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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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的男人在听见“香”这一字的瞬间，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异色，嗓音低沉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你细细说与我听。”

    亓风应声，几乎一字不落地将姜拂与宁大夫二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等听完所有，沈燚的脸色变得一时复杂深沉。

    “公子，世上当真会有人生来便带着体香吗？”亓风不解。

    沈燚沉吟片刻，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真与不真，现在这个人都已经出现在眼前。”

    话外之意便是这样的人已经切实存在在眼前，真与假还需要质疑吗？

    亓风一时语滞，随即又想到这段时间来自家公子对姜拂过分的关注，不由问道：“公子莫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对姜姑娘如此在意？”

    “在意？”沈燚不知想到什么，不置可否地一声冷笑，“若她真的成为了我的药，那这个词倒是用得不错。”

    “……药？”亓风愣了愣，没能听明白，“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燚没有回答，抬手摁了摁额穴，待微蹙的眉渐渐舒展开，才道：“等姜拂从厨房出来，去告诉她，就说我不舒服，让她过来看看。”

    “……是。”

    -

    姜拂将面给宁大夫送去，刚一出来便被人喊住。

    “姜姑娘留步！”

    她应声停下，转过头发现竟是熟人。

    “亓风，你怎么在这里？”

    青年面上有些忧色，几个快步上前，将她手里的食盒拿到自己手中。

    姜拂有些猝不及防，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来不及说了，你快去看看公子吧。”

    “你家公子……”姜拂这才记起自己自离开院子还没再见过沈燚，“他怎么了？”

    亓风飞速答道：“公子说有些不舒服，我瞧着担心又烧回来，不敢去麻烦小宁公子他们，姑娘还请过去瞧瞧吧。”

    姜拂一听，也顾不得被抢走的食盒，转身就朝客房跑去。

    幸而离得并不远，没一会儿她便瞧见了亓风口中可能再次发烧的沈燚。

    原以为他会像之前几次那样闭着眼睛苍白得躺在床上，可没想到这回他却是靠坐在睡榻上，人清醒着，还开口唤了她一声，只不过稍稍听着有些没什么气力。

    “你，你没事吧？”姜拂走过去，双眼上下反复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沈燚轻咳了几声，低声回道：“有些头疼，身上没什么力气。”

    听着倒像是发烧的症状，姜拂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好像没有烧回来。”

    沈燚感觉到额间那一抹冰凉细腻，微蹙的眉不自觉舒展开一些：“那我这是怎么了？”

    姜拂收回手，抿了抿唇问道：“你可还有别的症状？”

    沈燚的目光从那只移开的手上扫过，顿了顿：“别的倒是没有。”

    姜拂闻言，松了口气，道：“那应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你近来躺的太久，今日出了趟门，精力用光了，一下子没撑住，好好歇歇，缓一缓便好了。”

    “竟是如此……”沈燚一副意外的模样，愧疚道，“还让你特意跑过来一趟，实在麻烦了。”

    姜拂摆摆手：“没什么麻烦的，不舒服是需要及时察看的，况且我打算在医馆多待几日学点东西，不管什么情况都是要接触的。”

    “姑娘的意思是……你暂时不走了？”沈燚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

    姜拂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沈燚淡笑着，却忽然嘴角一滞，有些担心地看向身前站着的女子，问道：“对了，方才在院子里遇见的那个姑娘，为何会对你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