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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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如村到京城,快马十五日便可到,孟寒初由暗卫护送,日夜兼程,将路程缩减到了十日,各大士族自打他没有音讯开始,早已开始摇摇欲坠,想从失踪的摄政王手下站队至肃王,转至皇族一脉。然而当摄政王回京的消息一传开来,所有的人闻风而动,压下心思,再也不敢。
锦影是孟寒初的贴身暗卫,也是护送他的一员,府中大小事项日常皆归他管。
孟寒初利落地翻身下马,便有府中新来谄媚的奴仆为他掸去灰尘,孟寒初顿了顿,鹰眸扫视过那人,而后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便有人将这奴仆拖了出去,未有一声惨叫,只闻得空气中传来浓郁的鲜血味与其他奴仆有序的脚步与捧着水桶冲刷去鲜血的浇泼声。
锦影的脚步略缓,没有回头。
看来王爷还是不喜欢有人碰他。
孟寒初走到桌案前,看着这阵日子堆积成山的折子,眸色略深。孟寒初身上仍穿着谢别安为他做的新衣,他这时候却怎么看,横竖都是嘲讽。朝中一片蒙乱,在青如村中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既然回到朝中,便已经不是那个韩楚了,他仍旧是大楚威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孟寒初。
锦影为他取来新的衣袍,孟寒初身量极高,绛色的绸缎衣衫绣着暗金色云纹,腰束墨黑蟠龙衣带,黑发束起镶碧鎏金冠相扣,身姿挺拔如玉,犀鼻高挺,一双眸却又沉郁无比。
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震慑力是无人可比拟的,让锦影恍惚觉得,摄政王在失踪的几个月内似乎又没有失去任何以往的光彩,变得更为强大,让人深深地想要为他折服。
“刺杀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孟寒初落座于桌案,曲起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锦影心下一悸,即使跟了孟寒初多年,他还是有些怕,忙行礼禀告道:“与王爷猜的不差,从赵晨与何年又身上下手,果然摸到了肃王那边。”
赵晨与何年又。
当孟寒初又回味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他便知道李惊萧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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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楚走了,谢别安就这么一人在青如村中独自生活着。
他原本就过着再也寻常不过的日子,此刻韩楚走了,更像是从有了色彩跌回原本黑白寡淡无味的生活,每日做着属于自己的甜汤,拉到镇上售卖。
小六子却感叹着,或许不与权贵扯上关系,对于谢别安来说才是最好的。他原本只是生长在村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淡然的日子,再也朴素不过,何必想着飞上枝头的幻梦呢?
谢别安平日除却做着小本营生,愈发勤快地往后山上跑,采摘药材给药铺老板,接下孙老先生的私活,他发了疯似的,一人变作三人用,攒下银两,试图去往京城寻找韩楚。
或许韩楚只是在与伯父争夺家产,没有时间顾及他,那么他就自己去找他。
韩楚可是曾经许诺过,要将自己迎入府中,为他做一辈子的甜汤。
谢别安有些落寞地笑了笑,韩楚那般温柔至极的人,定当也是说一不二的,或许又是自己再消等一等,再等一等,他便会骑着马出现在青如村村口,带着自己一同回到京城呢?
在这段意念坚定的日子里,他也曾停下来歇息过。人一旦为了某件事情竭尽全力,停下来的那股空虚感是前所未有、让人想要放弃的,仿佛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一般,停滞不前。
谢别安迷茫地站在屋内,给韩楚定做的衣裳还放在箱底,除却这一点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曾经与自己一起生活过的痕迹了。
一切都干干净净的,恍若从头到尾都只有谢别安一人。
韩楚……韩楚。
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来接我。
在青如村,我还在等你啊。
兜兜转转数月,谢别安还是决定去京城。
他找遍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从箱底翻出了母亲留下的玉簪与玉镯,拿到镇上去变卖,被药铺老板看到,无心多问了一句:“别安,最近缺银子花吗?”
谢别安腼腆一笑,点了点头,药铺老板回到铺内,塞了一锭银子给他,谢别安慌忙塞了回去,却被药铺老板给拦住:“平日里你为我采药,也伤了身子不少,眼下你缺钱,就先拿着,日后再为我采药还,也是一样的。”
谢别安握着这锭银子,只觉得有千分沉重,弯腰谢过药铺老板。
只是可能,待到自己到了京城,没有这份以后了。
他将描摹好的画幅交还到孙老先生的私塾,孙老先生赞叹他就算长久没有画了,依旧是笔触细腻有力,甚至还有些进步,画出了别样的一种锋利。
这时候谢别安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与韩楚一同描摹的时候,他的轻声细语,掌心温度,是那样清晰地刻在脑海中,似乎从未走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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