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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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要回清源山?”


    明天晚上新品正式发售,也是品牌第一次进入大众视野。

江晚柠以为他会在公司,和同事们一起见证发售的时刻,原本她都跟阿丢约好了,要一起去公司等庆功的。


    而且这段时间孙氏集团很忙,就连闲得天天遛弯儿的孙青舟都开始干正事儿了,江晚柠没想到闻绍居然要这个时候上山。


    闻绍将指尖的丹桂花瓣轻轻扬进花圃中,轻声道:“想带你去看看我妈。”


    闻绍的母亲是在初秋离世的,具体的日子闻绍已经记不清了,也没有刻意去记住。


    他每年都会在桂花开放的时候过去,折两枝桂花,再拿一小壶母亲最喜欢的荔枝酒。


    他记得自己升初三的那个暑假,那一年的夏天很长,清源山上的桂花开得很晚。


    秋老虎势头最足的那几天,母亲的情况急转直下。当时家庭医生已经联系好了山下的医院,可没等到下山,母亲就不行了。


    “桂花没开她就走了。”很多年过去了,闻绍终于可以平静地叙述出那段事情。


    他记得母亲那时候说冬日里的梅花一定是看不到了,那就看完最后一次桂花开放再离开,但终究是没有等到。


    后来,闻绍问过庙里的僧人。


    清源山近十年间,唯有那一年的桂花开得最迟。


    母亲离世后,闻绍坚持将她葬在山里。


    母亲不愿意见到孙皖南和孙家人,也不愿意见到闻家人。她在清源山住了近十年,她喜欢那里的气候,喜欢那里的花木,她希望离世后长眠于此。


    这是她临终前最后交代闻绍的事情,她相信闻绍虽然年纪还小,但他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闻绍也确实没辜负她所托,他压根儿没告诉孙皖南和他外公,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才让人通知了他们。


    江晚柠讶然,彼时他才刚刚升初三而已……


    她环住闻绍的胳膊,将脸颊靠在他的手臂上。


    察觉到江晚柠一下子低落的情绪,闻绍低下头去看她,“怎么还哭了?”


    江晚柠摇摇头,“没事儿……”


    觉得他小时候过得太苦,长大以后又过得太独。


    “闻绍,你以后有我了。”江晚柠握住他的手,语气十分认真,“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跟你一起面对。”


    “好。”闻绍勾了勾唇,“那是不是我所有的愿望,你都能满足我?”


    “是的。”江晚柠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


    闻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去说了一句话。


    江晚柠瞬间脸通红,就在闻绍以为她要气得打他的时候,她却说:“好……”


    她语气柔柔的,却一口答应了。


    她就这么乖乖顺顺的牵着自己的手,明明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却还是说好……


    闻绍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擦了擦江晚柠眼角的泪痕,柔声问她:“我这么欺负你,你还答应?”


    江晚柠将脸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好想你能开心。


    “算了,舍不得。”闻绍牵着她回了家。


    晚上原是不想折腾她了,可睡前,江晚柠告诉他生理期已经结束三天了。


    ……


    次日,江晚柠还是没能早起。


    二人中午才到了清源山,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那棵鹅梨树在此处活得很好,当时江晚柠还担心它换了水土会不适应,如今见它郁郁葱葱的模样,总算是放下心了。


    “先收拾一下,下午日头小了再去吧。”江晚柠怕晒,而且从这儿去母亲那儿需要步行,路也比较难走。


    闻绍把行李搬到屋子里,他很自然地将江晚柠的东西也放进了他的卧室。


    书案上的几本香谱被他收进了抽屉里,然后整齐地摆上了江晚柠的护肤品。


    “你累的话先睡个午觉。”闻绍没有午睡的习惯,刚刚才给自己沏了壶茶。


    “不累。”


    这还是江晚柠第一次踏进他的卧室,所以看什么都新鲜。


    卧室在他书房的后面一间,与她先前所住的客卧是完全不同的格局,最里侧摆放着一张红木的架子床。


    “这床结实吗?”江晚柠瞧着它像个古董,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闻绍回头扫了她一眼,将从家里带过来的盒子随手丢到枕头旁边,淡淡地说道:“晚上试试就知道了。”


    江晚柠嗔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将几个盒子塞到枕头下面,眼不见为净。


    她四处看了看,突然问:“这儿有阿姨的照片吗?”


    闻绍从柜顶拿了一只木匣子下来,木匣子上了锁,钥匙早就不知所踪了,这么多年从未打开过。


    他单手钳住锁头,然后用力一拧,生锈的锁头硬生生被他掰断。


    “给。”闻绍拉开椅子,让江晚柠坐在桌前,他站在江晚柠身侧的位置。


    匣子里的相片不少,都是闻母年轻时候拍的。


    当然,她离世的时候也很年轻,刚刚三十出头。


    不过最后几年因为身体和心理状况都不好,所以看上去要比同龄人更加憔悴枯槁。


    江晚柠拿起一张闻母穿旗袍的照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怔住。


    真的很美。


    暗底色朱红花朵的旗袍,是很容易俗气的花色,却被闻母穿得矜贵脱俗。


    照片里的女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稚气刚褪。


    温婉如水的容貌,端庄华贵的气质,一双含情目中有着掩不住的华彩……


    “这是她大学毕业那年拍的。”闻绍将照片翻过去,相片右下角写了两行小字。


    江晚柠将照片拿近了些,随后轻蹙眉,“我看不懂。”


    并不是简体字,而是像古装剧里某些竹简上面的字体。但能看得出,她写得很漂亮,下笔流畅,看上去十分工整。


    “闻挽华,京华大学古文字学。”


    闻绍指着那几个字,“这是篆体。”


    江晚柠继续看下面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闻挽华与孙皖南的合照。


    照片上的孙皖南看上去比闻挽华要老成不少,但长相确实是没得挑,有令人一见钟情的资本。男人年纪大一些,成熟一些,很招女孩子喜欢,更何况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你还是像妈妈多一些……”


    闻绍的长相要比他三个哥哥更为精致,也更加文气。


    匣子最下面压着的一张边角较为新的照片,江晚柠翻出来一看,是闻绍。


    照片里的他穿了件浅米色的明制道袍,系了腰带,头上还戴了一个假的发冠。


    背景好像是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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