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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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安不知道容倾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她明明记得她把千纸鹤弄掉了。现在,那对翅膀和纤长的脖子似乎都被刻意平整过,婷婷而立在那柔白的手心,好看得很。她的喜欢掉在地上了,但容倾把它捡回来了。
小小的她,还不能明白什么是律师,也不能理解她们之后要做的事情。但她能看见容倾坚定的眼睛,她能感觉到容倾的力量,她能感觉到这份决心和那些曾想帮她一把的邻居、老师,都不一样。
容倾当然知道林少安还会犹豫,还会害怕。她怎会不了解她一次又一次说谎的理由,怎会不了解事到如今她依然选择包庇大人的理由。
她知道生活的角落有多阴暗,相信一道光就有多难。
因而她笃定地告诉她:
“林少安,你永远都可以相信为你辩护的律师。”
林少安眼底一颤。
她顿了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往那个对于她来说还算宽阔的怀抱里依了去。心里酸酸的,疼疼的,环着纤柔的脖颈,闻着那温暖怀抱里让人安心的清香,像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归宿,依偎着,信赖着。
她知道就像她不嫌弃小泥巴一样,容倾也不会嫌弃刚刚从垃圾箱里出来的她。何况刚才护士姐姐们已经帮她洗干净了。
她终于忍不住抽泣两下,低声呜咽,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哭不因为绝望或恐惧,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但她回想起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和爸爸妈妈分开了一天她都没有哭闹,放学见到爸爸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她才哭的。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很像。
被虐待、被漠视、被遗弃……
这一切本都可以让林少安消耗半生来模糊,可暗宇苍穹里拼力凿开的光亮,又让她愿意用一生来深刻。
因为容倾,她愿意永远记得这一天。
“乖,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已经够坚强了,当一次会撒娇的小朋友好不好?”
在耳边春风般地柔声安慰下,林少安久违地嚎啕大哭起来,小朋友告状似的把委屈诉尽。
像海底凄凉又孤独的悲鸣,微小薄弱,却穿透着一切。
对嘛,你才不到七岁啊。
等林少安睡着后,容倾悄声走出了病房,和走廊外长凳上的艾茜对视两秒,微微颔首示意,而后把一支录音笔交给了在门口等候的警察。
“她全部都说了。”
临近年尾,由于各方都不想把案子留着过年,从刑事拘留到一审仅历时十七天,容倾也基本是日夜操劳,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十二月二十一号,开庭当日。
林少安一大早就跟着妈妈提前等在了法院门口,看着宽大的阶梯和宽大的房子,脸上神情紧张得有些木讷。
她还不懂什么叫庄严肃穆,只是看见偶尔进进出出的那些大人们也都穿着黑衣服,就连妈妈也是。而她一个人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小红袍,站在中间,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了容倾,才觉得安心了一点点。虽然容倾也穿着黑衣服,还束起了她那头标志性的卷发,眉目看起来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严肃,可林少安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而且,容倾一看见她,就对她笑了。
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弯,林少安就像个长了小翅膀的小红袍子飞跑了过去,虽然跑得踉踉跄跄的,但看得出来小身子完全恢复了健康,容倾心里也倍感欣慰,紧绷的神经也跟着舒适了几分。
林少安刚想和容倾说话,就被另外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大人插了队,她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不论是个头还是气势都比不过人家,只好先退了下来。
“几年不见,小妹妹都长这么大了?我们上次见面,你还个高中生吧?”
容倾专业能力虽然远超同龄人,但这是她执业以来受理的第一个案子,尽管背后有明理做军师,独自面对开庭难免还有些生涩。而对手是华诚律师的于茉芙,年长她七八岁,迎面而来,故意以前辈姿态言语挑逗着。
于茉芙和明理是同一届从政法大学毕业的,后来一个进了华诚,一个到了清源。
和明理一贯的铁血风格不一样,于茉芙在大学辩论队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温柔刀,三分茉莉的纯,七分芙蓉的欲,自然垂落的墨发,加上人畜无害的脸,偏偏还巧言令色,执业五年维持着“无败绩”履历,传言中靠着美色就拿下了不少客户。
容倾却清楚,于茉芙绝不是个花瓶,毕竟这“无败绩”即便有些投机取巧的成份,高低也要些能力的。
况且,是个连明理都搞不定的小妖精。
“容倾……没记错的话,是容颜的容,倾国倾城的倾?你说你这名字,当演员多好啊,干什么律师?”
于茉芙明知容倾从来不与人握手,依然挑衅地伸出了右手。
容倾当然看得出来是个下马威,不假思索地媚眼一弯,猝不及防地回馈了一个贴面礼,在她耳边柔声诉道:
“你记错了,是让你方倾家荡产的倾。”
而后又退开来笑看着她道:“再说要按名字来看,于律师您更不该来这里啊,对面花园倒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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