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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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寓意,又描述自家茅屋方位,门前风水。辛雨庐应答半晚,渐渐亢奋,说话做事都有点收不住。这时忽觉袖子灌进来冷风,循迹望去,不知何时,对月竟慢悠悠摇起了扇子,生阵阵风。

    辛雨庐凝眸,复又眨眼,指着对月左眼角下方道:“你这个颗痣,也是有应象的!”

    完全忘了,对月根本没问他。

    同时,辛雨庐也忘了具体是何应象,后来他回瀛洲翻查相面书,才发现这颗痣的释义因为触犯戒律,早被删剔,所以自己根本没学过。

    而此时,辛雨庐扶额半晌忆不起来,最后还是对月自己轻笑:“我看就是颗泪痣。”

    陆青崖亦劝辛雨庐不要在这上面纠结。

    辛雨庐嘟哝:“应该是泪痣吧。”

    余悠悠听见“泪痣”,却不由想起对月本来的结局——被小混混轻薄后,同归于尽。

    红颜薄命,人生仅是一本书里的一段话,所以对月的人设才有一颗泪痣?

    余悠悠忽然难过得要命,忍不住伸手覆在对月的右手上。

    师姐的手,骨节突出几乎没有肉,余悠悠温柔轻抚、握住。

    她主动锁住对月的双眸。

    那种“师姐我不会让你流泪”的话说不出口,但她可以用目光表达啊!三分怜惜三分爱护四分坚定,余悠悠把自己的眼神饼状图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因为怜惜和爱护是同义词,所以在对月看来,余悠悠的眼神只有一种意味:师姐我罩你!

    对月的笑,有那么一霎很是僵硬。

    余悠悠右侧,陆青崖举着双箸,停在空中,良久。

    ……

    年饭吃得长久,却仍有下桌的那一刻,大伙相约去了正堂守岁,但也不是一直待在那里,胡婶去后厨烧水沏茶,小孩子们坐不出,拉着玉关一道去院子过家家。

    不一会,辛雨庐起身——瀛洲从不过人间节日,此番偿情过年,他很不习惯,所以决定到院子里教练功。

    到了亥二、三刻之间,陆青崖也走出来,院里人多,他转到僻静的连廊上。

    凭栏坐下。

    少刻,对月跟来,脚步极轻,站在陆青崖身侧:“最迟初二动身吧。”

    从夜至今,对月不发病的时候都在同那“虎妖”抗争,应该快了。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外头途经的更夫打三更,声音响亮。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院子里孩童一直在半念半唱戏班的歌,此时齐唱《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陆青崖盯着前面漆黑的院墙出神。

    对月偏头,瞥了陆青崖一眼。

    夜起寒风,吹乱对月侧边鬓发,他也不管,再瞄陆青崖第二眼:君子寤寐思服,淑女可曾同心?

    其实幽姬算不得淑女,对月这样想着,神魂离身,至堂内观察余悠悠,见她神情呆愣,坐着一动不动。

    余悠悠在专心听打更声。

    今晚第三回了,打更人大过年的还加班。二更天打过来时,她就问了苏玉鸾,没有加班费,一天八小时,从戌时打到寅时,全年无休,他可能是全书最应该颁敬业福的人。

    余悠悠尽想些没油盐的,对月不知,沉下脸眸色阴暗:此女心思,果然深不可测!

    “唉,悠悠,我们去看花花吧。”苏玉鸾放心不下自己的狸猫,拉着余悠悠的手肘道。

    “好呀!”

    二女蹑手蹑脚出正堂,对月的游神则闪电般回到体内。他见陆青崖仍默然静坐,眼眸空洞——说来这眼伤亦同幽姬有关!

    对月不得已出口:“君子好逑,淑女却可能无意,亦或许……淑女有意的是别人。所以,君子切莫因思服伤身。”

    对月口中的“别人”,指的是与幽姬“吻”过的玉关。陆青崖即刻浮想的,却是方才饭桌上,余悠悠手与对月的手相握。

    他眼瞎却耳聪心明,甚至感受了后续:无丝毫风起,对月一直任由余悠悠握住,没有抽手。

    陆青崖忽然有点痛恨自己灵敏的四觉,垂下脑袋,含糊不明地嗯了一声。

    对月误以为陆青崖焦虑玉关这个情敌,敛容道:“我去去就回。”

    说罢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变作苏玉鸾模样,声亦是玉鸾的声。

    他靠近院中正同孩童玩耍的玉关,拉到僻静处,试探道:“怎么一个人在这?不去约余姑娘出来?”幽姬昔日恩情,已用一路相护报答。之后,对月不介意为了陆青崖,除掉幽姬和玉关。

    “姐你乱说什么——”

    “说你喜欢余姑娘呀!”

    玉关顿时面红耳赤,伸手挠头,想起姐姐还曾给自己制造过独处机会,头挠得更厉害,还摸上了今日束的,余悠悠送的那条发带。

    “苏玉鸾”笑一笑,愈发直白:“我替你说媒去!”

    “别去!”玉关伸手抓住“苏玉鸾”,一脸急切。“苏玉鸾”转身打量玉关:“郎有情妾有意,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因为——”玉关躲开“苏玉鸾”的目光,声音变轻:“因为余姑娘未必会选我!”

    唇唇相触、十指紧扣,发带就算没有结发之意,亦是一样十分亲密的信物。也许余悠悠对自己,是有一分“妾意”吧?

    只是……

    玉关手放下来,眼眸微垂:“她应该是更喜欢陆道长的。”

    “陆、青、崖?”“苏玉鸾”一字一顿反问,微扬下巴,眯起的眼睛里尽是寒凉。只要玉关接下来的话对陆青崖有一字不利,都会毫不犹豫出手,以绝后患。

    玉关根本察觉不到对面的杀心,以为“苏玉鸾”语气不悦是恼了余悠悠,连带厌恶陆青崖。

    玉关急忙解释:“姐姐你不要生余姑娘的气。她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陆道长,亦或一起喜欢,都是常事。她不是这天下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心动的女人。”

    “我也不会因此嫉恨陆道长。”玉关凝神反思,“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没有像陆道长那样一路陪她,不及陆道长挺拔,不及聪慧,也没有仙风道骨。除了余姑娘,陆道长从不对别的女子笑的,而我呢,从小到大,对太多女子笑过。”

    玉关情绪低落了一会,而后打起精神看向“苏玉鸾”,炯炯双目,深夜里依旧似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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