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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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次一般,屏风上映着陆慎如竹清朗的身影。也许是为了冲散屋内的血腥气,窗户被打开了,淡淡月色落在他身,更添凄美。
此刻,他未趴在桌上浅眠,而是懒懒靠着椅背,背脊弯下的弧度似是要折断一般。
光凭剪影,宋霜月好似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更别论这充斥着整间屋子的血腥气。
宋霜月心一沉,方才泛着绯红的脸颊蓦地苍白。
这是……
她慌忙掀开被子下了床,甚至都忘了穿鞋,白净匀称的脚踩在冰冷地上,小跑去了屏风后。
陆慎的怪病的确又发了,在将小姑娘睡着,他将她放在床上后。
毫无征兆。
自他莫名其妙地得了怪病后,次次发作时,锥心刺骨的疼痛会在一瞬之间遍布全身。
原本,他该同从前那般,用刀刃来划破皮肤,将这种痛苦压下。
但当他第一次触碰到小姑娘的肌肤,知晓触摸她可以消弭这种痛苦后……从那刻起,陆慎便知,以后每一次的触碰,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起初,他用刀割伤皮肤,来消弭怪病所引起的痛感。
如今,他用刀割伤皮肤,来克制想触摸她的欲望。
此时,陆慎便在用一柄匕首,平静地划自己手臂。
当鲜血流下,痛感漫过全身,将堪堪压下那种渴望时,本该安稳入睡的小姑娘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在脚步声陡然响起的刹那,陆慎握着匕首的手一顿,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来不及藏起匕首,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便光着一双脚,站在他面前。
面若桃花,灼若芙蕖,着实好颜色……但单薄的身子却在隐隐发颤,甚至,用手捂住自己的唇。
果然吓到她了啊。
男人长睫垂下,那月下湖泊般的眼睛蒙了层水雾,孤寂又清冷。
“是我吵醒你了吗?”
很快,陆慎敛起情绪,弯眸浅笑,“吓到你了吧……”
他语气带着一丝歉然,如果不是满手是血,怕是会慈爱地抬手,抚摸小姑娘的脑袋,安抚她。
他眼下这满手鲜血,衣冠不整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和失礼。
“对不起。”陆慎温和地和面前的小姑娘道歉,在小姑娘还愣在原地的时候。
“为什么不穿鞋呢,小孩子光脚踩在地上,可是很容易着凉啊。”
低垂眼睫,陆慎余光瞥到她的脚后,无奈一笑。
面对这个小姑娘,他有时候莫名有种养女儿的心情。
会操心,会担心。
可如今,他却连她的身份和处境都不清楚。
她是否……已经成亲,成了别人的妻子。
身上的咬痕,掐痕,巴掌印,是她丈夫所为吗。
如若真是有夫之妇,她是别人的妻子,他想做什么……
诱拐别人的妻子么。
他当真是疯了。
想到小姑娘的这些事,陆慎轻微叹息,正欲去脸盆处洗净手上鲜血,将鞋找来给她穿上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震耳的哭声。
少女尖细的哭声掠过耳边,几要刺破他的耳膜。
宋霜月先是放声大哭,然后呜呜咽咽,眼泪混着呜咽声流下,又尽数梗在喉间。
陆慎微愣,平静如水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薄红的眼尾似是也沾上了少女的泪,在月色下漾着糜丽的水色。
他抬眸看去,只见少女一张桃花小脸上满是泪水,看上去哭得极是伤心,哭声里还带着颤音,似是哭着哭着就会昏过去。
“别哭了……”
他声音又哑又轻,苦于双手是血,不能摸她头安抚她,鲜艳的薄唇微动,只能靠在她耳边,极尽温柔地轻声安慰——
“是不是吓到了你,是血腥味太重了吵醒了你么……抱歉,我下次一定不在屋里割,月儿乖乖的,别哭了……”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似有若无地缠绕宋霜月周身,声音又温柔得似是一汪春水,字字落下,在少女心里荡起圈圈涟漪……
宋霜月实在是受不住他的这种温柔,不由身子一激灵,腿都要软了。
可她一听到他说还有下次,她顾不得去擦眼泪了,也顾不上腿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
明明头一次看到沾满鲜血的刀,明明抢过刀刃的时候心里也会害怕,害怕割到自己会疼……但宋霜月还是鼓起勇气抢过匕首,用力往后一扔,扔得极远。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宋霜月松了一大口气,清澈的杏眸认真盯着他:“不,不能有下次了。”
陆慎目色一滞,微微惊讶。
屋内静了下来,两人大眼对小眼。
陆慎看着她眨了眨眼,眼里的冰霜似是在慢慢消融,复又笑笑,平静问:“你在为我担心吗……”
“嗯,”宋霜月点头,确定将匕首扔掉后,放心地蹲了下来。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极其自然地搭在陆慎双膝,宋霜月蹙眉,随即又轻轻捧起他满是鲜血的手,仰着脸看他:“疼吗?肯定很疼吧……”
问完后,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
“我先给你吹吹吧。”话落,她当真鼓起脸颊,给他轻轻地吹吹。
宋霜月想,小时候她摔跤,娘亲就是这么哄她的。
被娘亲吹吹后,她当真就不疼了。
小姑娘天真而美好,陆慎哭笑不得,又觉得她可爱得紧。
“担心我,怕我疼吗……”似是不确定,他有些失了分寸和理智,不由微微倾身往宋霜月的脸靠了去,热息拂过小姑娘的额头,又问了遍。
两人距离拉近,他沸热的呼吸洒落少女面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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