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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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有被冯氏害死,他将会是这万里江山的继承者,“你能有这个心,朕心甚慰,只是你毕竟是不祥之身,以后还是少来坤宁宫,在咸庆宫好生修养身心,照顾幼弟吧。”“是,儿臣都听父皇的,日后一定会在咸庆宫好好修身养性。儿臣当年太过年幼,不知晓生母的盘算,未能阻拦,如今只能多抄写佛经,不求洗清冯氏的罪孽,只求上天庇佑我大周,国祚绵长。”赵奉云伫立在寒冷的空气中,冻得指尖发紫,连流淌出来的血也很快止住了,就是看上去血淋淋的,有些瘆人。
承平帝长长地“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赵奉云回去,“回去吧,晚上的宫宴上再见芷儿。”
赵奉云怕了拍膝上的尘土,朝承平帝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走出几步后头望了承平帝一眼,见承平帝正出神,思忖着什么,她便放心了。
她知道承平帝这人不仅贪图享乐,还生性懦弱,不堪大用,耳朵根子软,他刚才的神情说明他对自己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也不枉她昨天晚上拿针扎自己了。
赵奉云裹紧了披风,一边沿着看不见尽头的甬道往回走,一边琢磨着晚上的宫宴要如何行事。
蓦然一回神,她竟发现那重重叠叠的宫门之中,日光映照的琉璃瓦下,身穿绯色朝服的萧弈正迎面走来。
萧弈大抵是早就看见了她,特地沿着宫墙的另一侧缓步走着。
赵奉云轻笑一声,快步走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萧弈往左一步,她也跟着往左一步,萧弈往右一步,她也跟着往右一步,就是不放他过去。
“殿下,请您让开,臣还要去灵霄阁为皇上炼制丹药,若是耽搁了时辰,这罪责恐怕公主担待不起。”萧弈的声音凛冽,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赵奉云不让路,也不答话,就只仰起头打量着他。临近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穿透寒冷刺骨的空气照在他的脸上,描摹出俊逸的轮廓,驱散了他身上那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意。
“萧大人不必着急,我并不是有意要挡住您的去路,只是有一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想请教大人。”
“你说。”
赵奉云往前挪了一点,将两人的距离拉进,不待萧弈往后退,便在他脖颈旁呼着热气轻声问道:“首辅大人,那晚的桂花糖,好吃吗?”
经赵奉云一提醒,萧弈的记忆又回溯道那天晚上,他想起了在空气中浮荡的桂花香气,想起了那个满身桂花香气的女人,还有那碟子上交缠的画面。
看见萧弈片刻失神后眼底暗暗燃烧的怒意,赵奉云染着鲜血的、冰凉的指尖贴上了萧弈的脖颈,从颈侧轻轻滑至喉结处,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
萧弈扣住赵奉云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在墙上。
赵奉云脊背贴在朱墙上,抬起头与萧弈对视,微微上翘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狡黠与妩媚,像是一枝出墙的桃花,引人遐想。她轻启朱唇,道:“首辅大人今年都二十九岁了,怎的一提起这种事情,还会如此生气?”
“赵奉云,本阁对你一再忍让,可你却得寸进尺,”萧弈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本阁,是想找死吗?”
赵奉云从萧弈眼中的怒火里捕捉到了隐藏的忍耐,她唇角仍噙着笑意,“怎会?我想活着,我想……和首辅你一起活着。”
她呼出的热气落在萧弈的胸膛上,裹着桂花甜腻腻的香气钻过层层衣衫,仿佛能渗入肌理,直抵胸腔。
“我六岁就没了娘,在这深宫里头,想活着,多难啊,”赵奉云眼含春水,指尖点上自己嫣红饱满的嘴唇,轻轻一用力,指尖就沾上了红色的口脂,覆盖住暗红的血液,“明枪暗箭,步步杀机,首辅大人怎不怜惜怜惜我?”
萧弈的视线跟着赵奉云纤细的手指,停留在那水润丰盈的朱唇上,眸光闪烁片刻,而后在漆黑的凤眸中遁形。他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殿下不如早些回去,晚上不是还要赴宴,别误了时辰,浪费了公主的筹谋。”
“首辅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回去。”赵奉云笑着应道。
萧弈闻言,松开了扣住她手腕的手,转身离开,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首辅,等等!”赵奉云望着萧弈的背影,突然喊道。
萧弈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前走去。
赵奉云追上他,再次站到他面前,抬起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在萧弈眼前摇了摇,“首辅大人抓得我好疼。”
萧弈那张俊美的脸冷若冰霜,赵奉云不等他出声,抢先抬手,指尖划过他白色的衣领,将嫣红的口脂留在了那一片洁白上,“现在咱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