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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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释在心中悄悄倒计时,她猜测还有不到两分钟预备铃就会响起,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加快脚步往班级的方向走,赵思萱在梁远森那里待了有一会了,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要是被她看见了,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呢?

    她不太明显地攥了攥袖口处的布料,明显有些应付不了他的问题。

    在心里默数到“100”的时候,那道声线又传进耳朵,懒散比从前多了几分:“怎么不说话啊?”

    许释开口:“你不讲理。”

    他扬了下眉梢:“哦?”

    “你迟到也不是我的错。”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戳到了他的笑点,半靠不靠地倚在墙上,下颌角的弧度松了点,肩膀小幅度地抖着,卫衣上的抽绳都跟着晃动。

    许释咬了咬嘴唇。

    这人在笑什么呢。

    她好想伸手捂住他嘴巴,让他别再笑了。

    但很快,她就把自己这个有点大胆的想法丢掉了一旁,两人前后才认识了几个小时,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羞不羞啊。

    “看不出来。”魏宴然抬了下下巴,眼帘垂着,“还挺厉害。”

    许释抿唇,没出声。

    走廊里的人在一点点减少,气氛变得安静,许释已经在心里数到20了,她掐了下掌心,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又连忙躲开。

    5,4,3,2,1——

    不知道是不是她数的有点快,走廊里仍然是一片静谧,许释心脏又紧了紧,胆子大了一点:“我说的也没错。”

    “好好好。”他又低低笑了下,“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救命般的铃声终于响起,许释转身匆匆逃跑,扬起的发尾不小心蹭到了魏宴然的衣袖,留下一阵很淡的茉莉花香。

    那天许释回到班级的时候,生物老师已经拿着课本对细胞器官大讲特讲了。

    她快速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桌上有张粉色的小纸条,不用看都知道是赵思萱扔过来的。

    【刚刚在走廊里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哦?我可都看见了。】

    果然还是被看见了啊。

    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她还是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笔尖不小心戳到了指腹上,许释回神,欲盖弥彰般地在上面写字:

    【没谁。】

    【就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

    但赵思萱后半节课还是在用那种八卦的目光悄悄打量着她,眼角眉梢都写着她才不相信。

    安尧高中的时间表是上午结束两节课后要到操场上进行课间活动,春夏秋都是广播体操,冬天是长跑。

    许释刚把棉服套上,拉链还没来得及拉,赵思萱从旁边过来,胳膊圈在她脖子上:“老实交代。”

    “你和梁远森和好啦?”许释眨了眨眼,开始转移话题。

    “别装傻。”赵思萱在她脸上捏了把,“快说。”

    “说什么呀?”

    “刚才那到底谁啊,我看还挺帅的呢。”

    “真没谁。”

    “不告诉我是不是。”赵思萱又开始碰她身上的痒痒肉,许释直往旁边躲,最后选择投降。

    “我说我说。”

    “就早上值周遇见的。”

    许释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简单重复了下,不过她隐去了一些细节,只告诉她魏宴然迟到被自己抓到了,两个人多说了几句话。

    “就这啊。”赵思萱肩膀塌下来,长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脱单了呢。”

    “你不要瞎说呀。”

    走廊里这会都是往操场上走的学生,脚步声很嘈杂,肩膀几乎撞着肩膀。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许释皱了下眉头,又往旁边靠了靠,紧紧攥着扶手,生怕踩空摔倒。

    好不容易跟着人群从教学楼里面挤出来,许释松了口气,抬起头后却是一怔。

    她看见了魏宴然的身影。

    他和早上一样没穿棉服,只有秋季外套,身边几个男生似乎和他关系不错,勾肩搭背地说笑着什么。

    寒风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面钻,许释缩了下脖子,感觉掌心出了层凉汗。

    好奇怪啊。

    她其实是有一点近视的,度数不大,因为觉得镜框架在鼻梁有点丑,所以就一直没有配眼镜。

    幸好她在班级的座位比较靠前,黑板上的字是能看清的,近一点的东西也可以,但是一旦超出那个承受范围,视线就变得模糊了。

    她现在和魏宴然中间隔着挺远一段距离,大概能有半个操场那么远,她甚至连他的侧脸都没看见,到底是怎么辨认出这人就是他的呢?

    有点想不明白。

    她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只盯着看了几下就收回了视线,但心头好像被缠上了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说不清道不明。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雪现在又飘了下来,雪花比早上还要大了点,赵思萱怕弄湿头发,把帽子扣了起来,又搓了搓手:“今年的雪好像格外大。”

    许释嗯了声。

    “早上出门的时候听我妈念叨,今天刚好是大雪。”她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接了几片雪花在掌心,很快融化成水珠,“所以才下了这么大的雪吗?”

    “是吗?”许释没接她的话,而是喃喃自语,“已经大雪了。”

    积雪浮云端,至此而雪盛矣。

    仲冬时节正式开始了。

    2017年大雪,她和魏宴然相识。

    -

    安尧高中分为走读生和住宿生,中午十一点五十下课后,住宿生们纷纷往食堂走,走读生则需要在十五分钟内离开学校,否则就出不去了。

    很人性化的一点是,学校还开放了专门用来午睡的宿舍,如果家离学校太远,可以到班主任那里填个申请表,中午直接歇在学校,晚上还可以照常回家。

    许释一开始是想留在学校休息的,这样就可以节省很多浪费在路上的时间,下午还能早点去教室预习功课,但陈月琴直接把她这想法驳了回去。

    她当时正和那帮牌友搓着麻将,因为连输了三把,心情差到极点,对她的态度更差:

    “放着好好的家不回非要在学校住是吧?你是钱多烧的还是看你妈赚钱太容易了?”

    “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别人家的爷爷奶奶都知道帮忙带一带孩子,谁帮过我!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

    许康安是许家唯一的男丁,所以许释的爷爷奶奶一直盼望着能早点抱孙子,刚知道陈月琴怀孕的时候,老两口非常高兴,甚至还搬过来照顾了好长时间。

    他们那一辈还迷信酸儿辣女这种说法,碰巧陈月琴怀孕期间非常喜欢吃酸的,这无疑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希望,到处和别人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直到九个月过后,产房里面传来女婴的哭闹声——

    老两口的态度简直急转直下,在产房门口拉着护士的手反复确认了几次是不是抱错了,甚至萌生过半夜把许释扔到医院后面垃圾场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许释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爷爷奶奶的一点关爱,就算是新年赶回去拜年,得到的也只有白眼和忽视。

    小时候的许释还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但想了很多年也没能想通,最后只能告诉自己——

    可能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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