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温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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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堪比画卷的场景给吸引，直到许邺洲从后方推搡了他一下才堪堪回神。许邺洲主动请缨，替两位女孩子扛器材道具进入房间，路过他时还不忘嘀咕一句“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施主”。
问尘对此充耳不闻，有条不紊地把作画工具摆放在条桌上，目光很快便落到骨瓷瓶里那两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
此次负责人根据齐宣的身材定制了一套鱼尾，虽然工期有点赶，但好在完成度高，连用作装饰的鱼鳃和项链也非常精致漂亮。
——即使是拍摄宣传照，也要力求完美。
或许是考虑到作画时间较长，抑或是面对男性的裸-身时有点尴尬，负责人挽着摄影师的胳膊，笑道：“你们先画着，我和媛媛去泡个汤，今天齐总包场，总得物尽其用不是。”
齐宣笑着对她们挥了挥手。
问尘正在撕颜料包装，余光瞥见身旁的男人，不禁问道：“你不去？”
许邺洲不怀好意地凑近，细声说道：“我留下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把持不住，泥足深陷。”
他一副拯救失足少男的嘴脸，让问尘忍不住压低了眉心。
“得得得，我走，我走。”许邺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交代道，“记得拿出艺术家的定力，千万别被他勾-引了。”
问尘轻掀眼皮，淡漠地看着他。
许邺洲龇牙咧嘴，回头对齐宣笑道：“阿宣，我也去泡个汤，你们先画着。”
齐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光晕落在他脸上，更显招摇：“去吧，祝你玩得愉快。”
许邺洲本打算回句“你也是”，可怎么想都不太对劲，末了索性闭嘴，暗自叹口气便离开了。
热闹退去后，房间就只剩两个人了，此时谁也没有开口，反倒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问尘正埋头剥弄包裹颜料的塑料薄膜。这些人体彩绘颜料是从澳洲进口的，均是按照化妆品的生产标准制造，对皮肤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柠檬水已经见底，齐宣放下玻璃杯，起身往这边走来。
“问老师打算怎么画？”他靠在桌边，眉眼含笑。
问尘正要作答，抬眸时瞧见了一片雪白的肩颈皮肤，连同深凹进去的锁骨都变得格外醒目。
他们之间虽隔了一张桌子，可问尘却觉得对方的体温近在咫尺，烫得他心猿意马。
古井无波的瑞凤眼里难得有一丝情绪波动，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若说现在还没头绪，你相信吗？”
齐宣闻言索性坐在桌上，微微倾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问老师要怎样才能有头绪？”
问尘勾唇，往调色盘里挤进一管颜料：“也许很快就有了。”
齐宣笑了笑，没再追问。视线随着那只骨线明晰的手移动着，忽然瞥见颜料堆里有一瓶隔离霜，他拿过瞧了几眼，不由好奇道：“这个也要派上用场？”
“嗯。”问尘说道，“虽然人体彩绘所用的颜料不会对皮肤造成伤害，但还是建议抹一层隔离，这样更方便后续清洗掉身上的油彩。”
齐宣了然般点点头：“那我先抹前面，后背的盲区就得麻烦问老师帮帮我了。”
问尘抬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秋末气温寒凉，为确保作画时不会受冻，齐宣早早就将屋内的空调打开了，这会儿正拿着那瓶隔离霜坐在床旁的单人沙发上，开始解浴袍。
他的身材谈不上强壮，但褪去衣衫后却能清晰瞧见腹肌的形状，精瘦有型，看起来十分健康。
那件米色浴袍松松垮垮地卡在腰间，正好挡住了人鱼线往下延展的去路。
问尘的眸光愈来愈沉，视线停留在打着活结的浴袍系带上，喉结轻轻滚了滚。
或许是屋内空调温度太高，他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薄汗，连后背也开始变得有些粘腻。
问尘从未觉得身上这件高领毛衣如此勒人，仿佛有一只手箍在他的脖颈处，掐得他透不过气。
沙发上，齐宣已经挤出一坨淡紫色的隔离霜，在掌心匀开后往脖颈抹去，继而沿锁骨一寸寸涂开。
问尘顿觉口干舌燥，抬手扯松领口让呼吸得以顺畅，旋即脱下外套，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水龙头被拧开后，冰凉的水柱哗啦啦倾泄而下，在他的掌心处溅开，很快便将那些黏糊糊的汗渍给冲洗殆尽。
这个季节的水温寒冷刺骨，不多时便将他体内的火焰给尽数浇灭。
再抬眼时，正好与镜中人视线相撞——
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齐宣涂完隔离，见问尘从卫生间走出，便笑道：“麻烦问老师帮我抹抹后背。”
问尘依言走近，待他侧身背对自己时才往手里挤出两条隔离，轻轻搓开，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背部。
触感细嫩，肤白柔腻，如同抚过质地上乘的美玉。
抬手撤离时，掌心里竟残存着浓浓的不舍。
方才被冷水压下去的火苗似乎又有了燎原之势。
这一刻，问尘的瞳底仿佛藏有狂风浪潮，大有呼之欲出的势头。
可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力度依然很稳，如同作画那般，没有半点波动。
抹完隔离后，齐宣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问道：“现在就画吗？”
问尘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隔离霜，淡淡应道：“嗯。”
“那—— ”齐宣回头，面露不解，“我需要脱光吗？”
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