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苏醒二百三十多年真的好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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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乌行雪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更显得那抹红『色』一直灼进眼底。虽然醒了,但那双眸子却一眨不眨,空茫而静默地垂落着,像是看着榻上虚空的一点。


    “乌行雪。”萧复暄又低低叫了他一声。


    屏罩里的人全无反应。


    萧复暄却不在意,还是放缓了嗓音,叫道:“乌行雪。”


    屏罩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一旁宁怀衫也跟着叫了句城主,转头冲萧复暄道:“宿!城主怎没动静?”


    萧复暄沉默片刻,静声道:“……他听不见。”


    回忆太多、太久,叫人困陷其中,即便睁了眼,也难以从那深渊似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那道屏罩还是封着,将一切都格挡在外,所以那一遍一遍的“乌行雪”,其实屏罩里的人根本听不见。


    可话说完,他又叫了对方一声“乌行雪”。


    宁怀衫疑问道:“宿您刚才不是说城主听不见?听不见的话,一切就都是白用功了。既然是白用功,宿为何还要样叫城主?看着……”


    “看着叫人怪难受的。”他低声说。


    难受……


    萧复暄重复着个词,心道:确实难受。


    但不是说他,而是说当年的乌行雪。


    他因道抹杀而忘记乌行雪的那些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眼有什区别?


    其实没有,还是一道屏罩,个人。


    只是当初,忘记一切的他是屏罩里的那个,而乌行雪则是站在屏罩外的。不知乌行雪当年站在“屏罩之外”,究竟说过多少他根本听不的话。


    如今,不过是调转了一而已。


    他怎停?


    宁怀衫并不知晓那些过往,只知道眼会儿,他在卧房里呆得鼻子反酸,心里难受,实在有点呆不去。


    于是他借口“烧个汤婆子”以及“找几件厚衣来”,匆匆躲去了偏房。


    萧复暄浑不在意,甚至没有听清宁怀衫又说了什。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叫着乌行雪的名字,不厌其烦。


    ***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自封在屏罩中的人极轻地动了??那双通红的眸子朝旁瞥动一,于是乌行雪看了自己被人握着的手。


    那只手筋骨长直,瘦而有力,如今却不断筋骨爆断、鲜血流注。


    都说十指连心,那滋味应当痛极了,但那手指却根根扣在他的指缝里,分毫没有后缩过。


    乌行雪看着那片刺目的红,忽然抬手想要擦去那只手上的血。


    被对方反手牵住的那一刻,他轻轻一怔,终于从缠裹满身的回忆里脱离出来。


    乌行雪抬起头,隔着屏罩看向面前的人。良久之后,轻而沙哑地叫了一声:“萧复暄。”


    叫出个名字时,他身周自封的屏罩缓缓褪去,长眸却倏然蒙上了一层红。


    萧复暄就是在那个时候,探身过去吻他的。


    他心脏被狠狠攥了一把,跳砸得很重。但他的吻却很温柔,连呼吸都很轻,像是生怕碰伤了什。


    那些吻落在乌行雪眼尾、鼻尖和唇间,一一地触碰着。


    他感觉被亲吻的人从绷直慢慢松来,再最后,扣着的手指居然极轻地发着抖。


    人常会如此,倘若之前绷得太紧、承受的痛苦太多,突然卸力来,反而会有明显的颤抖。


    可乌行雪从来不是常人,他从未如此,是此生第一次。


    他极轻地抖着。看着萧复暄垂眸吻着他每一处筋疲力尽的地方,每一根手指。


    再后来,他就被拥进了怀里。


    他被抱住了。


    很奇怪,明明他们之间有过一切极致亲昵的事情,旖旎温柔或是爱欲缠绵,但他还是会被一个拥抱安抚来。


    他巴抵着萧复暄的肩,听着对方问他:“乌行雪,还疼?”


    “不疼。”他意识轻轻应了一句。


    应完他静了片刻,忽然道:“其实……”


    他顿了顿,轻眨着眼睛低声道:“其实是会有一点难受。”


    他装样子时常说“害怕”和“难受”,真临头来却总是不吭一声,只在一刻,他忽然想卸了劲,对萧复暄说一句“确实很疼”。


    他说:“萧复暄,我梦了很多事。有仙都的,也有人间的。”


    “我还想起来跟聊过鹊都。”


    “所以当初,我跟说我来自鹊都,就已经明白了,是。”


    “那后来呢,那些易容也都认出来了?”


    “怪不得每次易容总要动我的眼睛。”


    ……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说完静了很久,阖了眼眸轻声道:“萧复暄。”


    “嗯?”


    “二百三十多年真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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