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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顾艺湘喘了口气,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她还转了转自己的右手腕,因为段痕的左手一直牵着,似乎还没有要松开的念头。
果然,随着她这一举动,段痕才如梦初醒的,触电般缩回手。
顾艺湘过敏起红疹,余下的拍摄工作只能先放一边,相关人员联系了顾艺湘的经纪人过来,让禾苗和徐兆言先将她带回酒店休息。
顾艺湘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上了保姆车,段痕隐匿在人群角落里一直目送到车辆驶远。
众人散去,剧组的场务小姐姐提醒了一下段痕:“你的手不去清理一下吗?”
段痕后知后觉地摊开右手,血迹已经干透,崩裂成细碎的小颗粒镶嵌在他的掌纹里。
摄影棚的一楼就有公共卫生间,段痕打开水龙头,将手中的血迹清洗。
微弱的水流很快变得淡红,他的思绪被潺潺的水声带回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
六岁的段痕半梦半醒,睁眼发觉天还朦朦胧胧亮,盥洗室里却传来水声。
他转头望望身旁,本该睡在他身侧的顾艺湘不见了。
“姐姐?”段痕揉着眼睛,爬起来,往盥洗室里去。
顾艺湘踩在小板凳上,贴着大理石板搭成的简陋水池,正在用手接着自来水,一遍一遍冲洗自己的鼻子。
“湘湘姐姐,你怎么了?”段痕靠近,水池口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淡红色的血水积攒在池子里,在昏昧的室内显得格外沉重。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艺湘苍白的脸色,半分血色都无。
她几乎要哭出来,声线颤颤巍巍,像随时会断裂的珍珠手串:“痕痕!怎么办……怎么办?我流鼻血了!”
她一旦停止清洗,深红的血又缓缓淌下,像一条可怖的红蛇,从人中爬到她的唇珠上,再趁机钻入她的口腔,留下满嘴的铁锈味。
顾艺湘吓得立马又去接水,将血液抹掉:“血为什么止不住啊……”
“哗啦啦——哗啦啦——”
“它怎么还在流……”顾艺湘带着哭腔说。
“姐姐你别怕,我去叫奶奶!”
段痕刚准备跑去就被顾艺湘紧紧拉住左手:“痕痕你别走!你别走……我好害怕……”
顾艺湘的手很冰,像冰渣砸在他的手腕上。
段痕反拉住她的手:“我不走!我在这里陪姐姐!”
“怎么办怎么办……痕痕,我突然感觉想吐……头发晕……”顾艺湘在小板凳上摇摇欲坠。
“姐姐你快下来!姐姐你还好吗?”段痕眼看着她要摔跤,上前扑抱住她的身体。
顾艺湘步履蹒跚地从小板凳上下来,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好:“我真的头好晕,我……我喘不上气……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段痕那时对于“死”的含义很模糊,只是潜意识里抵触和恐惧着:“不会的姐姐,只是流鼻血!我也流过的!……”
“姐姐!湘湘姐姐——”
顾艺湘忽然倒了下去,连带着段痕也一起栽倒在冰凉潮湿的盥洗室地板上。
恐惧犹如细密的网,侵蚀着他的百骇。
段痕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抬头望镜时,水珠淌过他的脸颊,汇聚在下巴上。
妆容防水没花,段痕心烦意乱地关掉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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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顾艺湘已经吃完抗过敏的药了,正靠在床头和瘙痒做斗争。
每当顾艺湘忍不住想挠的时候,段痕刚才那句“别挠”就会在脑海里回荡,于是“罪恶的双手”只能欲伸又止。
徐兆言和禾苗都神色凝重地杵在房间里,大气不敢出,经纪人徐菲边打电话边在房间里踱步,还在质问剧组的统筹人员。
“签合同的时候不是特别强调过了吗?艺湘是易过敏体质,有些材质的衣服是不能穿的。”
“对,我不是让他们去艺湘的私人衣柜里挑了吗,觉得合适的直接拿去,要定做的话提前联系一下我们,艺湘手里很多服装代言的,都市剧这么好的跳板,实在不行要采购的话,避雷哪些牌子我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结果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电话那头似乎在解释原因。
“这样是么?”徐菲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看了眼顾艺湘,眉头紧锁。
顾艺湘坐直了些身体,嗅到些不对劲。
徐菲很快转过身,颇为疲惫地说:“肩颈脖子,身上也有一些,最严重的是下巴那,已经蔓延到脸上了,你们知道脸对艺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好在是提前进组,开机前还有段时间,应该能好,你们要是再粗心一点呢?……”
徐菲又和剧组那边沟通了半天,说:“总之这事必须有个交代,先这样吧。”
挂断电话,禾苗和徐兆言才敢出气。
“到底怎么回事?”顾艺湘皱着眉头问。
徐菲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