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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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莺带着次兄回家,剩下的事情和她无关。吃吃喝喝一天,享受许多亲戚夸赞,又走了两天亲戚赚些压岁钱。初八下午里正来到花莺家。
各村镇要举行社火,里正问花莺家谁去,小孩一天十文钱管顿饭,大人一天二十文也是一顿饭。
花莺阿翁年纪大不去,阿爹不喜欢热闹不去,阿娘要照顾怀孕长女不去,大兄不喜欢花里胡哨不去,二姊嫌钱少不去,次兄不喜欢有人管不去。最后就花莺喜欢热闹,喜欢看漂亮东西,喜欢十文钱。
因此花莺去了。
去了也没花莺什么事,舞龙舞狮的是青年男子,划旱船的是青年女子,信子是五六岁幼童。河蚌、地珠子也都是年轻男女。
花莺这样的都是踩高跷,几个村的儿童聚在一起,排成队列跟在社火最后。也不能说是最后,最后还有两个丑角,一男一女压社火。
初见这些儿童,花莺心里还扑通扑通跳了一下,有些期盼,期盼能见到那个男童。只是跳了不到一早上就不跳了,花莺看遍每一个踩高跷的儿童,没有一个是男童。
没有就没有吧,每天十文钱,花莺还是很开心的。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社火队组织起来,各村各镇聚集在一起。据说张家庄有血社火,可以赤脚上刀山,舌舔红烙铁。据说那些人都是血红脸,乌夜眉,画着圆环眼,胡子铁刷一样直纠纠吓人。
张莲香不许花莺去看,花莺也没时间看,毕竟她也是社火队一员。
正日子走社火也是很有讲究的。灵官开路,后边锣鼓家伙,再后边一对狮子欢腾跳跃,跟着金龙上下飞腾;河蚌女蚌壳一张一翕,蚌口彩绸飘飘摇摇,像是水波逐流;地珠子腰上挂着三尺彩带,彩带系着空心圆盘,圆盘上莲花朵朵。人在其中用特殊的步法行进,莲花随风摇曳美不胜收。
地珠子过后是信子,五六岁幼童打扮成仙女仙官,绑在木架上,由几个成年男子抬着,凌空而起高高在上。
再往后是旱船,一个白胡子艄公,一个俏丽女郎。艄公划桨,女郎肩挑彩绢纸花做的彩船,随波荡漾。有那坏心眼儿爱玩的艄公,往前划桨一个趔趄,俏女郎就必然跟着花船颠簸。女郎冲着艄公飞白眼儿,嗔怪里媚眼如丝,周围的观众逗得哈哈笑。
最后的最后才是花莺他们,花莺他们也有引人眼睛的。那就是高跷队最前边,和房檐一样高的高跷,看的人帽子花簪掉一地。
队伍先去镇砦官家绕了一圈,又去几个乡绅家,领了许多赏钱。这才到空白处停下来,舞龙舞狮,血社火也上来表演。锣鼓家伙震天响,彩绸飘扬在头顶,看热闹的人山人海。
热热闹闹到了中午,大家都原地休息。管事的说镇砦官开了公仓,待会儿热汤热饭就来了,让人别乱跑。镇上有亲戚的,去亲戚家喝茶歇腿,也有去店铺里闲逛的。
剩下的取了旱船、蚌壳之类,就在旁边坐了,三五成群说闲话。最显眼那几个长、长、长、腿高跷,直接就坐屋檐上了。主人家还高兴的不得了,奉上茶水果子,说自家来年定能高人一等……
花莺就两尺来高的小高跷,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起来走到卖糖人的小贩前。挑挑拣拣买了一个大公鸡,舔一口甜丝丝的。
花莺舔着糖人左右看,想起血社火,不能看表演,看一下刀山也是好的。
拿定主意,花莺一路踩着高跷举着糖人,慢慢往前边转悠。
旱船的彩绸流在地上;画着金银月牙纹的蚌壳,放在地上半开半阖;地珠子放在地上,好像莲花,开在黄土地上。花莺踩着高跷左绕右绕,一路走到信子这边。
抬信子的壮汉有的在有的没在,信子都放在地上。有一个信子是五六岁男童,打扮成樵夫带着飞檐帽,手里扶着一柄巨斧。斧尖上站着一个纱绸做外衣,戴着高高双环髻的女童。环髻上用金箔红绸做彩花,白脸红蛋黑眉毛:这是一出劈山救母。
还有桃粉莲花座的观音,还有挑着两个孩子找媳妇的牛郎,还有偃月刀挑着两个嫂嫂的红脸关公。花莺一面舔着糖,一面细细看。看到一个站在花篮上,蓝衣黑裤的童子。花莺偏偏脑袋,周围杂七杂八还有几个。一个腿蜷起来拄着拐杖,一个骑着毛驴(就着凳子彩绸扎的,小孩儿就坐在凳子上。)
花莺想起来了,这是‘八仙过海’。何仙姑呢?花莺歪着脑袋,在小童里找来找去。然后她看见一个白面薄须,身穿道袍的童子。
那个童子真好看,白皮子,清盈盈井水洗过一样的眼睛!
那个童子真眼熟!
是他!
他扮演吕洞宾!
花莺眼睛亮了,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欢喜。挪着高跷小心避开各种彩绸木架,花莺抬着腿走到男童身边。
“你还记得我吗?”
被绑在信子上百无聊赖的男童转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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