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球芽甘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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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说了一声抱歉。

    “说实话，白鸟你好像真的不怎么擅长画画。”

    没想到他会直话直说。我抬眼，正好碰见幸村眼里还没来得及掩饰的笑意。

    “可是这颗网球还是很可爱的。你放心画，我知道你画的是我就可以了。”

    “……好。”

    人像素描是一件需要频繁观察绘画对象的事情。幸村的目光缓和而平静，我想他大概是学过画画的。不仅持笔的姿势自然，下笔也干净利落。

    我细致地涂涂擦擦，尽量不把幸村画成第二颗被认错的网球。专心修改的过程中，我听见幸村以轻松的语气问道。

    “我可以问你刚才在食堂说的‘健康的心态’，具体是指什么吗？”

    我顿笔看他一眼，他露出一个等待回答的微笑。

    “是之前的切原君绝对没有的东西。”我以闲聊的语气回答他。

    幸村思索，隐约察觉到了苗头，但还是未完全想透，“愿详其闻。”

    我在画纸上勾勒出少年头发的轮廓，并未直接切入重点，反而问道。

    “幸村你在被称为‘神之子’之前，有过一次尽全力打比赛，但还是觉得无法战胜对手的经历吗？”

    “嗯，当然有。”不过那是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的久远事情，而且最后还是拿下了胜利。

    “那成为神之子之后呢？”

    幸村精市松开笔尖，发现那种强敌在小学高年级以后就不复存在。

    我缓缓?述道，“我看过柳的资料，除了新的正选成员，你是唯一一个在正式赛事上零败绩的天才选手。第一年加入立海的网球部后，你就迅速带领大家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名正言顺担任部长和兼任教练，势如破竹。”

    “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定的认知，三巨头另外两个人也是。从有‘自己要手下留情’这个认知开始，人就已经成为了一种程度的强者。”

    幸村精市轻应一声，他认真垂眸听着，铅笔尖一下又一下浅浅勾线，就像在同时理清心中的思绪。

    少顷，他抬头，猜到了意思。

    “跟‘输’有关？”

    “嗯。”我望着他，“奉行想赢的信念同时，也要有落败的觉悟。”

    “为了不留下悔憾，每场比赛都要正视自己，这就是我想说的心态。”

    “正视自己。”幸村精市轻声复述一遍，想到她用切原举例，有些琢磨明白了，“也要面对对手？”

    我轻道，“再高大的人也有可能会被石子绊倒，唯有细心跟早有准备的人不会。”

    所以对立海而言……

    “不留遗憾的、尽自己全力认真看待每一场比赛最重要。”幸村望着她??应该是这意思。

    我笑笑，在空白位置上画了一朵小红花给他。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视线从她画簿上的小红花上不经意往右边一移，似乎瞟见了她正在画一棵深蓝色的球芽甘蓝。

    ……大概是他。

    幸村装作没看见，侧目看着板报上画着少女的素描，心中缓缓叹息。

    看着亳无死角，却意外的容易看懂。

    白鸟同学可真是有点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