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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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盘上的棋子陈列有序,黑白两色分明,相对而立。

    闫放用白棋吃黑棋,将一粒粒棋子放回了棋篓里,直到上面的黑棋呈出死局,再是无力回天。

    躺平养病这段时日,他并没有掉以轻心,毕竟真正给了原主一刀的人或许还在暗处盯着自己。

    不过有了那送粮贩闯入内宅的事,大夫人又命人加重了内宅里的巡逻,他这几日过得还算太平。

    只是这太平又能维持几日?凶手一日找不出来,他这心里头就老有个结。

    如果沈宣章有重生前的记忆,那他会不会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对了,这家伙几日都没来见他,也不知在做什么。

    想到这儿,他便找系统问了问沈宣章的近况,别他这边养着伤,那边重生后的沈宣章一上头,直接把自己给玩死了。

    系统得知他的顾虑,颇为贴心地告诉他:“宿主大人,若是主角出现危急情况,系统会主动为您提示,您不必担心。”

    “……”

    所以跟他绑定的,其实是一个主角遇险情况感应器?

    “敛儿。”

    温柔的呼唤声入耳,是温四娘带着丫鬟提着食盒前来探望他了。

    八岁之前,公子小姐们都与自己阿娘同住一个院子,待满了八岁后,他们便需从院子里搬出来自己住。

    温四娘本是住在西园,见他受伤几乎日日来日衔居看他,且她习得一手好厨艺,给他做出的羹汤每日都不带重样。

    闫放有想过他与温四娘相处甚密,会不会被她从细节看出端倪,从而发现他根本不是魏敛。

    好在也许是温四娘常年闭门念佛且教原主一忍再忍,他发觉原主和他阿娘的关系说亲近也不算太亲近,可说不亲近,到底是母子,两人也没那么生疏。

    这样即便他与温四娘不亲近,定也不会引她起疑。

    “你不大爱吃甜,这里头就没多放糖霜,快尝尝。”

    端起她递过来的红枣银耳粥,闫放用汤匙搅了搅银耳:“阿娘这样一趟趟来回折腾也辛苦,往后有什么东西直接差人送来就是。”

    “瞧这说的什么话,我来看我敛儿,哪里说得上辛苦?”

    温四娘摸了摸他的脑袋,满眼慈爱。

    然而温情还没持续多久,从外边就闯进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仆,看着大约十三四的岁数,满身的泥巴,像是刚翻倒哪个泥沟里去了。

    闫放正诧异这“泥人”是从哪里来的,坐在他床边的温四娘柳叶眉一拧,拿着帕子上前戳了戳那小仆的额头:“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还知道回来呢!你怎么不玩死在外边!”

    “四娘子莫要生气,气多伤了身就不好了,”

    小仆“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珠子说掉就掉,“我本是去寺里接您的,可这几日阴雨连绵,道上泥巴多,马车轱辘卡在泥巴里了,我寻思去推车,那马却跟疯了似的,差些带着我与车一并翻下山崖,但我一想到四娘子还在寺里,就是爬也要爬去接您,可等我赶到时,门前的小和尚说您已经被人接走了,我这才匆匆赶回府中……”

    “什么?你……唉,怪不得弄成这邋遢鬼样!”温四娘听了他的话,再看他这幅样子,不觉信了大半,一想到自己孩儿也同样历经了生死,她心里又悲又怕,拿起帕子再度抹起眼泪,“越儿,我方才说的话是重了些,但敛儿他也受了伤,我这做娘的实在心疼,都是这么好的孩子,菩萨怎么能狠心不保佑呢?”

    “九公子受伤了?”

    这人听完讶异地往床榻上看去,眼里却平淡如水,好像他受伤是常有的事——确实,原主跟魏惑魏悬这两个混世头子混在一起,受伤在所难免,所以黑漆八宝矮柜里才备了那么些伤药。

    闫放神情凝然不动,沉思片刻,总算想起来这人是原主的书童,唤作秦越。

    秦越的父亲是当年随着温四娘一并从寅渊城里出来的侍从,后来其父随军战死,母病故,温四娘见他一个小儿可怜,便将他带到院子里,做了侍奉九公子的小厮。

    回神时,那小仆已走过来问道:“九公子,您的伤还好罢?是不是六公子和七公子又作弄您了?”

    一靠近,他就嗅到他身上有股酸臭与木烟混合的味道,再随意打量他一番:衣裳上边粘的泥土湿润,大部分泥巴聚集在肩、腰还有腹部这些手容易够着的位置,如果没猜错,他身上的泥应该都是他自己刻意糊上去的;再看他鞋底沾着泥土,鞋面上却没什么泥,只有数个重叠的鞋印,想来是去了什么人多的地方。

    至于他口中说的什么车轱辘陷在泥巴里,差些滚下山崖之类的,想必十有八九都是哄人的鬼话。

    联想到之前温四娘礼佛晚归,他大概明白该是这家伙在外玩乐,把接温四娘回府给大夫人做寿这事都给玩忘了。

    到底是养在身边的孩子,温四娘也是心软,总替他遮遮掩掩,怕是迟早给他惯坏。

    想到此,闫放不动声色将口里的红枣抿碎:这么个人留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作用,要不……剁了算了。

    _

    是夜,戊姜城里的热闹声不减,来来往往的行人比起白日不下少数。

    披一身黑袍的人越往红皮子街走,街市就越乱,人也越多,里头也越喧闹。

    “来来来!押大赔大,押小赔小,买定离手!”

    吆喝声从红皮子街的黑坊子里传来,自外朝内望去,里面人头攒动,少不了是下三滥者正在赌钱。

    坊外则是家肉铺,肉铺摊边用铁钩倒挂了只对半劈开的羊,血水从羊嘴里淌出,顺着地面一直流到坑坑洼洼的烂石路边。

    黑袍人踩着湿淋淋的血来到肉铺前,脸上带着刀疤的屠夫见有客上门,吐出嘴里叼着的木烟,用手拍了下砧板,巨大的力道震起了立在砧板上的刀。

    铁刀在空中打了几个璇儿,即将落下时被他一把握在手里,随后他不耐烦用刀背敲了敲砧板:“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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