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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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城西cbd褪去了白日的忙碌,夜幕降临时都开始喧闹起来。香槟鎏金色的写字楼几乎高耸入云,极尽奢华。与它相望的紫金色写字楼同它一样,是这里的地标建筑。
周围商圈高端奢华,但也从不缺人光顾,这里似乎永远都是热闹的。
与外面的繁华热闹不同,那幢香槟鎏金的写字楼顶层,这里虽然有全城最好的事业,却布置的简单又安静。
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紫金大楼,他手里捏着酒杯,手腕轻晃,酒杯里的浅金液体跟着摇晃。
男人的修长白皙手、水晶酒杯、浅金色酒,和他精致的下颌组成了一幅画。
如果真的是画,也是世界名画。
北城陈家世代出了不少名人志士,陈昼是陈老爷子老来得子,当年许听韵爸妈出事后,陈昼不听家人劝阻从商了。陈家小打小闹的那些产业也被他做大了。
和这幢大楼遥相呼应的那幢紫金色写字楼是是他进军娱乐圈后的新总部,他看的也正是那里。
男人脸上的一副金属框眼镜中和了他眼神中的冷漠,他把酒杯举到鼻子前,闻了闻,才说:“好酒。”
谢昭结束了工作,从桌前站起身,随手抄过烟盒和打火机走到男人身边,斜睨了男人一眼,嗤笑一声:“酒好也不喝?”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楼,笑:“温盼又不在,在我这儿装什么孙子?”
男人也不在乎他的嘲笑,看他指间夹着根烟,但没点燃,不冷不热地说:“谢总不是老烟枪么,怎么,这是为了谁要戒烟了?”
你来我往,似乎是在针锋相对。
谢昭凉凉看他一眼,不再说话,两人一同看向窗外,只不过陈昼看的还是对面紫金大厦,而谢昭垂眸看着广场上蚂蚁一样的人群。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里的景象,也会觉得这两个男人比这里的环境还要值得一看。
戴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身旁站着另一个男人,双眸狭长深邃、眉骨突出,唇边挂着笑,可总会让人觉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棱角分明的脸让他更显英俊。
本来还以为没文质彬彬的男人皮肤白,站在他旁边会被比下去。可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这男人还要胜一筹的。
他眼中、脸上似乎都是故事,年纪不大,却成熟沉稳。
谢昭干脆把那根烟塞回烟盒里,指了指自己颊边的一点深色:“小陈总,这要是给你外甥女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找你算账。”
陈昼看都没看他,冷声不屑说道:“自作多情。”
他刚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沉思一会儿才问:“听韵真的是自愿的?”
这次轮到谢昭冷笑,看他一眼,才转回身坐在单人沙发上,“陈昼,咱们上下铺住了四年,你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相信许老爷子的眼光?怎么非得打听那么清楚呢?”
“她那个大伯父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现在这个装好人、问她自不自愿这种屁话,早干嘛了?”
“如果那天不是我,换成任何一个对许阅林有用的人,就算那人是廖东辉那人渣,嫁人的还得是勺勺,不是他女儿。到时候你也等结婚领证了再跑苏城问她是不是自愿的?”
谢昭说的陈昼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放下绷紧的弦,低声叹气,“你以为我不想把听韵接过来吗,那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可是我爸你也知道,死要面子,越老越固执。他背地里也没少关心听韵。”
谢昭冷嗤,丝毫面子都没给他留:“得了吧,真的要想救她于水火,还能被区区的脸面困住?”
他收起不耐烦,反而郑重地说:“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儿我比你清楚。勺勺没了父母之后过的什么日子你打听过吗?她本来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过吗?真的吃饱穿暖就是真的对她好吗?”
“陈昼,现在顾虑太多,失去后悔都来不及。”
谢昭的话如当头棒喝,把陈昼砸得愣住,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看着谢昭又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就是不点,忽然笑了:“还好是你。”
刚才他也注意到了,他还只叫她的名字,谢昭就已经叫许听韵的小名了。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听人叫起这个名字了。
“今天的事是我没弄清楚,抱歉。”陈昼看着谢昭,忽然笑了,“不过,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勺勺叫我小舅舅,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谢昭挑眉,就知道这关难过,他倒是不介意这些称呼,可既然叫这一声就得有价值,当然不是现在这时候了。
他笑:“要这么说,温盼得管我家老太太叫声老祖,你是不是也该随她叫我一声老伯?”
陈昼恨恨咬牙:“你可真和原来一样,一点儿都不吃亏。”
陈昼不知道,谢昭在商场上从来是不吃亏的,只不过在许听韵那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谢昭拿过那瓶酒放在他面前:“得了,这两天我会去陈家拜访老爷子。这顿打我自己挨就好了。”
陈昼走后,谢昭拿出一个手机,和许听韵那个相同,黑色外壳一角也镶嵌着同样的鸽血红。
这两颗是一颗原石分割出来的,单独是类似水滴的形状,合二为一却是一颗心。
当初谢昭拿到这一对手机时觉得俗气,顺手就扔进了车里。
直到和许听韵去疗养院时,谢昭忽然想起它们,嘱咐徐风与去办卡充电。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抱着这个手机在等另一个手机打来的电话,甚至还觉得那半颗心简直好看。
只不过谢昭等到很晚手机也没丝毫动静,没一会儿他另一只私人手机响起,谢昭牙痒。
他忘记加许听韵微信了。
说来也奇怪,谢昭和许听韵结婚证都领了,却只靠谢昭的工作电话联系。
只不过她一直没打过谢昭的手机,直到上次鼓起勇气找他商量隐瞒婚事才打了一个,还在通话里吵了起来。
夜色渐深,立言顶层办公室灯光依然亮着。
谢昭仰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睑,抬手将额前碎发拢向后,左手手腕露出一点蜜色。
那是一串不怎么新的蜜蜡手串,像是带过几十年,也不怎么值钱,似乎还是女款的。
只有一串蜜蜡,其余什么装饰都没了。
似乎是因为常年佩戴,谢昭身上也是这种独特的淡淡松香。
每次许听韵闻到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心。
谢昭边工作边等许听韵的电话,而苏城,许听韵正在收拾行李时忽然有人敲门。
是许照西。
今天看过爷爷后,许照西又同许听韵去了趟学校,得知许听韵和她师兄一起去时,当即决定陪许听韵一起去北城。
她当时是说,她是姐姐,当然要保护许听韵了。
许听韵没什么意见,她师兄只是轻轻点头微笑,这件事就算敲定了。
然后许照西就同她回了许家老宅。
见女儿回来了,许听韵的大伯父大伯母也总算安静了一些,得知她们要一起去北京也没闹,还贴心地帮许照西整理行李。
许照西是抱着枕头进来的,那样子就要同许听韵一起睡。
两人躺在雕花架子床上,盯着玉兰色幔帐发呆。
许听韵忽然开口:“西西,你想去北城是为了师兄吗?”
许照西猛地撑起身看她:“你怎么知道?!”
许听韵笑得眉眼弯弯,“今天你见到师兄的时候,也不像平时一样,像只画眉一样叽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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