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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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之内,先有三皇子大闹清州府致使朝廷重臣伤亡,大理寺紧随其后奉旨带病围了东宫拿人。前后两件事叠在一起,使原本以为太子连纳三位权臣之女为侧妃,眼见朝中风向明朗想趋炎附势之人,又停下观望…

    再进一步打听之下,竟然有风声漏出来…平时最偏袒东宫的皇上,此番如此兴师动众拿人,背后竟藏着私冶兵器的缘故。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前朝有殷国公府力挺,内廷有贵妃坐镇,还要费上这番曲折…是等不及了?

    与东宫一巷之隔的二皇子府内,歌舞升平的做派一如既往,丝毫未觉风声鹤唳…

    “来!我敬七弟!谢你为为兄出了口恶气!” 二皇子依旧是口无遮拦,就差明晃晃将瓜田李下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二哥这话让弟弟听不明白,三哥是自己做错事,与咱们何干…” 七皇子勾唇,手里把玩着怀中舞女的青丝柔荑。

    端盏虚晃一下受了他敬,反手掐着舞女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硬生生给人灌了下去。

    “这都是我的人,七弟你…” 二皇子似乎有些酒气上头,眼睛直勾勾地端详七皇子神色半刻,才反应过来…

    晃晃悠悠起身从主位上走下来,拉着他要往书房去…临走前还不忘在弟弟怀里美人的樱唇上偷香。

    心满意足,挥手:“你们继续唱继续跳!本殿回来还要看的!”

    阖上书房的门,放下手里的酒盏,扑了口口茶喝:“好了!现在没人了,七弟快给为兄我解解惑罢!”

    “父皇从来都偏心那对母子,今日竟命大理寺围了东宫,着实痛快!”

    二皇子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得意,显然是被东宫压了多年,如今才出了这口恶气,迫切想一探个究竟…

    那日在三皇子府中饮酒取乐,二皇子借被七皇子打湿衣裳为故,在后院换衣裳时将提前准备好的账本藏在他府里。

    他便是再笨也该瞧得出这两件事挂着干系:“你那日…让我放在老三府里的账册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扳倒东宫,自然要从父皇最在意的事上面下手。”

    “在意?” 二皇子迷迷糊糊,仍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寻思半刻只问出一句:“父皇最在意老三?”

    七皇子烛光下看他半晌,虚虚晃晃…竟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傻还是演久了弄假成真…淡淡道:“皇权。”

    他二人眼下同仇敌忾,索性将话挑明了说:“私冶兵器,只要将证据坐实了,父皇是宁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

    霍家便是前车之鉴,凭当初再怎么得皇上器重、情谊深厚,二十二年前那件事以后…不是照样被缴了半片兵符被打回岭南,甚至连世子霍封都被扣在京中为质。

    二皇子点点头认同,又好奇问道:“那私冶兵器的事…是假的?”

    “证据确凿,自然是真的。”

    “七弟的手腕,为兄自然是放心的。” 二皇子连连点头,话里话外还带着几分吹捧奉承。

    挠了挠头,担心道:“还有殷国公府在,想扳倒东宫恐怕没那么容易。”

    七皇子敏锐地睨他一眼,确认了只是有口无心后,起身告辞:“这些日子二哥还是少出门。”

    他只负责将火烧起来,至于风往哪吹,最后会燎到何人的身上,他也很期待。

    “七弟慢走!下回再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二哥!” 二皇子推门被北风扑了个冷抖,醉醺醺招呼着七皇子。

    看人走远了,听着主厅的丝竹响乐跟着哼哼两声,随手扔了茶盏,阖门又回了书房。

    掀开墙上的挂画,转动其后露出的兽首黄铜盘,侧墙无声无息拉开…里面赫然露出间闺房来!

    身材窈窕纤细的美人扑上来,显然是听见了方才外间的对话,秀眉紧蹙握着他手臂问道:“东宫出事,可会连累娆儿?”

    “几时来的?” 二皇子将美人揽进怀里,神情温柔轻快,哪里还有方才在外面时花天酒地的纨绔样子。

    觉得光线昏暗,绕过美人又一只手点了盏蜡烛,这才看清了许卿仪的这张脸…揉开她的眉心:“别皱眉。”

    翰林院大学士吴家的嫡长媳,竟是二皇子的入幕之宾!何其荒谬!

    “你快说,东宫若出事,可会连累娆儿?” 许卿仪对二皇子说话时并无半分受迫为难,反而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亲昵依赖。

    许卿娆入府时,她已有十岁,姐妹二人宿在同一个院子里朝夕相对,真实身份自然瞒不住。

    早年情浓时坦诚相待,将这桩辛秘透露给他,本以为娆儿是淮南王府郡主是桩好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可眼下…却暗自萌生出些后悔的预感。

    “你妹妹如今是淮南王府的郡主,任京城的火再大,也烧不到她的身上。” 二皇子头枕在她颈窝,吻了吻她脖颈却未再往下动作。

    深吸一口气,沉浸在她身上的清甜香气里,顿觉心安:“委屈你了。”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许家…并没什么能给你的。反而我们的来往一旦暴露,便会成为你受制于人的把柄。” 许卿仪听了他的话心里如同化了一汪春水,开口却是设身处地替他着想。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抬手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缓乏。口是心非:“我不在意的。”

    “卿仪…” 二皇子顺势吻了吻她的嘴角,欺身将人困在榻间任意施为,听人细喘微微…

    垂眸撞进那两泓春水里,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是真的欢快:“我会给你个名分的。”

    花明月暗,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云雨初晴,二皇子替她拢好衣裳,盖上帏帽…执手自后门将人送出去。

    “见过二皇子。” 门外马车旁等着的人,竟是许卿娆名份上的夫君——吴家嫡长子,吴禹征。

    “免礼。” 他将许卿仪扶进马车,闻到些青楼里才会用的浓香…便知他是又去与小倌寻乐…

    “前些日子有人给本殿送来几个清秀乐人,明日给你送到外宅去。”

    ……

    大理寺地牢里,除了挤挤压压关着寻常犯人的一层,往下还有一层水牢。

    相比上面更加地幽暗寒冷,偌大的地方只一间牢房,由三丈宽且深不见底的深渠团团围住,渠中装的却不是水…而是触之即致皮肤溃烂的绿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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