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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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的吗?一出事就推到我身上,能不能成熟点?”

    “我本来就不是冬季熟的。”

    “好啦好啦,我说你俩别吵了。”大椒拉开冬薯和茄子,叹一口气,“宫里传来消息,丞相认为我们仨不能胜任,要重派人手来接替枯梦大师,保护少主安全。”

    大椒将“真正”两次咬重,语气语调,亦模仿丞相口吻。厨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方才还蹦蹦跳跳要互敲的冬薯和茄子如同打了霜般。

    ……

    “我们不能给枯梦大师丢脸。”冬薯低低的说。

    “对,不能丢脸!保护少主安全,谁能比得了我们?”茄子和大椒亦重打起精神,商议一番,决定先去探清陆青崖等人的底细,向丞相汇报。

    “唉,跟那俩瀛洲弟子在一起的姑娘,真身是紫貂吗?”

    “是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之前枯梦大师对付的是老虎吧?”

    “许是吧……对了,老虎怎么没跟上来?”

    问梼杌怎么没跟上来?

    梼杌苦啊!

    他循着余悠悠等人的路线,往江陵城追,忘了自己还是老虎形态。江陵城郊孱陵县有座平阳冈,《天帝盛宠》原著一百零三章到一百四十章,全水的男主孟霖与女主苏玉鸾,出江陵城往西同游,沿路风景以及郎情妹意。

    彼时孟霖还未掉马,不敢飞,用的脚力,到一百零八章才走到平阳岗。

    可能是“一百零八”这个敏感数字击穿了原著作者的尾椎骨,她笔下一抽,写道:[平阳岗酒店卖的黄酒,完全不输《水浒传》里景阳岗的透瓶香,亦是“三碗不过岗”。]

    于是,遵循初设定,店家将招旗高高挂起,书道:三碗不过岗。

    当然,稍有不同,招旗是荧光黄描玫红边。

    然而,这本书里爱抬杠的路人过于多。

    “不是吧,不是吧,这年头还有人不能喝四碗的?”

    “一碗两碗入不了店家您的眼对吧?”

    “只提三碗,那我喝十碗是能过还是不能过?”

    店家哪愿生非,连忙解释:“一碗醇酒香,二碗心飞扬,三碗醉人肠,四碗视茫茫,五碗真的可能不过岗。没有六碗,是因为正常人最大胃容量为三升,咱家是六百毫升手掌罩不住的海碗,当然没有说别的碗不好的意思。觉得五碗可能似乎会醉倒纯属个人观点,没有歧视一二三四五碗以及不会喝酒零碗的想法。”

    总算消停了半年。

    直到今日,告假的御前侍卫、天下第一力士、打虎英雄、醉拳宗师和本届武状元,五人齐聚上阳岗,每个人都逞英雄喝了六碗,上岗背人小解,遇到梼杌。

    打虎英雄肌肉记忆,抡棒就打,其他四位自觉武功不输,哪能落下风,皆下狠手。

    一群凡人,梼杌还手也不是,不还手却疼,挨了十来记闷棍刀剑后,决定变大吓他们,可五人“视茫茫”,根本看不清,继续往死里打。

    皆为当世一流高手,梼杌被逼得发出人声,仰头质问:“为何这样五个人要跑到小县城来聚会啊?”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缘分。

    缘分不会出声,只会默默来到你身边,梼杌没有等待应答。他只能瞅准时机,从打虎英雄和御前侍卫间的缝隙里溜走。刚下岗不久,又撞见数名执火把的猎户,瞧见梼杌眼睛发亮,嘴里囔囔着虎鞭虎骨油,就要冲上来。

    梼杌被缠了许久,才二次脱身。

    不到一刻钟,前方再遇行人。虽然这次是手无寸铁的村民,但梼杌怕了怕了,不敢再以老虎面貌示人,抹去额前“王”字,缩小身躯,变成一只长毛猫,后脚踩着前脚印前行。

    下起大雨,梼杌行至江陵城门前时已是透湿,长毛贴在身上,但心底长长松了口气:一路行来,除了被几只不长眼的狗追着咬屁股,再无它事。

    忽然,一双翘圆头的绣花鞋出现在梼杌眼前,感觉不到雨了,他抬头仰望,一位妙龄少女撑着油纸伞,正用一种同情心痛的目光打量他,一双圆眼,眼尾似有若无,隐隐上翘。

    “好可怜的小猫咪,淋坏了吧?”女子蹲下来,单手便将梼杌抱起,才发现湿漉漉的毛发下紫一片青一片,各式各样的伤口,连尾巴也是断的。

    “呜——小猫咪。”女子愈发可怜他。

    梼杌不喜欢被同情弱者的目光打量,他张大嘴,准备“嗷”一声震慑女子,还未出声,女子已猝不及防抚上他的后下巴。

    揉了又揉,捏了又捏,梼杌龇牙咧嘴:别动手动脚!本座警告你放手啊——哎呀哎呀——啊……好爽……怎么能这么舒服……

    “可怜的猫猫,正好我们家缺个捕鼠能手,你就随我回家吧!”女子笑道,转身回城。梼杌眯着眼睛陷入迷离,根本没反应过来:啊——她怎么还会揉背尾?这些天的委屈和疼痛好像都消失了呢……

    女子带着梼杌,一路行至医馆前:“到家了!”

    女子步伐轻快,经过前堂:“爹!”

    正问诊的爹爹手上号着脉,后头还排着四五位病人,没时间细讲,只伸脖瞅一眼女子怀里的猫:“玉鸾,怎么带了只病猫回来?”

    梼杌陡然清醒:蠢凡人说什么呢?你才是病猫!

    梼杌意欲挣扎,却被女子紧紧抱在怀中,娴熟给他上药:“这可不是病猫,爹——这是我专门带回来给胡婶抓耗子的。”

    梼杌听前半句时,满意点头,待到后半句:???

    本座可不是——

    “乖猫咪,你闻好多耗子味,多香啊,快帮我们多抓点。”

    少倾,梼杌被女子轻轻放到厨房地上。

    梼杌环顾四周,脸色阴沉。以他的眼力早瞧到所有耗子,一共七只,但抓是不可能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抓耗子。

    他就算饿死,从厨房窗户跳下去,都不可能抓耗子。

    “大小姐,这猫看起来蔫不唧的,行不行啊?”

    胡婶刚问完,不出三秒,梼杌已将七只耗子尽数揪出,压于爪下。

    “我就说瞎猫都能抓耗子,你瞧它吃得多香!”

    梼杌听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心里又有一股该死的,被吹捧后的得意。

    他竟鬼使神差喵了一声。

    恰巧这时,玉关和余悠悠前后脚踏入厨房。梼杌举着耗子,昂首转身,刚好对上他俩的目光。

    仇人相见,分外——丢脸。

    真乃四万岁神兽生第一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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