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令大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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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很吵。
有什么一直在耳边念叨,跟蚊子似的。
陈雨蹙着眉头睁开眼睛,是在宿舍里。
他没死?刚才是做梦吗?
“呜呜呜呜,哥你终于醒了。”李壶哭得眼泪婆娑的,正准备抱着他的胳膊去擦脸。
陈雨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怎么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尤其是想起身的时候,腹部疼得厉害。
正是刚才梦中被匕首刺中的地方。
陈雨掀开衣服,腹部光滑如玉,什么伤口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李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说是两人从办公楼回来,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话说着陈雨就晕了过去,怎么都喊不醒,连呼吸都没有了,像是死了一样。
陈雨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二分,距离刚才开门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这段时间有人敲门吗?”
李壶擦了把眼泪,摇头,“没有。”
陈雨手摁住腹部感受着痛楚,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做梦了吧。”李壶说。
“不知道。”但是很诡异。
而且,陈雨还总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事情。
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
陈雨蹙着眉头起身,在宿舍里翻箱倒柜。
“雨哥,你找什么?”
“刀。”
李壶:“啊??”
他看着陈雨从书桌下面摸出一把水果刀别在裤腰带上,“宿舍暂时不要待。”
“那去哪里?”
外面一片漆黑,沉闷的像是晚清頽死般的红楼,风吹着栏杆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凭空来一段咿咿呀呀的戏曲。
“先去校长室。”
风陡然大了起来,月光都被遮挡住,像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陈雨为了不连累李壶,两人分开走的,但相隔不远。
他走得谨慎,路过那棵银杏树的时候看了一眼,枯枝萧瑟,但树干却强壮无比,颓势与勃发纠缠着诡异的和谐。
陈雨福至心灵地突然想到了一直被忘记的事情。
那张素描!
朝谨给地写着承诺的素描。
就在他想起来的时候,前面出现了脚步声,像是……高跟鞋的声音,不是李壶。
那是谁?
他朝前望去,先看到的是一件裙摆夸张的连衣裙,细长的手指拧着裙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抬腿间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踝,高跟鞋的金属扣系在黛色青筋覆着的脚腕上。
“老师,你是要去哪里吗?”前面的人偏头问道,声音软糯。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一张精致迤逦的面孔从黑暗中显出来。
“路秀沅?”陈雨惊讶极了,他不是个男生吗,为什么?
“是我呢,老师。”路秀沅笑着望向他,只是笑意未到眼底。
“老师,你是要去哪里呢?”他又问了一遍,那双瞳孔一直死死盯着陈雨,“老师,回答我!”
“去……”
“啊,我知道了,老师是去见他的对不对?”路秀沅说。
陈雨:“?不是,我是去校……”
“老师一定是去见他的。”路秀沅咬牙切齿,“老师为什么要骗我?”
“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路秀沅单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陈雨:……
陈雨:……
但凡你听我说完一整句话呢。
路秀沅擦了眼泪,抬起头,睫毛和眼影被洇湿,晕成了一片。他擦了一下嘴角旁边的泪水,在脸颊上带出一抹红色。
他一步步朝陈雨走来。除了脚步声,陈雨似乎还听见了什么声音,但不真切。
“老师看看我好不好?”他靠近了问,下巴微微抬起,泪珠在眼眶中流转,露出最脆弱的姿势,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自己那种样子最美。
路秀沅视线从陈雨脸上寸寸掠过,意思不言而喻势在必得,他有信心。
陈雨:“不好!”
路秀沅:…………
“为什么?”他一下子变了脸色,凄惨的凌厉扭曲起来,开始质问,“为什么?”
陈雨:“我很穷,师生恋要不得,我不丢了饭碗。”
路秀沅有些急了,但他像是怕这副模样吓到陈雨,拢了拢长发,勉强地笑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师我们可以的。”
他摆弄了一下裙子,“我……我很厉害的老师。”
陈雨:……
厉害?
什么厉害,哪里厉害?
陈雨反应了几秒,随后蹙眉,他倒是没看出来路秀沅一直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只要我还是老师一天,我们就不可能。”
路秀沅睁大眼睛,泪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掉,他像是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吼道:“那为什么他可以?为什么?!!”
陈雨:“谁?”
谁可以?
