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叔叔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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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我,我们家。”覃涵打开房门,放轻嗓音对身后的小姑娘介绍。

    他用我们这个词,想拉近和常笙的距离。

    常笙抱着刚从殡仪馆带回来的母亲遗像,拘谨跟在他身后。

    她像一只到了新的环境的小猫,带着防备和不安,覃涵心口忽地柔软,他试探着上前,温暖厚实的大掌放在小姑娘发顶,弯下腰和她对视,“叔叔以后就是你的家人,叔叔会照顾你到18岁。”

    静默了一瞬,细小微弱又颤抖的嗓音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那么的脆弱,让人担心下一刻声音的主人会难过的哭出来。

    “18岁以后呢?”

    覃涵怔了一下,不确定道,“什么?”

    常笙抿紧了唇,双手无意识抱紧怀里遗像。

    覃涵耐心等待着,终于,他等到了小姑娘又一次的询问,“18岁以后呢?”

    她问的小声,生怕下一分钟得到的答案是18岁以后不再管她。

    万幸,覃涵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从决定领养小姑娘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将小姑娘当作家人看待。

    “18岁后你成年了,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当然,如果你到时候不嫌弃,我依旧是你的家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常笙忐忑的心落到实处,紧张的嗓音稍安,“谢谢叔叔。”

    她绽放了遇到覃涵后第一个笑容。

    常笙长了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嘴唇是天生的微笑唇,当她笑起来时嘴角上扬,大大的杏眼弯成月牙,漂亮的就像从天上掉落凡间的天使,美好的不像话。

    覃涵显然是个俗人,不可避免的被她笑容惊艳,愣了一会儿,他讪讪将手从小姑娘头顶移开。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这是一户三室两厅的家,装修的很朴素,却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一样冷清清的。

    考虑到母亲才刚去世,让小姑娘住她的房间不合适,覃涵将自己房间让出来给小姑娘住。

    “你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叔叔说。”

    覃涵的卧室很简单,一张睡觉的床,一张简易书桌,其他什么也没有。

    常笙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不知看了多久,她问系统,“要怎么陪伴他才不会孤独终老呢?”

    “只要笙笙一直陪着任务目标,任务目标就不会孤单啦。”

    “一直陪伴吗?”常笙喃喃自语。

    卧室熄了灯,门外驻足的人方才离去。

    小姑娘才刚失去母亲,来到陌生的环境,覃涵怕她晚上一个人害怕在外面站了半天,见小姑娘没事他才离开。

    回到属于母亲的房间,覃涵用力呼吸,汲取最后的母亲留下的气息,几天来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他肩膀耷拉,步履沉重,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母亲照片,轻柔的像是对待易碎物品,他眼里的眷恋和悲伤让人窒息。

    覃涵从未想过有一天母亲会离开,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是母亲的陪伴。

    在他青春期叛逆的时期,是母亲细心的教导才让他没有误入歧途。

    在他创业忙的焦头烂额时,母亲会做好一桌子菜,在深夜里看他吃完。

    在他创业失败后,是母亲一直陪着他挺过来。

    母亲会离开吗?母亲离开后该怎么办?

    这是母亲生病的这段时间他想的最多的事,每想一次便让他绝望一次,他想不到没有母亲后该怎么办,没有了母亲他就成了一个没有家的孤魂,这世上在没有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也许是知道儿子性格孤僻,很难和人建立亲密的关系,母亲到临走还在担心28岁的儿子以后没有人陪伴该怎么办。

    一次次担心的念叨,“你要结婚啊,找个知冷知热的,不要让我担心。”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滴答”落地。

    “妈,我有家人了,以后不会孤单,你到了那边不要担心。”

    说起常笙,覃涵又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差点废了别人命根子的场面,轻笑着说,“小姑娘很闹腾。”

    “她现在还没完全适应,适应了许是没了您的清净。”

    清晨在生理闹钟中醒来,窗外微亮,覃涵穿戴好准备悄悄去上班,不想出门就闻到一股带着烟火气的米香。

    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

    “你醒啦?”

    覃涵站在厨房门口,灶台旁的小姑娘戴着母亲的碎花围裙,手里拿着汤勺在锅里搅弄,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像是一瞬间绽开的花朵,散发着阵阵清香。

    “醒这么早?”覃涵问。

    常笙背过去继续搅锅里的粥,在粘稠的搅弄声中,她轻轻“嗯”了一声,脑袋配合着点头。

    自母亲住院后,这个家已经好久没有开过火,冷冷清清的就只是一个下班睡觉的地方,覃涵快要忘了这个家里原来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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