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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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释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魏宴然也没坚持,从一旁捞起自己的外套,看样子是准备去找那帮男生。
许释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突然开口:“魏宴然。”
声音很小,尾音有些颤,几乎要淹没在人群中。
那人却停了下来,怕她听不见自己说话,又折回来几步:“嗯?”
许释掐了下掌心,鼓起勇气:“谢谢你。”
魏宴然眼眸垂下,顿了两秒反应过来她在表达什么,扯了下唇角:“客气了。”
等许释回过神的时候,体育馆已经空了一小半,她抱着胳膊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沉,雾蒙蒙的,温度也比里面低好多,寒风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面钻,将刚才积攒出来的燥热吹得一干二净。
许释缩着胳膊慢慢吞吞往前走,突然一只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睛上,那人故意压低了嗓音:“猜猜我是谁?”
“思萱。”
“什么嘛。”赵思萱泄了口气,“每次都被你认出来。”
许释笑着捏她鼻子:“因为只有你会和我玩这种游戏。”
“先别说这个。”赵思萱伸手去勾她脖子,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今天可被我抓到正着了。”
许释一怔:“什么?”
“某人嘴上说着想自己待一会,背地里却偷偷跑去和帅哥打篮球。”赵思萱慢慢悠悠地摇头,“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别想糊弄我。”
“哎呀。”许释下意识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赵思萱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出她的破绽,“你之前不是对篮球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许释抠了下掌心:“突然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看你嘴硬到哪天。”赵思萱用手肘抵了下她胳膊,搓了搓手,“这破天气,简直冻死个人。”
“陪我去商店买杯奶茶好不好?”
“好。”
体育馆斜对面就有个小商店,虽然面积不大,但卖的东西很多,最里面是一家小奶茶店,每到下课都会挤得水泄不通的。
许释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就发怵,刚好她没什么想买的东西,干脆站在门口等赵思萱出来。
有几个女生在门口聚着打闹,许释往旁边躲了躲,站在墙角里,目光随意往商店里扫了眼,又看见了魏宴然。
他半倚在玻璃柜台上,一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拎了瓶北冰洋橘子汽水,好像还是冰的,许释隐约看见有水珠顺着玻璃瓶壁向下流,最后沾在他的指节上,反着细细碎碎的光。
有个胖胖的男生从旁边过来拽他的衣服,魏宴然踉跄了下,领口也被拽得大了几分,锁骨露出一半,男生挑眉对他说着什么,他就懒懒散散地听,时不时会敷衍地点个头。
男生叫刘奇,是魏宴然的同班同学。
刘奇抽了根烟出来,看样子是没带打火机,在管魏宴然借。
魏宴然笑了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火机,拇指在盖子上拨弄了几下,猩红的火光从他虎口处窜出来,帮着刘奇把烟点了。
和许释前几次见到他都不一样,现在的他身上多了几分放浪不羁,唇角若有若无地勾着,有一搭无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机,模样足够吸人。
许释没敢多看,垂眸收回视线。
沈浩这个时候刚好从商店里出来,看见她跟个受气包一样罚站在角落里,没由得乐了下,凑过来搭话:“学霸,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啊?”
“等思萱呢。”
“把你一人扔这不怕被坏人拐跑啊。”沈浩打趣两句,发现点儿异常,“诶?你棉服外套呢?”
许释讪笑:“落家里了。”
“正好。”他把自己胳膊上的棉服递出去,“给你。”
许释愣了下,安尧男女生冬季校服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女生是红色,男生是蓝色,但也有女生会穿蓝色校服,一般都是男朋友的。
她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刚要推回去,沈浩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棉服往她身上一搭,温暖瞬间将她包围:“我刚和体委他们打了一节课的球,穿着怪热的,一会还要去帮体育老师搬东西,没地方放,你正好帮我拿到教室去。”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没给许释拒绝的机会。
他的校服比许释大了三个尺码,又肥又长,下摆已经遮到大腿那里了。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抵挡去了很多严寒。
没过几分钟,赵思萱终于跟着人群挤了出来,往她身上一靠:“气死了,刚才不知道谁踩了我一脚,这可是我今天新换的布鞋啊啊!”
许释低头看了下,白色的鞋面上有一道不轻不重的脚印,抬手给她顺毛:“我书包里有湿纸巾,回去擦擦补救一下吧。”
赵思萱长长叹了口气,但她振作的速度很快,下一秒就把一杯热奶茶塞到她手里:“你最喜欢的茉莉奶绿。”
许释下意识要拒绝,赵思萱已经抢先一步替她插好吸管,塞进她手里:“不要有负担啊,今天商店搞活动,买一送一,我自己又喝不完两杯。”
心头没由得有些酸,许释知道她这是在骗自己收下,这蹩脚的借口她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但她还是不忍心揭穿。
于是她点点头:“那就帮你分担一点吧。”
看许释喝了一口,赵思萱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她脸上轻拍了下:“好喝吧?”
“好喝。”
“诶?你身上这校服哪来的?”赵思萱往她身边凑,“是不是——”
“你不要瞎想啦。”许释连忙打断她,“刚才碰见沈浩了,让我帮他把衣服带回去。”
赵思萱啧了几声,挽上她胳膊:“行吧。”
许释捧着那杯热奶茶,丝丝缕缕的热气在她面前散开,在眼睫上氤氲出一层水雾。
指腹不自觉在杯壁上摩挲着,她脑子里其实有好几个问题,刚刚打球的时候,魏宴然叫她好学生,好像对她的成绩和一切都很了解。
可是他们才认识一周不到,自己对他除了名字和班级之外的信息完全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是早就注意过吗。
应该不会吧。
她就像深秋的枯叶,不起眼,风一吹,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有人注意到啊。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特殊。
心乱思绪更乱,许释心烦意乱地往班级走,脑海里突然又蹦出一个新的问题——
那么她对魏宴然的态度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