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沉默的羔羊：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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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瞪着无笙，嘴边的血沫子不断溢出，听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p>谁知无笙竟故作惊讶地反问：“难道我做错了？”</p>
在良久的沉默中，侍卫长阿德尔伯特收回了剑，他寂静的眸子盯向海登，默许着无笙的作为。</p>
血泊泊的流着，海登的眼神没有聚焦，他艰难地仰头，看向那人逆着光不断走来。</p>
无笙到人身前，半蹲在地上，单手禁锢着海登的脖颈，歪头在其耳旁轻声开口：“你说的不错，这个副本boss的伪装能力确实不错。”</p>
“以致于，一开始我也找不出你的破绽。”</p>
海登看向无笙，眼白处慢慢染上了血丝，他质问道：“你找到了什么？”</p>
无笙叹息：“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个人的认知本能，并不会允许大脑说谎。”</p>
一个人，身处一个地方，当有另一个人想要到来时，那最开始的人往往会说：别来。</p>
而非：别去。</p>
“就比如说，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认为这个游戏有且只有四位玩家，所以在之前才会对我发问‘四张通行令难道不够？’”</p>
“但事实上，若你真的是第五位玩家，那四张通行令当然是不够的，并且...”</p>
无笙凑得更近了，手下亦是在收紧。</p>
“并且，你并不知道我和顾凉不需要通行令，资源如此紧张，你既知道这个东西可以救命，又知道它们的位置，为什么早不去拿？”</p>
“其实，你不是不去拿，是根本触碰不到通行令，对吧？”</p>
在遍地都是羔羊的天堂中，屠夫又怎么会想着离开。</p>
“况且你最后的表演实在太过拙劣，就算不攻击lady，我也照样可以拿到通行令。”</p>
海登眼里的光亮逐渐暗淡，伴随着嘴角已经扭曲的笑容，他发出了最后的微弱语句：“圣母玛丽亚不会允许你们进入天..呃...”</p>
无笙眼里一抹厉色划过，在海登的话说完之前便扭断了他的脖子。</p>
就在屠夫逝去的一瞬间，地面上所有的天使同时停下了步伐与动作，成为了一座真正的雕塑。</p>
细微的破碎声响起，无笙站起身来，一直浓郁的蔷薇花香彻底消散，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头望去。</p>
哭泣天使紧闭的双眼上开出了朵朵白色单瓣花。</p>
上帝的象征破碎了。</p>
但新的希望也在此升起，头戴巨大鸟嘴面具的真正医生正朝着病人走去，它们暗红玻璃镜片下的目光慈爱又冷静。</p>
于是，魔鬼之余人间的象征也破碎了。</p>
终于，这人间又归于了人本身，世上再没了被神魔驱使的羔羊。</p>
沉默的人们都看向了lady，和朝他缓缓走去的侍卫长。</p>
一如多年以前。</p>
尚且年幼的阿德尔伯特向卡修单膝跪下，脱帽，卸下武器，双手合掌放在卡修的手中，微抬着脸，看向自己的信仰，模仿着这个国家古老的制度，忠诚地说道：“阁下，我是您的人了。”</p>
两个声音不断重合，一个尚且青涩，另一个却足够沉稳有力。</p>
无笙望向光中的两人，头一次露出的笑里带上了几分真心。</p>
西风吹拂，卡修脖颈上的丝绸如水一般滑落，露出了其中被掩盖的狰狞伤口。</p>
教堂废墟上的不少人都低下了头颅，他们知道，这是曾经绞刑所留下的痕迹。</p>
但即使伤口可怖，其主人白净俊秀的脸上却充满了灿烂纯粹的笑容。</p>
而到了这时，他们才恍然发现，这个常年困居在华丽服饰里的人儿，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p>
他笑着，笑着，看着头上的乌云散去，远方的海浪逐渐趋于平静。</p>
最后，他们双手紧握，在风中化为了洁白的鸢尾。</p>
荒地之上，枯骨生花。</p>
但无笙却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声响。</p>
他走向前去，在那堆蓬松又柔软的花瓣中，捧出一颗正散发着柔润光芒的心。</p>
【恭喜您解锁收藏栏；</p>
其一：尼德霍格的珠宝。</p>
其二：米诺陶诺斯之首。</p>
其三：密涅瓦之心。】</p>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卡修的低声诉说——</p>
如果您听见了我的哽咽，麻烦您捂住耳朵，替我戴上希南帽，穿上帕尼埃，让我一直骄傲，永远自由。</p>
【病毒爆发了，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所以一开始，人们只能把怒火倾向于病人；</p>
到了后来，病人也死光了，人们便开始将怒火发泄在医生与护士身上；</p>
到了最后的最后，等到什么都不剩的时候，人们开始将怒火指向了神；</p>
愚昧不是一种病毒，但它确实有像病毒一样具有传染性，没有人有错，错的是病毒本身；</p>
病毒将人变成了各种模样，使之变成了不再为人的屠夫、白羊与黑羊......】</p>
【《沉默的羔羊》副本结束，通关人员：玩家无笙、玩家顾凉、玩家行骨、玩家赵岭。</p>
本次副本实时存活率：10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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