。这里,群峰巍峨,奇石嶙峋,如禽似兽,似人如物,无不栩栩如生。一进黑石沟,“三姓家奴”朴英植不住打量着四周,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四十二年过去了,这里的每座山峦,一草一木,甚至白雪皑皑的山坡,他看在眼里,依稀还是那样熟悉。都说蒙山无石不松,无松不奇,更奇的是它们竟能生长在花岗岩绝壁上。当地的老百姓不是自古就流传着“石为母,云为乳,蒙山奇松不知土”的说法嘛。可是黑石沟何尝不是也如此,两侧山上那一排排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的苍松翠柏,可不就像当年的无数八路军烈士,他们昂首挺胸的矗立在那里,仍然守卫着这一带老百姓的安宁。
突然,黑石沟两侧的山头上响起了“嘀嘀哒……哒哒嘀……”激昂的冲锋号声。“三姓家奴”朴英植不由得魂飞魄散,差一点从驴车上摔下去。“三姓家奴”朴英植捂着脸,用力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冲锋号声,而是自己的痼疾耳鸣。“三姓家奴”朴英植惊魂稍定,心中不由得暗骂:“他妈了个吧子的!这点儿倒霉的事儿都过去四十二年了,自己咋还跟惊弓之鸟似的,一惊一乍的!……”
“三姓家奴”朴英植四五年前耳朵就有嗡嗡的响声,可是等他静下心来听又没有了,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可是慢慢的,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有只蝉在耳朵瑞安了窝,时不时“叽叽喳喳”地叫。就像他刚刚被越南南方游击队俘虏时,那些越南人就像开批斗会一样,高兴不高兴就在他耳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中的女性都关怀一遍。“三姓家奴”朴英植整天头晕目眩,心烦意乱,根本听不清,也不愿意听别人说话。为了自保,他就时不常的嘱咐自己:“自己个儿耳朵不好,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别老跟欠儿登似的,整天二虎八叽、毛愣三光的。说话办事得有点谱,多说点拜年嗑儿,别总武武玄玄的瞎忽悠。得学会用爱语结善缘,中国的《增广贤文》里边啦不是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嘛,唇枪舌剑不伤身,但容易伤人心。自己可别让人以为唔了嚎疯的,人家就是嘴上不说,心里边啦也犯咯应!……”
治疗了好久,“三姓家奴”朴英植耳鸣的病才有好转,他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可是不知为什么,耳鸣却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向他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三姓家奴”朴英植把耳鸣当成了四十二年前让他心惊胆战的冲锋号,差一点让情报总局堂堂的少将高参,未来的中将副局长出了一个大洋相。
“三姓家奴”朴英植偷偷看了一眼洪勇男中尉,见他比比划划的和赶驴车的老头儿正聊得开心着呢,心中不由得纳闷儿:“真是奇了怪了!这个洪勇男中尉,咋专门和胶东的老头儿这么投缘呢?而且这个洪勇男中尉还是个故事迷,这又缠着赶驴车的老头儿讲故事呢。嘿嘿……这个洪勇男中尉似乎有投敌叛国的危险倾向,等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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