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待在温室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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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软,还有些意料之外的小嚣张,钟瑾凝了她很久,黑漆漆的瞳孔深邃异常。她不解,又拍着他的肩膀,软了嗓子:“放我下去吧,好不好?”
钟瑾忽而勾出一抹轻笑来,身子一跃,带着她重新坐回到骆驼身上,陶楹被他放好坐稳在他身前,他俯身贴近,环着她拎过缰绳,冷白的指骨在她腰前闪耀,手臂似有若无擦过她的细腰。
“你…”陶楹的字还卡早喉咙里。
他微微俯身,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嗓音寒凉:“孤成全你,你想要的,给你便是。”
陶楹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想要的是两人轮流换坐,不是一起坐啊。
画道将这幅场景瞧在眼里,眉心狠狠一拧,沉着嗓子喊道:“殿下,此举不合礼仪,公主名义上是你父王的妃子,怎可共骑…”
陶楹听着画道嘴里不断吐出长篇大论,这愤愤不平的语气,让她觉得下一秒画道就会下了骆驼,将她拽下去进行一顿说教。
“殿下,我觉得画道说的确实……”有道理。
“公主也觉得他很啰嗦,对不对。孤甩掉他们,嗯?”
他轻轻在她耳边吐气,陶楹瑟缩着身子,抬起一只手摸着泛粉的耳朵,下一秒骆驼在钟瑾的操控下开始哒哒哒地暴走了起来,沙沙沙地快速踩在沙子上,一颠一颠。
陶楹完全在风中凌乱,原来骆驼是可以暴走的,这暴走的速度相当于马了吧?风扬起她的发丝无孔不入地刺进钟瑾的衣襟里,挠痒着冷白的锁骨,脖颈,钟瑾一抿唇,薄唇上还沾着她的发丝,带着一股朝露香。清新澄澈。
画道口水都讲干了,结果钟瑾带着公主哒哒哒地甩开了他们一行人,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从骆驼驮着的袋子里取出水囊,一口饮下水,抚平干燥的喉咙,瞧着远处骆驼上的两道身影,他拂袖叹气。
罢罢罢,终归是小儿女情长。
可惜公主偏偏嫁的是那个老可汗,天不遂人愿啊。
汪彤嫉妒到发狂,指尖死死地扣着缰绳,虽说她并不喜欢钟瑾,最初只是为了不嫁给老可汗,但面对如此神秘琢磨不透的男人,她确实产生了征服欲,她不能得到的人,陶楹也休想。陶楹配不上钟瑾。
她眼底迸发出一闪而过的恶毒光芒,眼珠子转动…
哒哒哒,哒哒哒。
风吹散了炎热,此时已经是下午的申时,最后橘色晚霞洒落在荒凉大漠,她感受着身下骆驼的速度,抽了抽嘴角。
暴走的骆驼。
“钟瑾——”她无奈唤他。
“唤孤何事?”他的胸膛隔着两层衣衫紧紧贴着她娇弱的后背,严丝合缝。他一说话,胸腔震动的闷闷声透着骨头传到陶楹的身上,她忍无可忍地往前一缩,拉开两人的距离。
“慢一点吧,骆驼会跑死的。”她叹了口气。
钟瑾淡笑,骆驼的速度渐渐慢下来。陶楹把自己的身子越缩越远,先是后背离开了他的胸膛,接着动了动自己的腿,往前一小步,终于不用感受他的温度了。太热了。
但她垂了眼 ,她整个人是往前了,腰前还横着两只冷白修长的手握住缰绳,陶楹额角青筋直跳,一把挥开他的手,吐出一口气:“本公主自己来握缰绳。”
陶楹纤纤细指握住缰绳,慢悠悠地驱着骆驼缓步前行,钟瑾低低冷笑,觑着她跟自己中间隔着的距离,她不是想要跟他共骑,亲密贴近么,原来都是假的。
他也不勉强,只不过骆驼的速度实在是是太慢,他尽量避开她的后背,细腰,手掌重新环上缰绳,指骨擦过她的小手,陶楹一个激灵迅速收了手,有些心烦意乱。
“孤不会碰你。”
陶楹的躲避令他意外,以后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想到这儿,他嘴角噙了点笑,恍若冰雪乍现,倾泄而下。
他本身就是无情无欲之人,日后他的谋划还多得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小公主,只会待在温暖的花室里。
他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地平线,遥遥无期。
陶楹其实没听明白,钟瑾说的什么没头没尾的话,什么碰不碰的,这可是在茫茫大漠,又不是他家,总不能饥渴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吧。
她笑,在她走之前,其实还挺想跟钟瑾试一次,毕竟他,可是在史书长河里,最神秘最特别的一位帝王,独身一人到老。
陶楹舔了舔唇,也不知道史书上鼎鼎有名的西域保护神,也会为一个人深陷欲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