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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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释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说。

    怎么舍得让她再担心自己呢?

    意识到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许释吸了下鼻子,故作轻松道:“没事呀姥姥,我都挺好的,在学校大家也都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啦!”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似乎是还有点不放心,又补充几句,“你妈平时脾气可能是差了点,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蒙上被子睡一觉,醒来就都忘了。”

    是吗。

    真能忘得掉吗。

    许释指甲在电话后壳上划了两圈,视线不知聚焦在哪一处。

    “再过两年你就考大学了,我们小释可是要去大城市的人,到时候一切就都好起来了,日子也会一天比一天有盼头的。”

    可这种日子真的会有尽头吗。

    这种话她从小听了太多,小时候人们教导她说长大就好了,等到读高中就好了,但现实呢?

    是不是上了大学,大家又要告诉她:“嘿别担心,等你成家立业就都好啦!”

    但还是应该相信一下吧。

    苦难已经够多了,再不给自己编织一点希望,那才是真正的绝境。

    许释垂下眼眸,嗓音有点哑:“姥姥,我知道了。”

    会好起来的。

    -

    周三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安尧高中有个小体育馆,就在操场旁边,冬天的体育课都是在那里上。

    因为和姥姥打了通电话,许释进校的时间有些迟,没顾得上回教室,直接往体育馆那边走。

    他们年级的体育老师人手不够,四个班合并在一起上课,许释进去的时候,体委已经组织大家站队了,乌泱乌泱的人群挡在眼前让她有些头晕,在人群中转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班级。

    许释站在女生第二排,后面是另一个班级的男生,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前天晚上输掉的那场篮球赛。

    赵思萱在她侧前方,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还以为你要翘课呢。”

    许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睡过头了。”

    “你棉服外套呢?”

    “落在家里了。”

    赵思萱皱了下眉头:“棉服你也能忘,这么冷的天不怕冻感冒啊?”

    许释笑:“没事。”

    鼻腔里突然钻进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是祖马龙的那款红玫瑰,许释之前被赵思萱在商场里面科普过。

    她扭过头,猝不及防对上曲惠的视线,两人对视几秒,又不约而同地别开。

    体育老师拿着喇叭开始讲话:“一个个都听不见上课铃是吧?体育课不是课啊?能不能有点规矩。”

    “那个穿白色卫衣的男生,还嘟囔什么呢?要不让你上来讲?”

    被点的男生就是沈浩,他懒洋洋地接茬:“行啊,大家想听我讲什么?给个主题。”

    人群里面传来阵阵哄笑声。

    体育老师气不过,罚他绕着体育馆跑三圈,沈浩把棉服脱了,活动了下四肢,满不在意道:“老师,三圈有点少,要不五圈吧?”

    笑声更大了。

    “嫌少是吧?那跑十圈!”

    “得嘞!”沈浩打了个响指,绕着场地开始慢跑,路过二班的时候还要贱嗖嗖地朝他们打招呼。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哄让他跑快点,别给班级丢脸。

    许释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笑意。

    她在他们身上看见了自己没有的青春。

    张扬又热烈的青春。

    老师又啰嗦几句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男生们成群结队地往篮球场走,赵思萱回头挽住她胳膊,说是文委她们偷偷带了纸牌,问她要不要加入。

    许释揉了下眼角,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儿,于是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太会这些。”

    “来凑个热闹呗,我也不怎么会打,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真不去了。”

    赵思萱盯着她看了会儿,感觉她脸色不太好:“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释抿了下嘴唇,不太敢看她眼睛:“没事儿,就是中午没吃好,胃有点不舒服。”

    这话也算不上假,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红薯太凉,现在隐隐有点胃痛。

    “需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吗?”赵思萱在她额头上试了下,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不用了,我找个地方坐会儿就好。”

    “那好吧。”赵思萱皱了下眉头,“有事过来叫我啊。”

    “知道啦。”文委她们已经在喊赵思萱名字了,许释推了推她肩膀,“你快过去吧。”

    体育馆东南角有个不起眼的小楼梯,去那边的人少,很清静。

    角落的光线暗沉沉的,许释吹了吹台阶上面的尘土,慢慢坐下。

    她觉得自己好累,肩膀上的重量大概有千斤重,压得她胸口喘不上气,体育馆里没有空调暖气,吸进来的每一口气都是凉的,寒意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知觉。

    许释用胳膊环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找到一点安全感。

    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耳边传来悉悉簌簌地脚步声,许释以为大概是有人路过,没多理会。

    过了没几秒,脚步声消失。

    然后取代那脚步声的是一道低低沉沉的声线,带着被摩擦过后的颗粒感。

    “哭了吗?”那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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