不过答案他是没有机会知道了,下一瞬,路秀沅抄起一直拖在身后的长斧子就猛地朝陈雨砍了过来。
陈雨才知道,刚才听见另外的声音,是斧子被拖在地上的摩擦声。
陈雨感觉自己的头被砍掉了,他看着路秀沅满身鲜血的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头,仿佛不是刚才那个力气大到惊人的疯子,“老师,没关系的,一点儿都不疼的。”
疼到身体蜷缩但却无法开口的陈雨:……
特么的,不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了!!
路秀沅手指拂过陈雨的眼睛,低头吻了下去,“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就把你藏起来。”
……
“疯子,都是疯子。”
陈雨捂着脖子再次在李壶的呜咽声中从宿舍地上爬了起来。
李壶一把鼻涕一把泪,“雨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回来的路上,你话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怎么都喊不醒,连呼吸都没有了,像是死了一样……”
陈雨知道了,之前的不是梦,他是又死了一遍,像卡bug一样的重生了。
“怎么了?”李壶问,“雨哥,我怎么感觉你从醒过来之后就好像变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呢?”
“我们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陈雨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第一个杀他的人肯定不是路秀沅,那人干净利落没有路秀沅那么强烈的表演风格,那会是谁?
他进来之后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不对,还是有一个的。
陈雨想到办公室里的那个与自己不和,面色阴沉的老师。
会是他吗?
“谢书?”李壶说,“我知道他。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脾气又臭又硬,学生都说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早就想揍他一顿了。如果谁最有可能杀人的话,我感觉肯定是他。”
而且,谢书的体格跟穿雨衣的人好像也差不多,都是瘦瘦高高的。如果他没有学路秀沅,只拿着匕首的话……陈雨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应该可以和他对抗。
除了那个杀自己的人,陈雨还想起了路秀沅口中的“祂”。
应该也是自己的学生。
在这段时间,跟自己有关联的学生除了路秀沅就只剩下……朝谨。
朝谨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陈雨想到之前朝谨说的不能忘记,但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
那个承诺。
可关键是到现在,陈雨都不知道,那个承诺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啊!
陈雨只能先将这个压在心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活过今晚。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陈雨让李壶提着屋里唯二能防御的一口锅站在门后。
陈雨吸了口气,捏紧了门把手,转动。
锁芯弹回,门被打开,求生通道的绿光跟上次一样,分毫不差地投映到外面带着兜帽的人的身上。
陈雨擦了下手心儿,匕首刀柄硌着他掌心疼,朝外面轻轻喊了句,“谢书?”
随后,他听到一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轻笑。
虽然只有短促的一声儿,但陈雨还是迅速敏锐地听了出来。
这不是谢书的声音。
“朝谨!!!”
屋里的李壶没忍住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怎么可能是你??”
面前的人将兜帽掀了下去,那张帅气的脸在绿光之下显得格外的邪气阴森,眉毛上扬,露出一抹笑,目光从李壶身上扫过,落在了陈雨脸上,“老师,晚上好啊。”
“看到我这么惊讶,难道老师在等的不是我吗?”
“那是谁?谢书?”朝谨指着李壶,“可是老师,你房间里还有这个胖子啊。难道老师不知道吗?”
“胖子……都是不行的。”
被无辜挨了顿骂的李壶:……
…………
不行?
什么不行?
哪里不行?
听懂了话音的陈雨:……
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壶行不行,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
“可是,老师,我可以的。”朝谨上前了一步,目光钉向他,“我原本可以让老师很开心的。但是老师并没有遵守我们的承诺。”
“老师今晚应该献身与我,但老师你反悔了!”
朝谨在陈雨身上一寸寸地逡巡,“我很伤心……我很伤心的……”
陈雨:???
陈雨满脑门问号,什么玩意儿???
献身?在哪里献身,怎么献身?是他想的那个献身吗?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如果路秀沅是提早就知道这个承诺的呢?
所以才会在知道陈雨出门之后那么疯狂,他以为自己是去找朝谨的。
那么自己第一次被杀的原因则是因为……
“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朝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发难,跟上次一样,举着刀拼命地刺向陈雨的腹部。
“——噔”的一声,被李壶用锅挡了回去。
但是朝谨的力道跟路秀沅一样,都是不同寻常的大,根本不可能是人类有的力气,刀尖直接刺破了锅底。
朝谨翻手,换了个方向,那口铁锅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地割开了。
李壶松了手,随后被一脚踹翻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门上,晕了过去。
朝谨偏头眼睛看向陈雨笑了起来,“老师,他死了。没有人可能阻挡我们了。”
小红楼的楼梯在夜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身后不断有人在喊着“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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