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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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药,就自己挠的那一爪子,还真不至于。她摇了摇头,刚进宫室,就被玉枝堵在了门口。
“公主…”
“你怎么在这里?”陶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玉枝不是在宫外同车队待在一起休整?怎么进到宫里来,还守在自己门口?
玉枝不卑不亢:“是钟瑾殿下,说公主要特殊对待,怕月氏国的奴仆照料不好,他不放心。”
钟瑾!!我鲨了你!
陶楹咬牙笑:“他真是为我考虑。”
本公主会好好感谢他的关心。陶楹恨恨想。
此时一根高大圆柱旁,钟瑾不耐瞧着堵在他面前的汪彤,薄唇翕动。
“有事?”
汪彤嘴还未张,光是听到这清冷的嗓音,脸先红了个彻底,她诺诺从贴身的袖子里掏出个带有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的瓷瓶递到男人面前。
“殿下,给你的药。”她一字一顿,娇羞毕现。
钟瑾凝着她一秒,喉结微微滚动,径直掠过她,撕下往日斯文的外表,袍袖宽宽,眉目凌厉。
汪彤眼眶猝然浸了泪,殿下竟然没接她的药,难不成因为他爱上陶楹了?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也如此大转变。
哐哐哐
瓷瓶甩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灰色药粉铺开。那道素白裙摆转开离去,步伐不甘……
宫室里的陶楹死死咬着牙,偶尔觑一眼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的玉枝,吐了口郁气,索性拎起竹叶本本,捏着炭笔狠狠地画了几个钟瑾小人 。
她翻开空白的一页,炭笔流畅下笔如有神,黑色的线条勾勒出钟瑾的q版人物,不过是个正在搬砖的钟瑾,陶楹哼哼,大笔一挥,给他的双手上画了一堆红色土砖。
她挑了挑眉,还是愤愤不平,搬砖什么的,都不算惩罚,她要亲自鞭打钟瑾,可恶!
陶楹匐着身子,慢悠悠在下一页,先画了个可爱版的自己,红金色的嫁衣,大大的眼眸,手里抓着一根鞭子,举得高高的。
而钟瑾被她画得半跪在地上,背后绽开了点血迹,嘴角一丝鲜艳的红,眼神却锋利直勾勾盯着红金色嫁衣的陶楹,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呃…
陶楹蹙着眉头瞧着这副佳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钟瑾这眼神怎么有点可怕,她是不是画得太传神了,他在她的画里也敢这么瞪自己。
不画了。
啪嗒一声合上本子包好炭笔,一起塞到袖子的口袋里放好,小脸匍匐在桌子上,木窗打开着,窗外靠近后山,连绵起伏的山脉在云雾缭绕里若隐若现。
她幽幽叹一口气,都怪钟瑾。
下午的时光过得飞快,天色晚晚,她一下午都没看见钟瑾和几根草的次须弥,也不知道几人干什么去了。
月氏国国王将晚宴设置在庭院里,据说是为了接受月亮的赐福,月光至高无上。崇拜月亮真是名不虚传。陶楹腹诽。
她是最晚才到的,刚踏进院子,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目光加注于身,唯独一个人,钟瑾并没有看她,垂着眼睑,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像沉寂千年的山顶冰雪。
“公主。”国王行了个古怪的礼,大胡子笑得一颤一颤,她礼貌回了个微笑,掀起裙摆入座。
国王禺正突然站起身来,举着高高的酒盏,开心地大笑。
“今日,当着众位的面,本王做了个关系全国的决定,月氏将会与匈奴合作,成为匈奴的附属国,以佑月氏千秋万代。本王心意已决,月亮证本王心意。”禺正举杯遥遥对月亮,神情肃肃,喝下一杯。
陶楹见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转向了一边笑得得意的那木洛,两人共同饮下,代表契约达成。
一个小碎片溅到她手背,陶楹不解看去,旁边的杯子已经碎成了渣渣,而钟瑾的手毫发无损,他嘴角噙着点冷笑,侧目对着陶楹,语气亲昵,像情人间的呢喃。
“公主觉得他的决定是对是错?”
谁?禺正的决定,其实她看过月氏的地形,与匈奴接壤,经常被匈奴骚扰扫民不聊生,如果与匈奴达成共识,说不定是一个好办法。
陶楹抬眼觑他危险的笑,糯糯:“错的…吧。”
他只是笑笑,径直拿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喉结滚动尽情吞下,姿势狂妄,酒水蘸湿衣襟。
陶楹心里有些不安之感。钟瑾应该还没有疯狂到顺手杀人的地步吧。
酒过三巡,
国王跟那木洛喝得有些醉意,互相推杯换盏,陶楹发现钟瑾猛的站起身来,捏着白色瓷碗不经意地扫落碎地。
掷杯为令??
所有人都停了呼吸…
钟瑾无视他们目光,深刻狠戾的视线扫过小公主吃惊的小脸上,微一俯腰,声线低哑。
“今夜,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