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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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语。

    “长卿！”沈老太的拐杖狠狠地哚着地面，“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你这次回来，跟两个妖怪同行也就算了，你还变得不听奶奶的话了！”

    “妖怪怎么了？除了寿命长一点，他们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沈长卿反驳道。

    “区别大了！”沈老太怒斥，“我们是人！人有人性，妖有吗？妖怪本性凶残，狡诈，他们的内心远比表象阴暗！”

    众所周知，沈老太年轻时对峙过很强大的妖怪，打败对方后，以此为豪，她对妖怪的偏见由来已久，只言片语是无法说服的。

    沈长卿深知无法改变老年人的看法，也就没再跟奶奶争辩了，这在沈老太看来，是屈服的意思，于是没再继续说教，反而问起了他们的来意：“妖管局过问傲雪这事也还说得过去，那狐妖是来做什么的？”

    沈长卿轻描淡写答道：“她认识阿姐，我就带她来了。”

    沈老太当即怒道：“她说认识你就带她来了？！这里是沈家，不是菜市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来的！”

    “别以为我看不到，一路上，你跟那狐媚子……”

    “胡媚媚，她有名字，叫胡媚媚。”

    沈长卿沉下脸色，打断了奶奶的话语。

    胡媚媚虽然狡黠，也曾试过对他用魅术，但这段日子，他对她的性情也算看得清楚，她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的妖怪，甚至可以说，她只是一个有点坏心思都能被人看透的傻白甜。

    在他看来，妖怪和人一样，人有好人恶人之分，妖也有好妖恶妖之分，而胡媚媚并不恶。

    “她也曾跟蛇妖交过手，阿姐这个情况已经不寻常了，很可能是有别的因素干扰，才一直没能醒来，我把胡媚媚带来，是不想错过一丝线索。”沈长卿严肃地分析。

    沈老太神色更难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可是，你又怎么能完全信任妖怪？你跟那胡媚媚眉来眼去的，你当我看不见吗？”

    沈长卿心虚了一下，澄清道：“没有。”

    沈老太盯着沈长卿好一会儿，语重心长：“长卿，你是沈家未来的家主，这个家族的未来支柱，可不能为了个妖怪，做出人所不齿之事，人和妖怪是不可能的。”

    沈长卿怔住了，他正色道：“奶奶，我不过是带了一个妖怪朋友回来，恰好她是个女妖怪，你就这样认为？”

    “那好！”沈老太拐杖一跺，肃着脸，厉声问，“你失踪的这段日子，去了哪？你敢说跟她毫无关系？”

    “你的身上全是这个狐妖的气息，你已经跟她厮混了一段时日，一个妖怪也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的道心何在？！你把贺家置于何地？！”

    “奶奶！”沈长卿心里烦躁起来，语气强硬起来，“我确实跟她在一起一段日子，但并非你所认为的那般龌龊！”

    “我的道心一直都在！我也尊重贺小姐，正是因为尊重她，才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我相信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老太震惊地望着他，怒斥：“我把你们姐弟俩拉扯大，你现在羽翼丰满，敢顶撞我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还是沈家主！你们都必须听我的！”

    “我从前不反驳你，并不代表我认为你是对的，你是家主，我听从你的命令是一回事，这也并不代表你的决策全是对的。”沈长卿回答。

    沈老太皱了眉头，祖孙俩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沈长卿岔开了话题。

    “而且，奶奶，除了他们，我们还能求助谁？玄术协会的人帮得了我们吗？”沈长卿反问。

    沈老太沉默，她不否认孙子说得有理。

    玄术协会都是一群菜鸟，一个沈傲雪能秒他们十个。

    沈长卿不跟奶奶来硬的，缓下语气劝道：“来都来了，她也是关心阿姐，不如让他们见见阿姐，没准有新的突破，胡媚媚不是坏妖怪，你相信我，况且，还有妖管局高远在，出不了事。”

    沈老太沉吟片刻，默默地拄着拐杖，慢步走向了厅堂。

    胡媚媚和高远见她出来，也停止了争辩，正襟危坐，俨然一副来探访问候的客套样。

    沈老太缓缓坐在主位上，盯着胡媚媚看了许久，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才道：“你们也是关心傲雪，既然，来都来了，就去见见她吧。”

    胡媚媚挨着沈长卿小声嘀咕：“说了这么多，直接点头不就是了么！”

    浪费大家的时间。

    沈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